于裕裕
令纲周城大呼曰勃勃大破秦军无兵相救超怒伏
弩射之乃退右仆射张华中丞封恺并为裕军所获
裕令华恺遗超书劝令早降超乃遗裕书请为藩臣
以大岘为界并献马千匹以通和好裕弗许江南继
兵相寻而至尚书张俊自长安还又降于裕说裕曰
今燕人所以固守者外仗韩范冀得秦援范既时望
又与姚兴旧昵若勃勃败后秦必救燕宜密信诱范
啖以重利范来则燕人绝望自然降矣裕从之表范
为散骑常侍遗范书以招之时姚兴乃遣其将姚强
率步骑一万随范就其将姚绍于洛阳并兵来援会
赫连勃勃大破秦军兴追强还长安范叹曰天其灭
燕乎会得裕书遂降于裕裕谓范曰卿欲立申包胥
之功何以虚还也范曰自亡祖司空世荷燕宠故泣
血秦庭冀匡祸难属西朝多故丹诚无效可谓天丧
弊邑而赞明公智者见机而作敢不至乎翌日裕将
范循城由是人情离骇无复固志裕谓范曰卿宜至
城下告以祸福范曰虽蒙殊宠犹未忍谋燕裕嘉而
不强左右劝超诛范家以止后叛超知败在旦夕又
弟尽忠无贰故不罪焉是岁东莱雨血广固城门
鬼夜哭明年朔旦超登天门朝群臣于城上杀马以
飨将士文武皆有迁授超幸姬魏夫人从超登城见
王师之盛握超手而相对泣韩谏曰陛下遭百六
之会正是勉强之秋而反对女子悲泣何其鄙也超
拭目谢之其尚书令董锐劝超出降超大怒系之于
狱于是贺赖卢公孙五楼为地道出战王师不利河
间人元文说裕曰昔赵攻曹嶷望气者以为渑水带
城非可攻拔若塞五龙口城必自陷石季龙从之而
嶷请降后慕容恪之围段龛亦如之而龛降降后无
几又震开之今旧基犹在可塞之裕从其言至是城
中男女患脚弱病者大半超辇而升城尚书悦寿言
于超曰天地不仁助寇为虐战士病日就雕陨守
困穷城息望外援天时人事亦可知矣苟历运有终
尧舜降位转祸为福圣达以先宜追许郑之踪以存
宗庙之重超叹曰废兴命也吾宁奋剑决死不能衔
璧求生于是张纲为裕造冲车覆以版屋蒙之以皮
并设诸奇巧城上火石弓矢无所施用又为飞楼悬
梯木幔之属遥临城上超大怒悬其母而支解之城
中出降者相继裕四面进攻杀伤甚众悦寿遂开门
以纳王师超与左右数十骑出亡为裕军所执裕数
之以不降之状超神色自若一无所言惟以母托刘
敬宣而已送建康市斩之时年二十六在位六年德
以安帝隆安四年僭立至超二世凡十一年以义熙
六年灭
慕容锺字道明德从弟也少有识量喜怒不形于色
机神秀发言论清辩至于临难对敌智勇兼济累进
奇策德用之颇中由是政无大小皆以委之遂为佐
命元勋后公孙五楼规挟威权虑锺抑己因劝超诛
之锺遂谋反事败奔于姚兴兴拜始平太守归义侯
  北燕
冯跋
冯文通

晋书冯跋载记跋字文起长乐信都人也小字乞直
伐其先毕万之后也万之子孙有食采冯乡者因以
氏焉永嘉之乱跋祖父和避地上党父安雄武有器
量慕容永时为将军永灭跋东徙和龙家于长谷幼
而懿重少言宽仁有大度饮酒一石不乱三弟皆任
侠不修行业惟跋恭慎勤于家产父母器之所居上
每有云气若楼阁时咸异之尝夜见天门开神光赫
然烛于庭内及慕容宝僭号署中卫将军初跋弟素
弗与从兄万泥及诸少年游于水滨有一金龙浮水
而下素弗谓万泥曰颇有见否万泥等皆曰无所见
也乃取龙而示之咸以为非常之瑞慕容熙闻而求
焉素弗秘之熙怒及即伪位密欲诛跋兄弟其后跋
又犯熙禁惧祸乃与其诸弟逃于山泽每夜独行猛
兽常为避路时赋役繁数人不堪命跋兄弟谋曰熙
今□虐兼忌吾兄弟既还首无路不可坐受诛灭当
及时而起立公侯之业事若不成死其晚乎遂与万
泥等二十二人结谋跋与二弟乘车使妇人御潜入
龙城匿于北部司马孙护之室遂杀熙立高云为主
云署跋为使持节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征北大将
军开府仪同三司录尚书事武邑公跋燕群寮忽有
血流其左臂跋恶之从事中郎王垂因说符命之应
跋戒其勿言云为其幸臣离班桃仁所杀跋升洪观
门以观变帐下督张泰李桑谓跋曰此竖势何所至
请为公斩之于是奋剑而下桑斩班于西闻泰杀仁
于庭中众推跋为主跋曰范阳公素弗才略不恒志
于靖乱扫清凶桀皆公勋也素弗辞曰臣闻父兄之
有天下传之于子弟未闻子弟藉父兄之业而先之
今洪基未建危甚缀旒天工无旷业系大兄愿上顺
皇天之命下副元元之心群臣固请乃许之于是以
太元二十年乃僭称天王于昌黎而不徙旧号即国
曰燕赦其境内建元曰太平分遣使者巡行郡国观
察风俗追尊祖和为元皇帝父安为宣皇帝尊母张
氏为太后立妻孙氏为王后子永为太子署弟素弗
为侍中车骑大将军录尚书事弘为侍中征东大将
军尚书右仆射汲郡公从兄万泥为骠骑大将军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