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升以
押转运使主之其属有李实韩溶二人最用事宫室
梁柱阑槛牖皆用灰布期既迫竭洛阳内外□羊
牛骨不充用韩溶建议掘漏泽人骨以代升欣然从
之一日李实暴疾死而还魂具言冥官初追正以灰
骨事有数百人讼于庭冥官问状实言此非我盖韩
溶忽有吏趋而出有顷复至过实曰果然君当还然
宋押运亦不免既而冥官所握文字风动其纸尾略
有灭门二字后三日溶有二子尚幼连死其妻哭之
哭又三日亦死已而溶亦死升时已为殿中监未几
传升忽溺不止径日下数石而毙人始信幽冥之事
有不可诬者是时范德孺卒才数月其家语余近有
人之郓州夜过野中见有屋百许间如官府揭其榜
曰西证狱问其故曰此范龙图治西内事也家人必
有兆会相符有属吏往洛余使覆其言于李实亦然
甚哉祸福可不畏乎余素不乐言鬼神幽怪特书此
一事示儿孙以为当官无所忌惮者之戒
独异志贾耽为滑州节度酸枣县有俚妇事姑不敬
姑年甚老无双目旦食妇以食裹纳犬粪授姑姑食
之觉有异气其子出远还姑问其子此何物向者妇
与吾食其子仰天大哭有顷雷电发若有人截妇首
以犬续之耽令牵行于境内以告不孝者时人谓之
狗头新妇
谈苑福州奏贩盐贼谋者四五人从者四十人大理
断官赵衍审刑详议祝谏尽断死罪衍寻卒临命自
语曰冤枉杀人祝谏通判扬州未几亦卒
委巷丛谈钱塘罗贯中本者南宋时人编撰小说数
十种而水浒传叙宋江等事奸盗脱骗机巧甚详然
变诈百端坏人心术其子孙三代皆哑天道好还之
报如此
谈苑许敏明州人张唐卿榜第一甲及第为大理评
事知县尝因用刑棰杀人其后冤屡见但相去尚远
经二十年敏以太常博士通判苏州其冤渐近稍如
榻与敏夫妇同寝其始敏夫妇在外冤卧于内既而
间隔卧于夫妇之间知其为鬼无如之何也是时诏
索天下御容令转运司差官护送入京敏与太守林
大卿不协于上司求行自京师归至汴上青阳驿其
冤逼之敏死驿中
春渚纪闻朝奉郎刘安行东州人每遇啜茶必先酹
中溜神而后饮一夕忽梦一老人告之曰主人禄命
告终阴符已下而少迟之幸速处置后事明日午时
不可逾也刘起拜老人且询其谁氏曰我主人中溜
神也每承主人酹茶之荐常思有以致效今故奉报
也刘既悟点计其家事且语家人神告之详云生死
去来理之常也我自度平生无大过恶独有一事吾
家厨婢采苹者执性刚戾与其辈不足若我死必不
能久留我家出外则必大狼狈今当急与求一亲使
之从良且有所归则我瞑目矣因呼与白金十星以
为资遣语毕沐浴易服以俟时至过午忽觉少倦就
憩枕间夜梦其神欣跃而告曰主人今以嫁遣厨婢
之事天帝佳之已许延一纪之数矣已而睡起安然
后至宣和间无病而卒
戒杀之事得于传闻者甚众目视五事不可不记为
后人之戒也富阳春明村赵二以网捕为业年五十
卧病逾年艰饿备至求死者屡矣一日觉头痒不可
堪忍把搔之极至指甲流血乃取梳齿痛终不快
意遂呼其妇o发摇头痒似少止顷之复甚则以手
助力提鬯熘履酝崖涠脑间雀嘴丛咂不知其数
邻里环观助其诵佛忏罪以觊速死两日始遂气绝
钱塘北郭吕五以炙鳗为给而至难死每以一
大斛置满中投以盐酰听其咀啖至困然后始加
刀炙云令盐酰之味渍入骨中则肉酥而味美以故
市之者众不数年吕五得疾但觉胸腹间燥渴不胜
饮水不快而口复念盐酰为味以杯盂置□时时饮
之且言饕灿敕过看令家人转仄其体日夜数十
百番至体肉消溃肠胃流迸而卒湖州脍匠严进忽
得狂疾曝日城壁下自啮其指至十指皆尽血流被
体号呼而终苏州薛氏小儿年十三探鹊雏于木杪
不知先有大蛇啖雏巢中儿始惊视张口则蛇径投
入儿口与儿俱堕木下人救之则蛇食儿心与蛇俱
死矣河朔雄霸与沧棣皆边溏泺霜蟹当时不论钱
也每岁诸郡公厨糟淹分给郡僚与转饷中邻贵人
无虑杀数十万命余寮□李公慎供奉侍其季父守
雄州会客具饭始启一藏瓮大蟹满中皆已通熟可
啖而上有一巨蟹肌体为糟浆浸渍亦已透黄而矍
索瓮面往来不可执众客惊异徐出而纵之泺中用
以戒杀者甚众
陶安世云张觐铃辖家人尝梦为人追至一所仰视
榜额金书大字云牛王之宫既入见其先姨母惊愕
而至云我以生前嗜牛复多杀今此受苦未竟所苦
者日食饭一升耳始语次即有牛首人持饭至视
之皆小铁蒺藜其大如麦粒而锋甚利饭始入咽
则转次而下痛贯肠胃徐觉臂体间燥痒即以手爪
把搔至于痒极血肉随爪而下淋漓被体至骨现露
饭尽出一呼其名则形体复旧家人视之恐怖欲
□牛首人即呼持之曰汝亦尝食此肉四两今当食
饭二合而去号呼求解不可得即张口承饭饭u下
咽则痛楚不胜宛转之次忽复梦觉腮颊舌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