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而死正君臣之分为天下后世虑至远也非
仁人而能若是乎是时世宗如春水显宗从二人者
马上相语遂后显宗迟九住至问曰何以后也九住
以对显宗叹曰不以女直文字译经史何以知此主
上立女直科举教以经史乃能得其洲奥如此哉称
善者良久谓九住曰论语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是知也汝不知不达务辩口以难人由是观之人之
学不学岂不相远哉
石琚传琚字子美世宗时拜左丞兼太子少师尝请
命太子习知政事或谮之曰琚希恩东宫世宗察其
无他以此言告之琚对曰臣本孤生蒙陛下拔擢备
位执政兼师保之任臣愚以为太子天下之本当使
知民事遂言及之耳因请解少师
元史仁宗本纪御史中丞赵言皇太子春秋鼎盛
宜选耆儒敷陈道义今李铨侍东宫说书未谙经史
请别求硕学分进讲读实宗社无疆之福制曰可
裕宗传谕德李谦夹谷之奇尝进言曰殿下睿性夙
成阅理久熟方遵圣训参决庶务如视膳问安之礼
固无待于赞谕至于军民之利病政令之得失事关
朝廷责在台院有非宫臣所宜言者独有澄原固本
保守成业殿下所当留心臣等不容缄口者也敬陈
十事曰正心曰睦亲曰崇俭曰亲贤曰几谏曰戢兵
曰尚文曰定律曰正名曰革弊其论正心有云太子
之心天下之本也太子心正则天心有所属人心有
所系矣唐太宗尝言人主一心攻之者众或以勇力
或以辨口或以谄谀或以奸诈或以嗜欲辐辏攻之
各求自售人主少懈而受其一则其害有不可胜言
者殿下至尊之储贰人求自售者亦不为少须常唤
醒此心不使为物欲所挠则宗社生灵之福固本澄
原莫此为切论睦亲以宗亲为王室之藩屏人主之
所自卫者也大分既定尊卑悬殊必恩意俯逮然后
得尽其欢心宗亲之欢心得则远近之欢心得矣其
论正名革弊尤切中时政
李谦传谦为太子左谕德侍裕宗于东宫陈十事裕
宗崩世祖又命傅成宗于潜邸所至以谦自随转侍
读学士世祖深加器重尝赐坐便殿饮群臣酒世祖
曰闻卿不饮然能为朕强饮乎因赐蒲萄酒一锺曰
此极醉人恐汝不胜即令三近侍扶掖使出
董文用传至元二十七年隆福太后在东宫以文用
旧臣欲使文用授皇孙经具奏上以帝命命之文用
每讲说经旨必附以朝廷故事丁咛譬喻反复开悟
皇孙亦特加敬礼
窦默传默奏对称旨敬待加礼不令暂去左右世祖
问今之明治道者默荐姚枢即召用之俄命皇子真
金从默学赐以玉带钩谕之曰此金内府故物汝老
人佩服为宜且使我子见之如见我也
李孟传武宗仁宗皆未出合徽仁裕圣皇后求名儒
辅导有荐者曰布衣李孟有宰相才宜令为太子师
傅大德元年武宗抚军北方仁宗留宫中孟日陈善
言正道多所进益武宗闻而嘉之诏授太常少卿执
政以孟未尝一造其门沮之不行改礼部侍郎命亦
中止仁宗侍昭献元圣皇后降居怀州又如官山孟
常单骑以从在怀州四年诚节如一左右化之皆有
儒雅风由是上下益亲每进言曰尧舜之道孝悌而
已矣今大兄在朔方大母有居外之忧殿下当迎奉
意旨以娱乐之则孝悌之道皆得矣仁宗深纳其言
日问安视膳婉容愉色天下称孝焉有暇则就孟讲
论古先帝王得失成败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义
孟特善论事忠爱恳恻言之不厌而治天下之大经
大法深切明白厥后仁宗入清内难敬事武皇笃孝
母后端拱以成太平之功文物典章号为极盛尝与
群臣语握拳示之曰所重乎儒者为其握持纲常如
此此其固也其讲学之功如此者实孟启之也
王约传仁宗在东宫雅知约名思用以自辅擢太子
詹事丞从幸五台山约谏不可久留即日还上京初
安西王封于秦既以谋逆诛国除版赋入詹事院至
是大臣奏请封其子复国仁宗以问约曰安西以何
罪诛今复之何以惩将来议遂寝明年进太子副詹
事约抗章谏节饮辞意恳切仁宗嘉纳焉承制立左
卫率府统侍卫军万人同列欲署军官约持不可众
难之曰东宫非枢密使耶约曰詹事东宫官也预枢
密事可乎仁宗复召问约对曰皇太子事不敢不为
天子事不敢为仁宗悟竟罢议同列复传命增立右
卫率府取河南蒙古军万人统之约屏人语曰左卫
率府旧制有之今置右府何为诸公宜深思之不可
累储宫也又命取安西兵器给宿卫士约谓詹事完
泽曰詹事移文数千里取兵器人必惊疑主上闻之
奈何完泽色惭曰实虑不及此又命福建取绣工童
男女六人约言曰福建去京师六七千里使人父子
兄弟相离有司承风动扰岂美事耶仁宗止之称善
再三家令薛居敬上言陕西分地五事因被命往理
之约不为署行语之曰太子潜龙也当勿用之时为
飞龙之事可乎遂止荐翰林学士李谦为太子少傅
请立故丞相淮安忠武王伯颜祠于杭皆从之仁宗
以詹事院诸事循轨大喜面赐犀带力辞又赐江南
所取书籍亦辞仁宗常字而不名谕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