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而卧良曰此难以口舌争也顾
上有所不能致者四人四人年老矣皆以上侮士
故逃匿山中义不为汉臣然上高此四人今公诚能
毋爱金玉璧帛令太子为书卑辞安车因使辩士固
请宜来来以为客时从入朝令上见之则一助也于
是吕后令吕泽使人奉太子书卑辞厚礼迎此四人
四人至客建成侯所上从破布归愈欲易太子良谏
不听叔孙太傅以死争上阳许之犹欲易之及宴置
酒太子侍四人者从太子年皆八十有余须眉皓白
衣冠甚伟上怪问曰何为者四人前对各言其姓名
上乃惊曰吾求君避逃我今何自从吾儿游乎四人
曰陛下轻士善骂臣等义不辱故恐而亡匿今闻太
子仁孝恭敬爱士天下莫不延颈愿为太子死者故
臣等来上曰烦公幸卒调护太子四人为寿已毕趋
去上目送之召戚夫人指视曰我欲易之彼四人为
之辅羽翼已成难动矣竟不易太子者良本招此四
人之力也
是年帝崩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后曰皇太后太后令
永巷囚戚夫人髡钳衣赭衣令舂召赵王至长安
惠帝元年冬十二月帝晨出射赵王少不能蚤起太
后使人持鸩饮之黎明帝还赵王已死太吕遂断戚
夫人手足去眼辉耳饮喑药使居厕中命曰人彘
 程颐曰坎六四纳约自牖自牖言自通明之处人
 臣以忠信善道结于君心必自其明处乃能入也
 人心有所蔽有所通所蔽者暗处也所通者明处
 也当就其明处告之求信则易也自古能谏君者
 未有不因其所明者也汉祖爱戚姬将易太子是
 其所蔽也群臣争之者众矣嫡庶之义长幼之序
 非不明也如其蔽而不察何四老者高祖素知其
 贤而重之此其不蔽之明心也故因其所明而及
 其事则悟之如反手且四老人之力敦与张良群
 公卿其言之切孰若周昌叔孙通然而不从彼而
 从此者由攻其蔽与就其明之异耳
 胡寅曰张良招致四皓羽翼储宫方之齐桓公会
 合八国定王世子事简而力不劳其绩尤伟而世
 之君子乃致疑焉谓审有此是良为子结党以拒
 父是盖未知圣人深许首止之盟而称管仲相齐
 一匡天下之美也
隋文帝受周禅以太子勇为皇太子开皇二十年初
上使太子勇参决军国政事时有损益上皆纳之勇
性宽厚率意任情无矫饰之行上性节俭勇尝文饰
蜀铠上见而不悦戒之曰自古帝王未有好奢侈而
能久长者汝为储后当以俭约为先乃能奉承宗庙
吾昔日衣服各留一物时复观之以自警戒后遇冬
至百官皆诣勇勇张乐受贺上知之问朝臣曰近闻
至日内外百官相率朝东宫此何礼也太宰少卿辛
对曰于东宫乃贺也不得言朝上曰贺者正可三
数十人随情各去何乃有司征召一时普集太子法
服设乐以待之可乎因下诏停断自是恩宠始衰渐
生猜阻勇多内宠昭训云氏尢幸其妃元氏无宠遇
心疾二日而薨独孤后意有他故甚责望勇自是云
昭训专内政生子俨等数人后弥不平颇遣人伺察
求勇过恶晋王广知之弥自矫饰唯与萧妃居处后
庭有子皆不育后由是数称广贤大臣用事者广皆
倾心与交上及后每遣左右至广所无贵贱广必与
萧妃迎门接引为设美馔申以厚礼婢仆往来者无
不称其仁孝上与后尝幸其第广悉屏匿美姬于别
室唯留老丑者衣以缦彩给事左右屏帐改用缣素
故绝乐器之弦不令拂去尘埃上见之以为不好声
色还宫以语侍臣意甚喜侍臣皆称庆由是爱之特
异诸子广为扬州总管入朝将还镇入宫辞后伏地
流涕后亦泣下广曰臣性识愚下常守平生昆弟之
意不知何罪失爱东宫欲加屠陷每恐谗谮生于投
杼鸩毒遇于杯勺后忿然自是决意欲废勇立广矣
广与安州总管宇文述素善问计于述曰皇太子失
爱已久四海之望实归大王然废立者国家大事处
人父子骨肉之间诚未易谋也然能移主上意者唯
杨素耳素所与谋者唯其弟约述雅知约请朝京师
与约相见共图之广大悦多赍金宝资述入关约时
为大理少卿素凡有所为皆先筹于约而行之述请
约盛陈器玩与之酣畅因而共博每阳不胜所赍金
宝尽输之约所得既多稍以谢述述因曰此晋王之
赐令述与公为欢乐耳约大惊曰何为尔述因通广
意说之曰公之兄弟功名盖世当涂用事有年矣朝
臣为足下家所屈辱者可胜数哉又储后以所欲不
行每切齿于执政公虽自结于人主而欲危公者固
亦多矣主上一旦弃群臣公亦何以取庇今皇太子
失爱于皇后主上素有废黜之心此公所知也今若
请立晋王在贤兄之口耳诚能因此时建大功王必
永铭骨髓斯则去累卵之危成太山之安也约然之
因以白素素闻之大喜曰吾之智思殊不及此约知
其计行复谓素曰今皇后之言上无不用宜因机会
早自结托宜长保荣禄传祚子孙兄若迟疑一旦有
变令太子用事恐祸至无日矣素从之后数日素入
侍宴微称晋王孝悌恭俭有类至尊用此揣后意后
泣曰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