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宠幸贵妃宴逸无度恣行威怒鞭笞
群下宫人奄竖无辜死者千人夫人怀必死之心而
使处肘腋房闼间倘因利乘便甘心一逞可不寒心
田义本一奸竖陛下宠信不疑迩者奏牍或下或留
推举或用或否道路籍籍咸谓义簸弄其间盖义以
陛下为城社而外廷之邪又以义为城社党合谋
连其祸难量且陛下一惑于嬖幸而数年以来问安
视膳郊庙朝讲一切不行至边烽四起祸乱成形犹
不足以动忧危之情夺晏安之习是君身之不修未
有甚于今日者矣夫宫庭震惊而陛下若罔闻何以
解两宫之忧深拱禁中开夤缘之隙致邪孽侵权而
陛下未察其奸何以杜旁落之渐万国钦辈未尝忤
主而终于禁锢何以励骨鲠之臣上下隔越国议军
机无由参断而陛下称旨下令终不出闺闼之间何
以尽大臣之谋忠良多摈邪得名何以作群臣之
气远近之民皆疑至尊日求般乐不顾百姓涂炭何
以系天下之心因力言李如松麻贵不可为大将郑
洛不当再起石星不堪为本兵疏入不报寻进郎中
谢病归久之起故官康丕扬辈欲以妖书陷郭正域
玉立独左右之会有言医人沈令誉实为妖书者搜
其箧得玉立与吏部郎中王士骐书中及其起官事
帝方下吏部按问而玉立遽疏辨帝怒褫其官玉立
倜傥好事海内建言废锢诸臣咸以东林为归玉立
与通声气东林名益盛而攻东林者率谓玉立遥制
朝权以是诟病东林玉立居家久之数被推荐三十
七年稍起光禄丞辞不赴言者犹t不已御史马
孟祯抗章直之帝皆不省又三年以光禄少卿召终
不出天启初录先朝罪谴诸臣玉立已前卒赠尚宝

  李朴
按明外史本传朴字继白朝邑人万历二十九年进
士由彰德推官入为户部主事四十年夏朴以朝多
朋党清流废锢疏请破奸党录遗贤因为顾宪成于
玉立李三才孙丕扬辨谤而荐吕坤姜士昌邹元标
赵南星帝不能用明年再迁郎中齐楚浙三党势盛
稍持议论者群噪逐之主事沈正宗贺R皆与相拄
坐贬官朴性&#积愤不平其年十二月上疏曰朝廷
设言官假之权势本责以纠正诸司举刺非法非欲
其结党逞威挟制百僚排斥端人正士也今乃深结
戚畹近侍威制大僚日事请寄广纳赂遗亵衣小车
遨游市肆狎比娼优或就饮商贾之家流连山人之
室身则鬼蜮反诬他人此盖明欺至尊不览章奏大
臣柔弱无为故猖狂恣肆至于此极臣谓此辈皆可
斩也孙玮汤兆京李邦华孙居相周起元各争职掌
则群攻之今或去或罚惟存一居相犹谓之党夫居
相一人耳何能为彼浙江则姚宗文刘廷元辈湖广
则官应震吴亮嗣黄彦士辈山东则亓诗教周永春
辈四川则田一甲辈百人合为一心以挤排善类而
赵兴邦辈附丽之陛下试思居相一人敌宗文辈百
人孰为有党耶乃攻东林者今日指为乱政明日目
为擅权不知东林居何官操何柄在朝列言路者反
谓无权而林下投闲杜门乐道者反谓有权此不可
欺三尺竖子而乃以欺陛下哉至若黄克缵赃私巨
万已败犹见留顾宪成清风百代已死犹被论而封
疆坐死如陈用宾科场作奸如韩敬趋时粥爵如赵
焕杀人媚人如熊廷弼犹为之营护为之称冤国典
安在哉望俯察臣言立赐威断先斩臣以谢诸奸然
后斩诸奸以谢天下宗社幸甚疏奏台谏皆大恨宗
文等及其党张至发余懋孳李征仪杜士全过庭训
商周祚张铨张笃敬毛一鹭董定策辈连章丑诋并
侵居相而一甲且罗织其赃私帝雅不喜言官得朴
疏心善之会大学士叶向高方从哲亦谓朴言过当
乃下部院议罚而朴再疏发亮嗣应震彦士一甲赃
私及宗文廷元庇韩敬兴邦媚赵焕状且言诗教为
群凶盟主实社稷巨蠹陛下尤不可不察帝为下诏
切责言官略如朴指党人益怒排击无虚日侍郎李
汝华亦以属吏出位妄言劾朴部院议镌朴三级调
外任帝持不下至明年四月吏部奉诏起废朴名预
焉于是党人益哗再起攻朴并及文选郎郭存谦存
谦引罪攻者犹未已朴益愤复陈浙人空国之由追
咎沈一贯诋宗文一鹭甚力以两人皆浙产也顷之
又再疏劾宗文定策一鹭及其党李凌云骆V曾姜
性潘汝桢帝皆置不问其年六月始用阁臣言下部
院疏谪朴州同知自后党人益用事遂以京察落其
职天启初起用历官参议卒赠太仆少卿魏忠贤窃
柄御史安伸追论诏夺其赠崇祯初复焉
  夏嘉遇
按明外史本传嘉遇字正甫松江华亭人万历三十
八年进士授保定推官四十五年用治行征当擢谏
职先注礼部主事帝久倦勤方从哲独柄国碌碌充
位中外章奏悉留中惟言路一攻则其人自去不待
诏旨以故台谏之势积重不返有齐楚浙三方鼎峙
之名齐则给事中亓诗教周永春御史韩浚楚则给
事中官应震吴亮嗣浙则给事中姚宗文御史刘廷
元而汤宾尹辈阴为之主放废清流天下号为当关
虎豹其党给事中赵兴邦张延登徐绍言商周祚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