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盗贼
群起丞相御史遣掾史逐捕不能克上乃拜河东都
尉赵护为广汉太守以军法从事数月斩其渠帅郑
躬降者数千人乃平会邛成太后崩丧事仓卒吏赋
敛以趋办其后上闻之以过丞相御史遂册免宣曰
君为丞相出入六年忠孝之行率先百僚朕无闻焉
朕既不明变异数见岁比不登仓廪空虚百姓饥馑
流离道路疾疫死者以万数人至相食盗贼并兴群
职旷废是朕之不德而股肱不良也乃者广汉群盗
横恣残贼吏民朕恻然伤之数以问君君对辄不如
其实西州鬲绝几不为郡三辅赋敛无度酷吏并缘
为奸侵扰百姓诏君案验复无欲得事实之意九卿
以下咸承风指同时陷于谩欺之辜咎繇君焉有司
法君领职解开谩欺之路伤薄风化无以帅示四
方不忍致君于理其上丞相高阳侯印绶罢归初宣
为丞相而翟方进为司直宣知方进名儒有宰相器
深结厚焉后方进竟代为丞相思宣旧恩宣免后二
岁荐宣明习文法练国制度前所坐过薄可复进用
上征宣复爵高阳侯加宠特进位次师安昌侯给事
中视尚书事宣复尊重任政数年后坐善定陵侯淳
于长罢就第初宣有两弟明修明至南阳太守修历
郡守京兆尹少府善交接得州里之称后母常从修
居官宣为丞相时修为临灾令宣迎后母修不遣后
母病死修去官持服宣谓修三年服少能行之者兄
弟相驳不可修遂竟服由是兄弟不和久之哀帝初
即位博士申咸给事中亦东海人也毁宣不供养行
丧服薄于骨肉前以不忠孝免不宜复列封侯在朝
省宣子况为右曹侍郎数闻其语赇客杨明欲令创
咸面目使不居位会司隶缺况恐咸为之遂令明遮
斫咸宫门外断鼻唇身八创事下有司御史中丞众
等奏况朝臣父故宰相再封列侯不相敕丞化而骨
肉相疑疑咸受修言以谤毁宣咸所言皆宣行迹众
人所共见公家所宜闻况知咸给事中恐为司隶举
奏宣而公令明等迫切宫阙要遮创戮近臣于大道
人众中欲以鬲塞聪明杜绝论议之端桀黠无所畏
忌万众欢哗流闻四方不与凡民忿怒争斗者同臣
闻敬近臣为近主也礼下公门式路马君畜产且犹
敬之春秋之义意恶功遂不免于诛上浸之源不可
长也况首为恶明手伤功意俱恶皆大不敬明当以
重论及况皆弃市廷尉直以为律曰斗以刃伤人完
为城旦其贼加罪一等与谋者同罪诏书无以诋欺
成罪传曰遇人不以义而见W者与_人之罪钧恶
不直也咸厚善修而数称宣恶流闻不谊不可谓直
况以故伤咸计谋已定后闻置司隶因前谋而趣明
非以恐咸为司隶故造谋也本争私变虽于掖门外
伤咸道中与凡民争斗无异杀人者死伤人者刑古
今之通道三代所不易也孔子曰必也正名名不正
则至于刑罚不中刑罚不中而民无所措手足今以
况为首恶明手伤为大不敬公私无差春秋之义原
心定罪原况以父见谤发忿怒无它大恶加诋欺辑
小过成大辟陷死刑违明诏恐非法意不可施行圣
王不以怒增刑明当以贼伤人不直况与谋者皆爵
减完为城旦上以问公卿议臣丞相孔光大司空师
丹以中丞议是自将军以下至博士议郎皆是廷尉
况竟减罪一等徙敦煌宣坐免为庶人归故郡卒于
家宣子惠亦至二千石始惠为彭城令宣从临淮迁
至陈留过其县桥梁邮亭不修宣心知惠不能留彭
城数日案行舍中处置什器观视园菜终不问惠以
吏事惠自知治县不称宣意遣门下掾送宣至陈留
令掾进见自从其所问宣不教戒惠吏职之意宣笑
曰吏道以法令为师可问而知及能与不能自有资
材何可学也众人传称以宣言为然初宣后封为侯
时妻死而敬武长公主寡居上令宣尚焉及宣免归
故郡公主留京师后宣卒主上书愿还宣葬延陵奏
可况私从敦煌归长安会赦因留与主私乱哀帝外
家丁傅贵主附事之而疏王氏元始中莽自尊为安
汉公主又出言非莽而况与吕宽相善及宽事觉时
莽并治况发扬其罪使使者以太皇太后诏赐主药
主怒曰刘氏孤弱王氏擅朝排挤宗室且嫂何与取
披抉其闺门而杀之使者迫守主遂饮药死况枭
首于市白太后云主暴病薨太后欲临其丧莽固争
乃止

 公辅部名臣列传五
  后汉一
  邓禹
按后汉书本传禹字仲华南阳新野人也年十三能
诵诗受业长安时光武亦游学京师禹年虽幼而见
光武知非常人遂相亲附数年归家及汉兵起更始
立豪杰多荐举禹禹不肯从及闻光武安集河北即
杖策北渡追及于邺光武见之甚欢谓曰我得专封
拜生远来宁欲仕乎禹曰不愿也光武曰即如是欲
何为禹曰但愿明公威德加于四海禹得效其尺寸
垂功名于竹帛耳光武笑因留宿间语禹进说曰更
始虽都关西今山东未安赤眉青犊之属动以万数
三辅假号往往群聚更始既未有所挫而不自听断
诸将皆庸人屈起志在财币争用威力朝夕自快而
已非有忠良明智深虑远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