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气自如处之悉当或问德何
故能然德曰吾惟求诸心耳心知为是虽害不顾心
知其非虽利不为此吾所受于师而自致其良知者
也闻者叹服当是时德与徐阶聂豹程文德并以宿
学都显位于是集四方名士于灵济宫与论良知之
学赴者五千人都城讲学之会于斯为盛德器宇温
粹其为学务真知实践不尚空虚引掖后进如恐不
及与之接者莫不自化虽以严嵩之奸无所容其忮
晚年见知于帝将柄用之而德遽卒朝野莫不哀悼
赠太子少保谥文庄
  瞿景淳
按明外史本传景淳字师道常熟人八岁能属文久
困诸生间教授里中自给嘉靖二十三年举会试第
一殿试第二授编修郑王厚烷以言事废徙凤阳景
淳奉□封其子载治世子摄国事世子内惧赆重
币景淳却之时恭顺侯吴继爵为正使已受币惭景
淳亦谢不纳既而语景淳曰上遣使密状微公吾
几中法满九载迁侍读请急归江南久苦倭总督胡
宗宪师未捷景淳还京谒大学士严嵩嵩语之曰倭
旦夕且平胡总督才足办南中人短之何也景淳正
色曰相公遥度之耳景淳自南来目睹倭患胡君坐
拥十万师南中人不得一安枕卧相公不欲闻谁为
言者嵩愕然谢之历侍读学士掌院事改太常卿领
南京祭酒事就迁吏部右侍郎隆庆元年召为礼部
左侍郎用总校永乐大典劳兼翰林学士支二品俸
侍经筵修嘉靖实录疾作累疏乞骸骨归逾年卒赠
礼部尚书谥文懿为编修时典制诰锦衣陆炳先后
四妻欲封最后者景淳撰词不可介严嵩为请亦不
应橐金以投卒笑谢之子汝稷汝说
  尹台
按明外史本传台字崇基永新人嘉靖十四年进士
改庶吉士授编修以终养归母丧哀毁既襄事犹啜
粥还朝守故官二十九年同考会试发策有重臣权
臣语世宗阅之感动亟取臣鉴录贤奸传二书备省
览严嵩疑其言刺己然以同乡故仍善遇之久次当
迁司业以让赵贞吉寻进中允典试南畿复因发策
剌边将帝摘以示嵩时嵩方与台议婚为婉解于帝
已而台竟不许婚再迁南祭酒将行嵩举酒属台曰
何以教我台曰杨继盛言诚狂愿勿贻主上杀谏臣
名俄改北监帝谕嵩择词臣二人直西苑嵩称吏部
侍郎茅瓒及台遂进台少詹兼侍读学士掌院事召
见帝目属之寻奉御札命代祀先圣嵩使子世蕃贺
曰上有意用公吏礼二部惟所择台曰侍郎何官可
以传奉进乎嵩恚而止寻以撰青词弗称旨世蕃因
腾蜚语谓台尝私谒御史曹光帝遂传谕责数台罢
其入直及当迁詹事为鄢懋卿所亲得之懋卿故传
嵩语慰台台曰都御史乃为相府传语耶台既积失
权要指遂出为南吏部右侍郎嵩败就进礼部尚书
故事教坊司伎乐供奉礼部及台省台病其慢罢
之旋为御史王同道所劾削籍归穆宗即位起故官
先是帝生长子于潜邸生母康妃服制未除世宗不
怿语嵩曰礼官得无言乎嵩以谘台台曰孝慈录中
以禁服中生子为过可举以对也嵩告如其言世宗
意乃释至是帝数询及台或讽台白前事台曰向为
国体虑岂计今日哉居亡何致仕归台向意理学先
后与罗钦顺邹守益罗洪先唐顺之唐枢之质无所
偏主邹元标尝称其学不傍门户能密自体验云

 礼部部名臣列传四
  明三
  陆树声
按明外史本传树声字与吉松江华亭人初冒林姓
及贵乃复家世业农少力田暇即读书请于父从师
学遂举嘉靖二十年会试第一选庶吉士授编修三
十一年请急归遭父丧久之起南京司业未几复请
告去起左谕德掌南京翰林院寻召还春坊不赴久
之起太常卿掌南京祭酒事严敕学规着条教十二
以励诸生召为吏部右侍郎引疾不拜隆庆中再起
故官不就神宗嗣位即家拜礼部尚书力辞不得乃
赴阙初树声屡辞朝命中外高其风节遇要职必首
举树声唯恐其不至张居正当国以得树声为重用
后进礼先谒之树声相对穆然意若不甚接者居正
失望去一日以公事诣政府见席稍偏熟视不就坐
居正趣为正席其介介如此北部要增岁币兵部将
许之树声力争岁终陈四方灾异请帝循旧章省奏
牍慎赏赉防壅蔽纳谠言崇俭德揽魁柄别忠邪诏
皆嘉纳万历改元中官不乐树声屡宣诣会极门受
旨且频趣之比趋至则曹司常事耳树声知其意连
疏乞休居正语其弟树德曰朝廷行相平泉矣平泉
者树声别号也树声闻之曰一史官去国二十年岂
复希揆席邪且虚拘何益其冬请愈力乃命乘传归
辞朝陈时政十事凡勤学修身政令士风邦本财用
宗藩边防漕河郊庙皆恳恳言之中言用内侍以给
扫除而倒持旁落之渐不可不防优外戚以示眷异
而非分无厌之求不可不节语多切时弊旨报闻而
已居正就邸舍与别问谁可代者举万士和林比
出国门士大夫倾城追送皆谢不见树声端介恬雅
然物表难进易退通籍六十余年居官未及一纪
与徐阶同里高拱则同年生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