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二十二年擢礼部右侍郎仍直经筵弘治初改左侍
郎岳好学文章敏捷博综经世之务尚书耿裕方正
持大体至礼文制度率待岳而决六年裕改吏部岳
遂代为尚书诏召国师领占竹于四川岳力谏帝不
从给事中夏昂御史张祯等争之言者不已事竟寝
时营造诸王府规制宏丽大逾永乐宣德之旧岳请
颁成式又以四方所报异礼部于岁终类奏率为
具文乃详次其月日博引经史征应劝帝勤讲学开
言路宽赋役慎刑罚黜奸贪进忠直汰冗员停斋醮
省营造止滥赏帝颇采纳焉左侍郎徐琼者与后家
有连谋代岳九年南京吏部缺尚书廷推琼诏加岳
太子太保往任之而琼果代岳寻改岳南京兵部参
赞机务还代屠K为吏部尚书岳在礼部暨往南京
入吏部前后陈请百余事军国弊政剔抉无遗疏出
人多传录之岳貌魁岸有文武才善断大事盈廷聚
议往往决以片言既秉铨请寄不得行同列中最推
逊马文升然论事亦不肯苟同也天下方想望其风
采逾年遽卒年五十八诏赠少保谥文毅明世父子
官翰林俱得谥文自岳始岳疏议甚多论西北用兵
害尤切其略云近岁毛里孩阿罗忽孛罗出m思加
兰大为边患盖缘河套之中水草甘肥易于屯牧故
贼频据彼地拥众入掠诸将怯懦率婴城自守苟或
遇敌辄至挫□既莫敢折其前锋又不能邀其归路
敌进获重利退无后忧致兵锋不靖边患靡宁命将
徂征四年三举绝无寸功或高卧而归或安行以返
析圭担爵优游朝行辇帛舆金充私室且军旅一
动辄报捷音赐予滥施官秩轻授甚至妄杀平民谬
称首级未尝致其败北辄以奔遁为辞及考功籍所
载赏格所加非私家子弟即权门□养而什伍之卒
转饷之民则委骨荒尘膏血野草天怒人怨祸机日
深非细故也京营素号冗怯留镇京师犹恐未壮根
本顾乃轻于出御用天威临阵辄奔反隳边军之
功为敌人所侮且延绥边也去京师远宣府大同亦
边也去京师近彼有门庭之喻此无陛之严可乎
顷兵部建议令宣府出兵五千大同出兵一万并力
以援延绥而不虑其相去既远往返不逮人心苦于
转移马力疲于奔轶夫声东击西者贼寇之奸态也
捣虚批亢者兵家之长策也精锐既尽乎西老弱乃
留于北万一北或有警而西未可离首尾衡决远近
坐困其可为得计哉至于延绥士马屯集粮糗不赀
乃以山西河南之民任飞刍转粟之役徒步千里夫
运而妻供父挽而子荷道路愁怨井落空虚幸而得
至束刍百钱斗粟倍直不幸遇贼身且弊矣他尚何
云输将不足则有轻赍轻赍不足又有预征水旱不
可先知丰歉未能逆卜征如何其可预也甚不得已
令民输刍粟补官然媚权贵私亲故者或出空牒以
授仓庾无升合之入至若输粟给盐则豪右请托率
占虚名鬻之而商贾费且倍蓰官爵日轻盐法日沮
而边储之不充如故也又朝廷出帑藏给边岁为银
数十万山西河南输轻赍于边者岁亦不下数十万
银日积而多则银益贱粟日散而少则粟益贵而不
知者遂于养兵之中寓养狙之术或以茶盐或以银
布名为准折粮价实则侵□军需故朝廷有糜廪之
虞军士无果腹之乐至兵马所经例须应付居平人
日米一斗马日刍一束追逐一日之间或一二堡或
三四城岂能俱给哉而典守者巧为窃攘之谋凡所
经历悉有开支罔上行私莫此为甚及访御敌之策
则又论议纷纷有谓复受降之故险守东胜之旧城
使声援交接犄角易制然欲复城河北即须塞外屯
兵出孤远之军涉荒漠之地辎重为累馈饷惟艰彼
或抄掠于前蹑袭于后旷日持久军食乏绝进不得
城退不得归一败而声威大损矣又有谓统十万之
众裹半月之粮奋扬武威扫荡窟穴使河套一空事
非不善也然帝王之兵以全取胜孙吴之法以逸待
劳今欲鼓勇前行穷搜远击乘危履险觊万一之幸
赢粮远随则重不及事提兵深入则孤不可援且其
间地方千里无城郭之居委积之守彼或往来迁徙
罢我驰驱我则情见势屈为敌所困既失坐胜之机
必蹈覆没之辙其最无策者又欲弃延绥勿守使兵
民息肩不知一民尺土皆受之祖宗不可忽也向失
东胜故今日之害萃于延绥而关陕震动今弃延绥
则他日之害锺于关陕而京师震惊贼愈近而祸愈
大矣因陈重将权增城堡广斥堠募民壮去客兵明
赏罚严间谍实屯田复边漕数事时兵部方主用兵
不能尽用也
  李裕
按明外史本传裕字资德丰城人景泰五年进士授
御史天显中巡按陕西上安边八事石彪滥报首功
诏裕核实其从父亨以书抵裕焚其书以实闻亨亦
旋败由是有强直声都御史寇深遇僚属严惟裕不
为屈以才擢山东按察使重囚二百余人或经十余
年未判裕旬月间决遣殆尽大岘山贼寨七十余裕
捕戮其魁纵胁从除其逋负乱遂平成化初迁陕西
左布政使俄入为顺天府尹政声大着进右副都御
史总督漕运兼巡抚江北诸府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