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麈后录绍兴壬戌罢三太师兵柄时王世忠为枢
密使语马帅解潜曰虽云讲和敌性难测不若姑留
大军之半于江之北观其衅公其为吾草奏以陈此
事解用其指为札子韩上之已而付出秦会之语韩
云何不素告我而遽为是耶韩觉秦词色稍异仓卒
惶恐即云世忠不识字此乃解潜为之使某上耳秦
大怒翼日贬潜单州团练副使南安军安置竟死岭

绍兴壬戌夏显仁皇后自金南归诏遣参知政事王
庆曾次翁与后弟韦渊迓于境上时金主亦遣其近
臣与内侍凡五辈护后行既次燕山金人惮其暑行
后察其意虞有他变称疾请于金少须秋凉进发金
人许之因称贷于金之副使得黄金三百两且约至
对境倍息以还后既得金营办佛事之余尽以犒从
者悉皆欢然途中无间言由此力也既将抵境上金
必欲先得所负然后以后归我后遣人喻指于韦渊
渊辞曰朝廷遣大臣在焉可征索之遂询于王初王
之行也事之纤粟悉授颐指于秦丞相独此偶出不
料金人取金甚急王虽所甚厚然心惧秦疑其私
相结纳归欲攘其位必贻秦怒坚执不肯偿相持界
上者凡三日九重初不知曲折但与先报后渡淮之
日既愆期张俊为枢密使请备边忧虑百出人情汹
汹谓金已背盟中变矣秦适以疾在告朝廷遂为备
边计中外大恐时王以江东转运副使为奉迎提
举每行事务从王知事急力为王言之不从乃自
裒其随行所有仅及其数以与之金人喜后即日南
度疑惧释然而王不预也王归白秦以谓所以然者
以未始禀命故不敢专秦以王为畏己果大喜已而
后泣诉于上王某大臣不顾国家利害如此万一金
生他计于数日间则使我母子不相见矣上震怒欲
暴其罪而诛之初楼照仲辉自枢府以母忧去位终
制起帅浙东会之欲命谢于金廷至是秦为王营救
回护谓宜遣柄臣往谢之于是辍仲辉之行以为报
谢使以避上怒逮归上怒稍霁然终恶之秦喻使辞
位遂以职名奉祠已而引年安居于四明秦终怜之
馈问不绝秦之擅国凡居政府者莫不以微过忤其
指例以罪行独王以此情好不替王卒特为开陈赠
恤加厚诸子与婿亲戚族人添差浙东者又数人以
便其私议者谓秦居政府二十年间终始不贰者独
见王一人而已
老学庵笔记高宗在徽宗服中用白木御椅子钱大
主入觐见之曰此檀香椅子耶张婕妤掩口笑曰禁
中用胭脂皂荚多相公已有语更敢用檀香作椅子
耶时赵鼎张浚作相也
汤丞相封庆国公命下汤公谓此仁宗赐履之国自
天圣以来无封者欲请避之或曰何执中尝封庆国
公矣汤公曰执中不知引避此何足法哉卒辞之改
封岐
秦丞相晚岁权尤重常有数卒皂衣持梃立府门外
行路过者稍顾视謦咳皆呵止之尝病告一二日执
政独对既不敢他语惟盛推秦公勋业而巳明日入
堂忽问曰闻昨日奏事甚久执政惶恐曰某惟诵太
师先生勋德旷世所无语终即退实无他言秦公嬉
笑曰甚荷盖已嗾言事官上章执政甫归合子弹章
副本已至矣
秦会之初得疾遣前宣州通判李季设醮于天台桐
柏观季以善奏章自名行至天姥岭下憩小店中邂
逅一士人颇有俊气问季曰公为太师奏章乎曰然
士人摇首曰徒劳耳数年间张德远当自枢府再相
刘信叔当总大兵捍边若太师不死安有是事耶季
不复敢与语即上车去醮之明日而闻秦公卒
秦会之问宋朴参政曰某可比古何人朴遽对曰太
师过郭子仪不及张子房秦颇骇曰何故对曰郭子
仪为宦者发其先墓无如之何今太师能使此辈屏
息畏惮过之远矣然终不及子房者子房是去得底
勋业太师是去不得底勋业秦拊髀太息曰好遂骤
荐用至执政
贵耳集秦桧一日瞻高庙天颜不悦奏云何事上劳
圣虑答云郊祀匹帛阙五百万支散随奏臣当为陛
下任此事忽一日奏云乞禁中赐臣酒四金壶将某
日宣赐秦约张韩二将来议事自朝至午未间未得
谒入但见中使宣赐御酒来心愈惑且惊移时秦与
张韩进并不发一语忽云御前赐酒同饮一杯张韩
奉&#战栗不敢饮秦先取酒饮一勺少定缓云主上
要与二将各假一千万缗以奉郊祀祭毕后拨赐张
韩谨奉令奏知高庙得旨止假五百万缗
癸辛杂识淳佑初年乔行简拜平章李宗勉为左相
史嵩之督视荆襄就拜右揆既而二公皆去位嵩之
独运权癸卯长至雷三学生上书攻之明年徐霖伏
阙上书疏其罪是岁仲冬嵩之父弭忠殂于家不即
奔丧公论沸腾未几御笔嵩之复起右丞相于是三
学生复上书将作监徐元杰少监史季温右史韩祥
皆有疏言其不可于是范锺拜左杜范拜右尽逐嵩
之之党金渊濮斗南刘晋之郑起潜等当时有为诗
诮之者曰嵩之乃父病将殂多少人尽献谀元晋
甘心持溺器良臣无耻扇风炉起潜秉烛封行李一
荐随司出帝都天下好人多史党不知赵鼎有谁扶
嵩之之从弟宅之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