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关中河外近置军团富室强丁并从戎旅重以九城作使馀丁向尽去京二千里内先配司农将作假有遗馀势何足纪乱离俯尔户口单苦一人就役举家便废入军者督其戎仗从役者责其饣侯粮尽室经营多不能济以臣愚见恐致怨嗟今丁役既尽赋调不入费用不止帑藏甚虚。且雒阳宫殿足蔽风雨数年功毕亦谓非晚。若顿修营恐伤劳扰上嘉之因谓其侍臣曰:戴胄於我非骨肉之亲但以忠直励行情深体国事有机要无不以闻。
张元素为给事中太宗发卒修雒阳宫元素谏曰:陛下承百王之末属凋弊之馀必欲节之以礼制陛下宜以身为先东都未有幸期即令补葺岂疲人之所望也。陛下初平东都之始层楼广殿皆令彻毁天下翕然同心欣仰,岂有初则恶其侈靡今乃袭其雕鹿臣每承德音未即巡幸此则事不急之务成虚费之劳国无兼年之积何用两都之好臣闻阿房成秦人散章华就楚众离。又乾阳毕工隋人解体。且以陛下今时功力何如隋日役疮痍之人袭亡隋之弊深恐甚於炀帝者矣。愿陛下思之无为由余所笑则天下幸甚上大悦谓房元龄曰:本修雒阳意在便於百姓今元素上表实亦可依必事理须行露坐亦复何苦所修宜即停之。
褚遂良为谏议大夫太宗问曰:舜造漆器禹雕其俎当时谏舜禹者十馀人食器之间。若谏何也。遂良对曰:圩梁ε┦伦胱樯伺工首创奢淫危亡之渐漆器不已必金为之金器不已必玉为之所以诤臣必谏其渐及其满盈无所复谏太宗以为然因曰:夫人君不忧百姓而事奢淫危亡之机可反手而待也。又皇子年幼者多任都督刺史遂良上疏曰:昔两汉以郡国理人除郡以外分立诸子割土分疆杂用周制皇唐州县粗依秦法皇子幼年或授刺史陛下,岂不以遍王骨肉镇四方此之造制道高前烈始臣愚见有小未尽何者刺史郡帅民仰以安得一善人部内苏息遇一不善人合州劳弊是以人君爱恤百姓尝为择贤或称河润九里京师蒙福或人兴歌咏生为立祠汉宣帝云:与我共理者惟良二千石乎!如臣愚见陛下儿子内年齿尚幼未堪临人者。且留京师教以经学一则畏天之威不敢犯禁二则观见朝仪自然成立因此即习自知为人审堪临州然後遣出臣谨按汉明章和三帝能育爱子弟自兹已降取为准的封立诸王各有国土年尚幼小者召留京师训以礼法垂以恩惠讫三帝世诸王数十百人惟二王稍恶自馀冫食和染教皆为善人此则前事已验惟陛下详察太宗深纳之。又太宗谓侍臣曰:当今国家何等为急遂良曰:即日四方仰德谁敢为非取太子诸王须有定分陛下宜为万代法以遗子孙太宗曰:此言是也。朕年将五十已觉衰怠既以长子守器东宫弟及庶子数将五十心常忧虑颇在此耳但自古嫡庶无良何尝不倾败国家公等为朕搜访贤德以辅储宫爰及诸王咸求正士但事人岁久即分义情深非意聱⒍嘤纱俗髌渫醺官僚宜限以四方考而代也。後为黄门侍郎太宗於寝殿侧置一院令太子居之绝不令往东宫遂良上疏谏曰:臣闻周两问安三至必退汉储侍膳五日乃来前贤作法规模弘远。《礼》曰:男子十年出就外傅出宿於外学书计。然则古之达者岂无私爱欲使成立凡人尚犹如此况君之世子乎!自当春诵夏弦亲近师傅体人间之庶事识君臣之大道使翘足延首皆聆善声。若献岁之有阳春玄天之有日月弘此懿德乃作元良伏惟陛下道育三才功包九德新树太子莫不欣然既云:废昏立明须称天下瞻望而教成之道实深乖阙不离膝下常居宫内保傅之说无畅经籍之谈蔑如。且朋友不可以深交交深必有怨父子不可以滞爱爱滞或生愆伏愿远览殷周近遵汉魏不可顿革事须阶渐当计旬日半遣还宫专学艺以润身布芳声於天下则微臣虽死之日犹生之年太宗从之。又太宗伐辽将发遂良上疏曰:臣旁求史籍讫于近代为人之主无自伐辽人臣往征则有之矣。汉则荀彘杨仆魏代则母丘俭王颀司马懿犹为人臣慕容真僭号之子皆为其主长驱高鹿虏其人畜削平城垒陛下立功同於天地美化包於古昔自当超迈百王岂止俯同六子陛下昔剪平寇逆大有爪牙年齿未衰犹堪任用惟陛下之所使亦何行而不克今太子新立年实幼少自馀藩屏陛下所知今一朝弃金汤之安渡辽海之外臣忽三思烦愁并集特乞天慈一垂省察。
虞世南为秘书监虽容貌懦懦。若不胜衣而志性抗烈每论昔古先帝王为政得失必存规讽多所补益贞观中陇右山摧大蛇屡见山东及江淮多大水太宗以问世南对曰:春秋时山摧晋侯召伯宗而问焉对曰:国主山川故山摧川竭君为之不举降服乘缦彻乐出次祝币以礼焉梁山晋所主也。晋侯从之故得无害汉文帝元年齐楚地震二十九山同日摧大水出令郡国无来贡献施惠於天下远近欢洽一不为灾後汉灵帝时青蛇见御坐晋惠帝时大蛇长三百步见齐地经市入庙案蛇宜在草野而入市朝所以可为怪耳今蛇见山泽盖深山大泽必有龙蛇亦不足怪也。又山东足雨虽则其常然阴淫过久恐有冤狱宜省系囚,庶几或当天意。且妖不胜德惟修德可以消变太宗以为然因遣使者赈恤饥馁申理狱讼多所原宥後有星孛于虚危历于氐百馀日乃灭太宗谓群臣曰:天见彗星是何妖也。世南曰:昔齐景公时彗星见公问晏婴对曰:公穿池沼畏不深起台榭畏不高行刑罚畏不重是以天见彗星为公诫耳景公惧而修德後十六日而星没臣闻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若德义不修虽获麟凤终是无补但政事无阙虽有灾何损於时然愿陛下勿以功高古人而自矜伐勿以太平渐久而自骄怠慎终於始彗星虽见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