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门宾客
乳母子弟人情忽不自知然一夫窃议语流天下夫
富贵在身而列士不誉是有狐白之裘而反衣之也
古人病其若此故卑体劳心以求贤为务传曰以贤
难得之故因曰事不待贤以食难得之故而曰饱不
待食惑之甚者也平原文学匡衡材智有余经学绝
伦但以无阶朝廷故随牒在远方将军诚召置莫府
学士歙然归仁与参事议观其所有贡之朝廷必为
国器以此显示众庶名流于世高然其言辟衡为议
曹史荐衡于上上以为郎中迁博士给事中是时有
日蚀地震之变上问以政治得失衡上疏曰臣闻五
帝不同乐三王各异教民俗殊务所遇之时异也陛
下躬圣德开太平之路闵愚吏民触法抵禁比年大
赦使百姓得改行自新天子幸甚臣窃见大赦之后
奸邪不为衰止今日大赦明日犯法相随入狱此殆
导之未得其务也盖保民者陈之以德义示之以好
恶观其失而制其宜故动之而和绥之而安今天下
俗贪财贱义好声色上侈靡廉耻之节薄淫辟之意
纵纲纪失序疏者逾内亲戚之恩薄婚姻之党隆苟
合侥幸以身设利不改其原虽岁赦之刑犹难使错
而不用也臣愚以为宜壹旷然大变其俗孔子曰能
以礼让为国乎何有朝廷者天下之桢干也公卿大
夫相与循礼恭让则民不争好仁乐施则下不暴上
义高节则民兴行宽柔和惠则众相爱四者明王之
所以不严而成化也何者朝有变色之言则下有争
斗之患上有自专之士则下有不让之人上有克胜
之佐则下有伤害之心上有好利之臣则下有盗窃
之民此其本也今俗吏之治皆不本礼让而上克暴
或忮害好陷人于罪贪财而慕斯史阜ㄕ咧诩樾
不止虽严刑峻法犹不为变此非其天性有由然也
臣窃考国风之诗周南召南被贤圣之化深故笃于
行而廉于色郑伯好勇而国人暴虎秦穆贵信而士
多从死陈夫人好巫而民淫祀晋侯好俭而民畜聚
太王躬仁国贵恕由此观之治天下者审所上而
已今之伪薄忮害不让极矣臣闻教化之流非家至
而人说之也贤者在位能者布职朝廷崇礼百僚敬
让道德之行由内及外自近者始然后民知所法迁
善日进而不自知是以百姓安阴阳和神灵应而嘉
祥见诗曰商邑翼翼四方之极寿考且宁以保我后
生此成汤所以建至治保子孙化异俗而怀鬼方也
今长安天子之都亲承圣化然其习俗无以异于远
方郡国来者无所法则或见侈靡而放效之此教化
之原本风俗之枢机宜先正者也臣闻天人之际精
有以相荡善恶有以相推事作乎下者象动乎上
阴阳之理各应其感阴变则静者动阳蔽则明者暗
水旱之灾随类而至今关东连年饥馑百姓乏困或
至相食此皆生于赋敛多民所共者大而吏安集之
不称之效也陛下o畏天戒哀闵元元大自减损省
甘泉建章宫卫罢珠崖偃武行文将欲度唐虞之隆
绝殷周之衰也诸见罢珠崖诏书者莫不欣欣人自
以将见太平也宜遂减宫室之度省靡丽之饰考制
度修外内近忠正远巧佞放郑卫进雅颂举异材开
直言任温良之人退刻薄之吏显洁白之士昭无欲
之路览六之意察上世之务明自然之道博和睦
之化以崇至仁匡失俗易民视令海内昭然咸见本
朝之所贵道德弘于京师淑问扬乎疆外然后大化
可成礼让可兴也上说其言迁衡为光禄大夫太子
少傅时上好儒术文辞颇改宣帝之政言事者多进
见人人自以为得上意又傅昭仪及子定陶王爱幸
宠于皇后太子衡复上疏曰臣闻治乱安危之机在
乎审所用心盖受命之王务在创业垂统传之无穷
继体之君心存于承宣先王之德而褒大其功昔者
成王之嗣位思述文武之道以养其心休烈盛美皆
归之二后而不敢专其名是以上天歆享鬼神佑焉
其诗曰念我皇祖陟降廷止言成王常思祖考之业
而鬼神佑助其治也陛下圣德天覆子爱海内然阴
阳未和奸邪未禁者殆论议者未丕扬先帝之盛功
争言制度不可用也务变更之所更或不可行而复
复之是以群下更相是非吏民无所信臣窃恨国家
释乐成之业而虚为此纷纷也愿陛下详览统业之
事留神于遵制扬功以定群下之心大雅曰无念尔
祖聿修厥德孔子着之孝经首章盖至德之本也传
曰审好恶理情性而王道毕矣能尽其性然后能尽
人物之性能尽人物之性可以赞天地之化治性之
道必审己之所有余而强其所不足盖聪明疏通者
戒于太察寡闻少见者戒于壅蔽勇猛刚强者戒于
太暴仁爱温良者戒于无断湛静安舒者戒于后时
广心浩大者戒于遗忘必审己之所当戒而齐之以
义然后中和之化应而巧伪之徒不敢比周而望进
唯陛下戒所以崇圣德臣又闻室家之道修则天下
之理得故诗始国风礼本冠婚始乎国风原情性而
明人伦也本乎冠婚正基兆而防未然也福之兴莫
不本乎室家道之衰莫不始乎捆

阃同
内故圣王必
慎妃后之际别适长之位礼之于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