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闻陛下将用
某人也必先卖之以为己功闻陛下将行某事也必
先泄之以张己势人望日归威权日重而内官之祸
起矣此臣等所以劝陛下不许内臣与国政者此也
内官侍奉陛下朝夕在侧文武大臣不知廉耻者多
与之交结有馈以金宝珠玉加之婢膝奴颜者内官
便以为贤朝夕在陛下前称美之有正大不阿不行
私谒者内官便以为不贤朝夕在陛下前非毁之陛
下天纵圣明固不为惑日加浸润未免致疑称美者
骤逾显位非毁者久屈下僚怨归朝廷恩结宦寺而
内官之祸起矣臣等所以劝陛下不许外官与内官
交结者此也内官弟侄人等授职任事倚势为非聚
奸养恶家人百数赀货万余田连千顷马系千匹内
官因有此家产所以贪婪无厌奸弊多端身虽在内
心实在外内外相通而祸乱所由起矣此臣等所以
劝陛下不许内官弟侄在外管事并置立家产者此
也陛下果能鉴彼三人于既往行此三事于方今则
祸乱自然不作灾害自然不生倘或不然则祸起萧
墙变生肘掖异日之患有不可言者矣然臣等今日
之所言乃举朝廷之所讳臣等虽愚亦知避祸但受
恩朝廷无以为报官居言路不可苟容若陛下能行
而不疑即臣等虽死而无悔矣上责徽等妄言要誉
命吏部俱调州判官
大政纪成化二年闰三月太监刘永成卒议欲封伯
彭时力争之或曰宦官古有封侯王者时曰此岂盛
世事邪祖宗成宪具在谁敢违之事遂寝
明史纪事本末汪直用事久势倾中外天下凛凛有
中官阿丑善诙谐恒于上前作院本颇有谲谏风一
日丑作醉者酗酒状前遣人佯曰某官至酗骂如故
又曰驾至酗亦如故曰汪太监来醉者惊怕G然旁
一人曰驾至不惧而惧汪太监何以曰吾知有汪太
监不知有天子
嵩阳杂识成化间太监汪直用事朝绅附无所不
至其巡边地所在都御史皆铠甲戎装将迎至二三
百里望尘跪伏半跪一如仆隶揖拜之礼一切不行
以是皆喜遂得进升有谚云都宪叩头如捣蒜侍郎
扯腿似烧葱奔竞之甚良可叹也
客座新闻大司马新安程公信成化中参赞南都左
安宁时为守备燕公设席中为己坐而以公位其
下公心不平盖中官虽为主亦居首席六卿而下皆
列坐焉公戏为一绝云主人首席客居傍此理分明
大不祥若使周公来守备定因屋上放交□安见诗
遂分宾主
畜德录都御史杨公继宗居忧时阉宦汪直以权幸
延揽名士闻杨公治郡名往吊公衰于坟所直趋
至坟所拜起手捋公须曰比闻杨继宗名今貌乃尔
公曰继宗貌陋但亏体辱亲未之敢也直不复敢言
直时威震海内不屈者公一人耳
病逸漫记钱溥素善内官王伦陈文与溥东西邻谓
溥曰王伦来君当见报一日伦至而溥不言文甚衔
之上初即位王伦以潜邸旧人颇自尊大于老内官
若牛伦辈皆易视之及仁寿太后又尝欲见上于东
宫为伦所阻以故交恶之遂下伦狱溥坐交通预草
上即位诏并下狱黜为顺德知县文在内阁颇与力

彭公笔记庚辰年四月六日辰刻上御南熏殿召王
翱李贤马昂彭时吕原五人入侍命内侍鼓琴鼓者
凡三人皆年十五六者上曰琴音和平足以养性情
曩在南宫自抚一二曲今不暇及矣所传曲调传于
太监李永昌永昌历事先帝最精于琴是三人者皆
不及也贤等对曰由此不辍亦可精妙因皆叩头曰
愿皇上歌南风之诗以解民愠幸甚上起人赐金镶
鹤顶博带一条皆亲授五人者各叩头而出
酌中志略宪庙好琴奕书画司礼监太监戴义号竹
楼不知何许人也最精于琴而楷书笔法与沈杜相
埒南中有一良家妇善琴遍游两京各省未有居其
右者雅闻戴名诣外邸通名求见久之订期戴休沐
之暇至外邸坐厅中延南妇隔帘向上一揖坐南妇
帘外不通寒暄让戴先操曲甫终南妇泪如雨下色
若死灰而将所携善琴即于阶石上碎之拂衣而去
终身不再言鼓琴事矣其绝技服人如此戴之名下
黄太监献号梧冈者广西平乐人也亦精于琴有谱
行于世
明臣十节刘忠宣公大夏在司马孝皇眷之造膝奉
对所谋虽辅臣不与闻一日上张缀衣于内宫之隙
屏左右召公问曰朕守祖训不敢逾分渔民然各省
岁奏民穷而亡者何大夏叩头曰臣在广东久请言
广事市舶一阉岁所敛与省大小官俸□埒稍纵又
倍蓰皆办于民上曰此弊久病之但朕在内势孤如
陈宽靖己李荣庸劣不足虑惟萧敬悉故事朕所须
问然不假以权此事卒难大更但老者死或以罪罢
不以嗣代可也缀衣后一童阉伏地窃听未几孝皇
弃天下忠宣竟戍甘州
无锡县志鸭城华氏佣曰犊侣甚勤力久之辞去为
头陀以卜相术游四方从一贵入京刘瑾召问之
头陀知不可正忤请间言曰公相贵不可言僧亦不
敢言恐公见缚付西市也瑾心窃喜居之密室颇参
计画及瑾有异谋为辞誓神头陀遂窃之以告张永
因发其事瑾既诛将召论功已遁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