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守其军市租尽以飨士卒出私养钱三日一椎牛
自飨宾客军吏舍人是以匈奴远避不近云中之塞
寇曾一入尚击之所杀甚众夫士卒起田中从军安
知尺籍伍符终日力战斩首捕卤上功幕府一言不
相应文吏以法绳之其赏不行吏奉法必用且尚坐
上功首卤差六级陛下之吏削其爵罚遣之由此言
之陛下虽有颇牧不能用也上说是日令唐持节赦
魏尚复以为云中守而拜唐为车骑都尉
 臣按文帝叹不得颇牧之为将而冯唐对以帝得
 之而不能用且举古人遣将之礼及李牧守边之
 事以为言末以魏尚事实之此非但当时之弊而
 后世拘文法以绳边将其弊至今犹然明主之任
 将帅专其委任责其成功惟以兵政修举寇盗息
 灭为效不必区区于簿书文法之拘可也
唐陆贽言于德宗曰凡欲选任将帅必先考察行能
然后指以所授之方语以所委之事令其自揣可否
自陈规模须某色甲兵藉某人参佐要若干士马用
若干资粮某处置营某时成绩始终要领悉俾经纶
于是观其计谋校其声实若谓材无足取言不可行
则当退之于初不宜贻虑于其后也若谓志气足任
方略可施则当要之于终不宜掣肘于其间也夫如
是则疑者不使使者不疑劳神于选材端拱于委任
既委其事既足其求必然可以核其否臧行其赏罚
受其赏者不以为滥当其罚者无得而辞付受之柄
既专苟且之心自息是以古之遣将帅者君亲推毂
而命之曰自阃以外将军裁之又赐a钺示令专断
故军容不入国国容不入军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
诚谓机宜不可以远决号令不可以两从未有委任
不专而望其克敌成功者也
 臣按古今选任将帅之方贽此疏尽之矣后之人
 主所当遵行者也
贽又曰自顷边军去就裁断多出宸衷选置戎臣先
求易制多其部以分其力轻其任以弱其心虽有所
惩亦有所失遂令分阃责成之义废死绥任咎之志
衰一则听命二亦听命爽于军情亦听命乖于事宜
亦听命若所置将帅必取于承顺无违则如斯可矣
若有意乎平凶靖难则不可也夫两疆相接两军相
持事机之来间不容息蓄谋而俟犹恐失之临时始
谋固已&#矣况乎千里之远九重之深陈述之难明
听览之不一欲其事无遗策虽圣者亦有所不能焉
设使谋虑能周其如权变无及戎寇驰突迅如风&#
驿书上闻旬月方报守土者以兵寡不敢抗敌分镇
者以无诏不敢出师逗遛之间寇已奔逼托于救援
未至名且闭垒自全牧马屯牛鞠为椎剽啬夫樵妇
罄作俘囚虽诏诸镇发兵惟以虚声应援互相瞻顾
莫敢遮邀贼既纵掠退归此乃陈功告捷其丧败则
减百而为一其捃获则张百而成千将帅既幸于总
制在朝不忧其罪累陛下又以为大权由己不究事
情用师若斯可谓机失于遥制矣
 臣按贽之此奏备述用师遥制之失古今一律也
 其中所谓虽有所惩亦有所失将帅既幸于总制
 在朝不忧其罪累陛下又以大权由己不究事情
 切中古今事情至若所谓惟以虚声应援互相瞻
 顾莫敢遮邀贼既纵掠退归此乃陈功告捷其丧
 败则减百而为一其捃获则张百而成千此又边
 防陈功告捷之通弊也
宪宗元和四年以左神策中慰吐突承璀为招讨处
置等使翰林学士白居易上奏以为国家征伐当责
成将帅近岁始以中使为监军自古及今未有征天
下之兵专令中使统领者也臣恐四方闻之必轻朝
廷四夷闻之必笑中国陛下忍令后代相传云以中
官为制将都统自陛下始乎
 臣按晋文公欲得人守原而谋于寺人勃L以畀
 赵衰说者谓守原所以承天子树霸功致命诸侯
 不宜谋及r近以忝王命失政之端由是滋矣齐
 桓任管仲以兴进竖貂以败其后景监得以相卫
 鞅弘石得以杀望之误之者晋文公也呜呼晋文
 公谋守原之人于勃L知治体者犹以为羞当时
 陷后代况亲用其人以统军旅任阃寄乎有志于
 帝王之治者宜触类以自省
元和十一年高霞寓大败于铁城仅以身免时诸将
讨淮西者胜则虚张杀获败则匿之至是大败不可
掩始上闻中外骇愕宰相入见将劝上罢兵上曰胜
负兵家之常今但当论用兵方略察将帅之不胜任
者易之兵食不足者助之耳岂得以一将失利遽议
罢兵邪于是独用裴度之言他人言罢兵者稍息矣
 臣按韩愈曰凡此蔡功惟断乃成断之一言诚人
 君制事之本也苟其事合于天理之正协于人谋
 之公而又刚断以主之于中则天下无难为之事
 人主无不成之功矣史言讨淮西者胜则虚张杀
 获败则匿之此衰世将帅蒙蔽之常态非独唐之
 征淮西也有国家者不可不知
穆宗时招义监军刘承偕恃恩陵轹节度使刘悟阴
与磁州刺史张汶谋缚悟送阙下以汶代之悟知之
讽军士作乱杀汶围承偕欲杀之幕僚贾直言入责
悟免承偕囚之府舍穆宗召悟送承偕诣京师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