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之前其敝凡几今既亲政之后其已更新
者凡几欲用君子则其志未尽伸欲去小人则其心
未尽革上有厉精更始之意而士大夫之苟且不务
任责者自若朝廷有禁包苴戒贪墨之令而州县之
黩货不知盈厌者自如欲行楮令则外郡之新券虽
低价而莫售欲平物价则京师之百货视旧直而不
殊纪纲法度多颓弛而未张赏刑号令皆玩视而不
肃此皆陛下国内之臣子犹令之而未从作之而不
应乃欲阖辟乾坤混一区宇制奸雄而折戎狄其能
尽如吾意乎此臣之所忧者一也自古帝王欲用其
民者必先得其心以为根本数十年来上下皆怀利
以相接而不知有所谓义民方憾于守令缓急岂有
效死勿去之人卒不爱其将校临陈岂有奋勇直前
之士蓄怨含愤积于平日见难则避遇敌则奔惟利
是顾皇恤其他人心如此陛下曾未有以转移固结
之遽欲驱之北乡从事于锋镝忠义之心何由而发
况乎境内之民困于州县之贪刻厄于势家之兼并
饥寒之氓常欲乘时而报怨茶盐之寇常欲伺间而
窃发萧墙之忧凛未可保万一兵兴于外缀于强敌
而不得休潢池赤子复有如江闽东浙之事其将奈
何夫民至愚而不可忽内郡武备单弱民之所素易
也往时江闽东浙之寇皆藉边兵以制之今此曹犹
多窜伏山谷窥伺田里彼知朝廷方有事于北方其
势不能以相及宁不又动其奸心此臣之所忧者二
也自古英君规恢进取必须选将练兵丰财足食然
后举事今边面辽阔出师非止一涂陛下之将足当
一面者几人勇而能斗者几人智而善谋者几人非
屈指得二三十辈恐不足以备驱驰陛下之兵能战
者几万分道而趣京洛者几万留屯而守淮襄者几
万非按籍得二三十万众恐不足以事进取借曰帅
臣威望素着以意气招徕以功赏激劝推择行伍即
可为将接纳降附即可为兵臣实未知钱粮之所从
出也兴师十万日费千金千里馈粮士有饥色今之
馈饷累日不已至于累月累月不已至于累岁不知
累几千金而后可以供其费也今百姓多垂罄之室
州县多赤立之帑大军一动厥费多端其将何以给
之今陛下不爱金币以应边臣之求可一而不可再
可再而不可三再三之后兵事未已欲中辍则废前
功欲勉强则无余力国既不足民亦不堪臣恐北方
未可图而南方已先骚动矣中原蹂践之余所在空
旷纵使东南有米可运然道里辽远宁免乏绝由淮
而进纵有河渠可通宁无盗贼邀取之患由襄而进
必须负载二十锺而致一石亦恐未必能达若顿师
千里之外粮道不继当此之时孙吴为谋主韩彭为
兵帅亦恐无以为策他日粮运不继进退不能必劳
圣虑此臣之所忧者三也愿陛下坚持圣虑定为国
论以绝纷纷之说不果从进知枢密院事时议御阅
不果反骤汰之殿司军哄为之黜主帅罢都司官给
黄榜抚存军愈呼噪行以闻戮为首者二十余人
众乃帖息寻拜右丞相言三京挠败之余事与前异
但当益修战守之备襄阳失守请急收复或又陈进
取之计行奏今内外事势可忧而不可恃者七言
甚恳切师得不出端平三年九月有事于明堂大雷
雨行与郑清之并策免既去而独趋召行还京
留之拜左丞相援韩琦故事乞以边陲财用分委三
执政请修中兴五朝国事十上章请谢事嘉熙三年
拜平章军国重事封肃国公每以上游重地为念请
建节度宣抚使提兵戍夔边事稍宁复告老章十八
上四年加少师保宁军节度使醴泉观使封鲁国公
淳佑元年二月薨于家年八十六赠太师谥文惠行
历练老成识量弘远居官无所不言好荐士多至
显达至于举钱时吴如愚又皆当时隐逸之贤者所
着有周礼总说孔山文集
  陈贵谊
按宋史本传贵谊字正甫福州福清人庆元五年进
士授瑞州观察推官丁内外艰服除调安远军节度
掌书记辟差四川制置司书写机宜文字中博学宏
词科授江南东路安抚司机宜文字迁太社令改武
学谕国子录迁太学博士时议更楮币法贵谊转对
言人主令行禁止者以同民之所好恶楮券之令乃
使奸恶获逞道路咨怨非所以祈天永命固结人心
因援熙宁新法为辞又言明锐果敢之才足以集事
而失于剽轻老成宽博之士足以厚俗而失于循理
孰若举之以众取之以公主更币之法者乃摘新法
等语激怒时相且谓贵谊引类植党人为危之迁太
常博士以兄贵谦兼礼部郎官引嫌迁将作监丞兼
魏惠宪王府小学教授转对谓言路虽开触犯忌讳
者指为好名切时政者指为玩令利害关于天下
是非公于人心一人言之未已或至累十数人言之
则又指为朋党是非易位忠佞不分史弥远益不乐
迁秘书郎出知江阴军提举江西常平召赴行在未
至授礼部郎官属金人大扰淮蜀贵谊言人才所以
立国今旁蹊曲径幸门四辟言路所以通下情今j
阿循默囊括不言民力已竭而科敛之外馈遗以谋
进者未已军中耻言败北则阵亡者不恤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