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兵威大震凶徒逆党即应殄灭高公伏
奏曰逆贼背天地之恩恣豺狼之性更相鱼肉其可
久乎九月皇帝在凤翔元帅广平王中书令郭子仪
驱百万之熊罴吞二京之蚊蚋不逾旬月收复两都
庆绪北走于邺中王师续围于城下至干元元年庆
绪为逆贼史思明所杀王师失利再陷洛阳李光弼
作镇于河阳郭英V次安于虢路上元元年为子朝
义所杀至宝应元年下收洛阳朝义奔走不知所在
上皇谓高公曰安史二逆贼父子相次伏诛岂非天
地神明之所殛罚也高公曰皇帝圣化变及无穷陛
下仁德福流万叶凡是凶丑自合诛夷不胜庆快之
至初至德二年十一月诏迎太上皇于西蜀十二月
至凤翔被贼臣李辅国诏外随驾甲仗上皇曰临至
王城何用此物悉令收付所由欲至城皇帝具仪仗
出城迎候二圣相见泣涕久之倾城士庶一时忭舞
便于兴庆宫安置干元元年冬上皇幸温泉宫二十
日却归因此被贼臣李辅国阴谋不轨欲令猜阻更
树勋庸移仗之端莫不由此辅国趋驰末品小了纤
人一承攀附之恩致位云霄之上圣上属残孽未殄
苍生不安贪总军戎冀清海内不暇择拣左右屏弃
回邪遂使辅国荧惑两宫至伤万姓恣行威福不惧
典刑上元元年七月太上皇移仗西内安置高公窜
谪巫州皆辅国之计也上皇在兴庆宫先留厩马三
百匹欲移仗前一日辅国矫诏索所留马惟留十匹
有司奏陈上皇谓高公曰常用辅国之谋我儿不得
终孝道明早向北内及晓至北内皇帝使人起拜云
两日来疹病不复亲起拜伏愿且留吃饮饭毕又曰
伏愿且归南内行欲至夹城忽闻声上惊回顾
见辅国领铁骑数百人便逼近御马辅国便持御马
高公惊下争持曰纵有他变须存礼义何得惊御辅
国叱曰老翁大不解事且去即斩高公从者一人高
公即栊御马直至西内安置自辰及酉然后老宫婢
十数人将随身衣物至一时号泣上皇止之皆辅国
矫诏之所为也上皇谓高公曰兴庆宫是吾王地吾
频让与皇帝皇帝仁孝不受今虽为辅国所制正惬
我本怀进御人令撤肉便处分尚食明日已后不须
进肉食每日上皇与高公亲看扫除庭院芟剃草木
或讲经论议转变说话虽不近文律终冀悦圣情经
十余日高公患疟□于功臣阁下避疟日晚闻门外
有人问称是啖庭瑶云圣人唤阿翁问曾见太上皇
未曰见了高公亦不敢辞即随庭瑶至合门外日晚
见内养将一卷文书状云使看略见少多皆是罢职
却被索将附奏云臣合死已久圣恩含忍容至今日
所看事状并不曾闻愿得亲辞圣颜然后受戮死亦
无恨明日有制力士潜通逆党曲附凶徒既怀枭獍
之心合就鲸鲵之戮以其久侍帷幄颇效勤劳且舍
殊死可除名长流巫州九月三十日至巫州随身手
力不越十人所余衣粮u至数月殷忧待罪首尾三
年经一年忽见本道观察第五国珍谪至夷州与第
五相饮赋诗曰烟熏眼落膜瘴染面朱虞谓同病曰
宰相犹如此余何以堪左右闻之皆为挥涕又于园
中见荠菜土人不解吃便赋诗曰两京秤斤买五溪
无人采裔夏虽有殊气味应不改使拾之为羹甚美
或登山临水以永终日至元年建辰月有制流人一
切放还至建巳月二圣升遐今上即位改元为宝应
元年六月巫州二圣遗诏到号天叩地悲不自胜制
服持丧礼过常度每一号恸数回气绝昼夜无时伤
感行路恨不得亲奉陵寝而使永隔幽明哀毁既深
哽咽成疾七月发巫山至朗州八月病渐亟谓左右
曰吾年已七十九可谓寿矣官至开府仪同可谓贵
矣既贵且寿死何恨焉所恨者二圣升遐攀号不迨
孤魂旅榇□泊何依泣下沾襟视之尽血言毕以宝
应元年八月十八日终于朗州开元寺之西院远近
闻之莫不伤叹九月灵榇发朗州十一月至襄州有
诏令复旧官爵追赠广州都督丧事行李一切官给
陪葬元宗陵高公所生母麦氏即隋将铁杖曾孙始
与母别时年十岁母抚其首泣曰与汝分别再见无
时然汝胸上七黑子他人云必贵我若不死得重见
记取此言汝常弄吾臂上双金环吾亦留看待见汝
伺之慎勿忘却即与决别向三十年后知母在泷州
虽使人迎候终不敢望见及到子母并不相识母问
曰与汝别时语记否胸前有黑子母曰在否即解衣
视之母亦出金环示之一时号泣累日不止上闻登
时召见封越国夫人便于养父母家安置十余年后
卒葬东京原燕公志墓曰验七黑于子心辨双环于
母臂即此事也其妻东平吕氏故岐州刺史元悟之
女躬行妇道有逾常礼大理司直太原郭曰李辅
国谬承恩宠窃弄威权蒙蔽圣聪恣行凶丑所持刑
宪皆涉回邪即有敬毛裴毕之流起周代索丘之狱
既无所措难以图存使天下之心自然摇矣但经推
案先没家赀不死则流动逾千计黔中一道尢多则
三故相裴冕张镐第五琦是也一大夫贺兰进明是
也六中丞郑叔清畅灌韦利见皇甫锐张万顷毛若
虚是也七御史李融屈无易孙昌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