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言已坚而后出命其所弹击悉承风旨是以纪纲
荡然风俗大坏陛下亲政首用洪咨夔王遂痛矫宿
弊斥去奸邪然庙堂之上牵制尚多言及贵近或委
曲回护而先行丐祠之请事有掣肘或彼此调停而
卒收论罪之章亦有弹墨尚新而已颁除目沙汰未
几而旋得美官自是台谏风采昔之振扬者日以铄
朝廷纪纲昔之渐起者日以坏理宗深然之又奏九
江守何炳年老不足备风寒事寝不行范再奏曰一
守臣之未罢其事小台谏之言不行其事大阻台谏
之言犹可也至于陛下之旨匿而不行此岂励精亲
政之时所宜有哉丞相郑清之见之大怒五上章丐
去有危机将发朋比祸作之语且谓范顺承风旨粉
饰挤陷范遂自劾言宰相之与台谏官有尊卑而事
关一体但当同心为国岂容以私而害公行之者宰
相言之者台谏行之者岂尽合于事宜言之者或未
免于攻诋清明之朝此特常事古者大臣欲扶持纪
纲故必崇奖台谏闻有因言而待罪者矣未闻有讳
言而含怒者也曩者柄臣所用台谏必其私人陛下
更新庶政而台谏皆出于亲擢若庙堂不欲臣言其
亲故钳其口夺其气则与曩者之用私人何以异不
知所谓承顺风旨者何人粉饰挤陷者何事乞检臣
前奏赐之罢黜以从臣退安田里之欲时清之妄邀
边功用师河洛兵民死者十数万资粮器甲悉委于
敌边境骚然中外大困范率合台论其事并言清之
诈谋罔上于是凡侍从近臣之不合时望者监司郡
守之贪暴害民者皆以次论斥清之愈忌之改太常
少卿转对言今日之病莫大于贿赂交结之风名誉
已隆者贾左右之誉以固宠宦游未达者惟梯级之
求以进身边方帅臣黄金不行于反间而以探刺朝
廷厚赐不优于士卒而以交通势要以致赏罚颠倒
威令慢罪贬者拒命而不行弃城者巧计以求免
提援兵者召乱而肆掠当重任者怙势而夺攘下至
禁旅骄悍难制监军群聚相剽劫欲望陛下毋以小
恩废大谊毋以私情挠公法严制宫掖不使片言得
以入于阃禁约阉宦不复谗谄得以售其奸范自入
台屡丐祠至是复五上归田之请皆不允迁秘书监
兼崇政殿说书大元兵徇江陵范乞屯兵蕲黄以防
窥江且令沿江帅臣兼江淮制置大使以重其权令
淮西帅臣急调兵拨粮以援江陵拜殿中侍御史辞
不获乃因讲筵奏臣尝冒耳目之寄辄忤宰相至烦
陛下委曲调护今又使居向者负芒之地岂以臣绝
私比而其言犹有可取耶抑以臣巽懦之质易于调
护而姑使之备数耶昔人主之于诤臣非乐而听之
即勉而从之否则疏而远之未闻有不用其言而复
用其人者陛下自端平亲政以来召用正人以振台
纲未几而有委曲调护之弊其所弹击或牵制而不
行其所斥逐复因缘以求进臣于入台之初固已力
言之不惟不之革而其弊滋甚甚至节贴而文理不
全易写而台印无有中书不敢执奏见者为之致疑
不意圣明之时其弊一至于此陛下以其言之不可
用又从而超迁之则是台谏之官专为仕途之捷径
陛下但知崇奖台谏为盛德而不知阻抑直言之为
弊政则陛下外有好谏之名内有拒谏之实天下岂
有虚可以盖实哉范始以不得其言不去为恨至是
遂极言台谏失职之弊时襄蜀俱坏江陵孤危两浙
震恐复言清之横启边衅几危宗祀及其子招权纳
贿贪冒无厌盗用朝廷钱帛以易货外国且有实状
并言签书枢密院事李鸣复与史寅午彭大雅以贿
交结曲为之地鸣复既不恤父母之邦亦何有陛下
之社稷帝以清之潜邸旧臣鸣复未见大罪未即行
范亦不入台帝促之范奏鸣复不去则臣去安敢入
经筵方再奏之鸣复抗疏自辨言台臣论臣不知所
指何事岂以臣尝主和议耶幸未斥退则安国家利
社稷死生以之否则无家可归惟有扁舟五湖耳范
又极言其寡廉鲜耻既而合台劾之太学诸生亦上
书交攻之鸣复将出关帝又遣使召回范复与合台
奏鸣复为宰执所交惟史寅午彭大雅此等相与阴
谋不过赂近习蒙上听以阴图相位臣近见自辨之
章见其交斗边臣以启嫌隙妄言和战以肆胁持且
以蜀既破荡而欲泛舟五湖又以安国家利社稷自
任不知鸣复久居政府今又有何安利之策欺君罔
上无所不至如臣等言是即乞行之所言若非早赐
罢斥改起居郎范奏臣论鸣复未见施行忽拜左史
之命则是所言不当姑示优迁臣前者尝奏台谏但
为仕途之捷径初无益朝廷之纪纲躬言之躬蹈之
臣之罪大矣即渡江而归授江东提点刑狱寻改浙
西提点刑狱范力辞之而鸣复亦出守越嘉熙二年
差知宁国府明年至郡适大旱范即以便宜发常平
粟又劝寓公富人有积粟者发之民赖以安始至仓
库多空未几米余十万斛钱亦数万悉以代输下户
粮两淮饥民渡江者多剽掠其首张世显尤勇悍拥
众三千余人至城外范遣人犒之俾勿扰以俟处分
世显乃阴有窥城之意范以计擒斩之给其众使归
四年还朝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