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帝初平四年春正月甲寅朔日有食之时未晡八刻太史令王立奏曰:日晷过度无变也。朝臣皆贺帝令候焉未晡一刻而食贾诩奏曰:立司候不明疑误上下请付理官帝曰:天地玄远事验难明欲归咎史臣益重朕之不德也。
魏明帝太和二年幸长安及还雒是时谣言云:国有大故从驾群臣迎立雍丘王植京师自卞太后群公尽惧及帝还皆私察颜色卞太后悲喜欲推始言者帝曰:天下皆言将何所推。
晋武帝泰始初司隶校尉李上言故立进令刘友前尚书山涛中山王睦故尚书仆射武陔各占官三更稻田请免涛睦等官陵已亡请黜谥诏曰:法者天下取正不避亲贵然後行耳吾岂将枉纵其间哉!然案此事皆是友所作侵削百姓以缪惑朝士奸吏乃敢作此其考竟友以惩邪亻妄涛等不贰其过者皆勿有所问易称言王臣謇謇匪躬之故今亢志在公当官而行可谓邦之司直者矣。光武有云:贵戚。且敛手以避二鲍岂其然乎!其申敕群寮各慎所司宽宥之恩不可数遇也。为二代司隶朝野称之。又武帝尝因南郊礼毕喟然谓司隶校尉刘毅曰:卿以朕方汉何帝也。对曰:可方桓灵帝曰:吾德虽不及古人犹克己为政。又平吴会混一天下方之桓灵其已甚乎!对曰:桓灵卖官钱入官库陛下卖官钱入私门以此言之殆不如也。帝大笑曰:桓灵之世不闻此言今有直臣故不同也。
何劭为中庶子与其兄遵等受故鬲令袁毅货虽经赦宥宜皆禁止事下廷尉诏曰:太保与毅有累世之交遵等所取差薄一皆置之太保劭父曾也。
裴秀为尚书令安远获军郝诩与故人书云:与尚书令裴秀相知望其为益有司奏免秀官武帝诏曰:不能使人之不加诸我古人所难交关之事诩之罪耳岂尚书令能防乎!其勿有所问司隶校尉李熹复上言骑都尉刘尚为尚书令裴秀占官稻田求禁止秀诏。又以秀灰沓政有勋绩於王室不可以小疵掩大德使推正尚罪而解秀禁止焉。
王宏为汲郡太守在郡有殊绩武帝下诏称之俄迁卫尉河南尹大司农无复能名更为苛碎坐桎梏罪人以泥墨涂面置深坑中饿不与食。又擅纵五岁刑以下二十一人为有司所劾帝以宏累有政绩听以赎论。
元帝初阮孚辟太傅府迁骑兵属避乱渡江帝以孚为安东参军蓬湟酒不以王务婴心时帝既用申韩以救世而孚之徒未能弃也。虽然不以事任处之转丞相从事中郎终日酣纵尝为有司所按帝每优容之琅琊王裒为车骑将军镇广陵高选纲佐以孚为长史帝谓曰:卿既统军府郊垒多事宜节饮也。孚答曰:陛下不以臣不才委之以戎旅之重臣亻免从事不敢有言者窃以今王莅镇威风赫然皇泽遐被贼寇敛迹氛碳瘸稳赵伦岳食家嗪慰伸呋鸩幌⒄应端拱啸咏以乐天年耳迁黄门侍郎散骑常侍尝以金貂换酒复为所司弹劾帝宥之。
周访参镇东军事时有与访同姓名者罪当死吏误收访访奋击收者数十人皆散走而自归於帝帝不之罪。
康帝时阮裕在东山徵散骑常侍领国子祭酒俄而复以为金紫光禄大夫领琅邪王师经年敦逼并无所就御史中丞周闵奏裕及谢安违诏累载并应有罪禁止终身诏书贳之。
後魏道武攻中山未克六军乏粮民多匿衔嗜撼家匀∫方略御史中丞崔逞曰:取椹可以助粮故飞问抽┒改音诗称其事帝虽御其侮慢然兵既须食乃听以椹当租逞。又曰:可使军人及时自取过取则落尽帝怒曰:内贼未平兵人安可解甲仗入林野而收椹乎!是何言欤以中山未略故不加罪。
太武时古弼为安西将军及议征凉州与尚书李顺臧言凉州乏水草不宜行师帝不从既克姑臧微嫌之以其有将略故弗之责也。
孝文性宽慈进食者曾以热羹伤帝手。又曾於食中得虫秽之物并笑而恕之。
延兴三年六月诏曰:往年县召民秀二人问以守宰治状善恶具闻将加赏罚而赏者未几罪者众多肆法伤生情所未忍今特垂宽恕之恩申以解网之惠诸为民所列者特原其罪尽行贷之。
穆罢丁公崇之後世为虎牢镇将频以不法致罪孝文以其勋德之胄让而赦之。
房伯玉初为河间太守坐弟叔玉南奔徙於北边後亦叛入齐为南阳太守孝文克宛伯玉面缚而降孝文引见伯玉并其参佐二百人诏伯玉曰:朕承天驭宇方欲一清寰域卿蕞尔小戍敢拒六师卿之愆罪理在不赦伯玉对曰:臣既小人备荷驱使缘百口在南致拒皇略罪合万死孝文曰:凡立忠抱节皆应有所至。若奉逆君守迷节古人所不为卿何得事逆贼萧鸾自贻伊谴伯玉对曰:臣愚痴晚悟罪合万斩今遭陛下乞生命孝文曰:凡人唯有两途知机获福背机受祸劳我王师弥历岁月如此为降何人有罪。且朕前遣舍人公孙延景城西共卿语曰: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卿答曰:在此不在彼天道悠远变化无方卿宁知今日在此不在彼乎!伯玉乞命而已更无所言从弟思安为乐陵太守频为伯玉泣请故特宥之。
高道悦为治书侍御史时孝文南征徵兵阅集雒阳道悦以使者侍御主文中散元志等稽违期会奏举其罪时道悦兄观为外兵郎中而任城王澄奏道悦有党兄之负孝文诏责然以事经恩宥遂寝而不论。
刘昶孝文时除都督吴越楚彭城诸军事义阳拒守不克昶乃班师太和十九年帝在彭城昶至入见昶曰:臣奉敕专征克殄凶蠊硗嚼褪柯砭醚退晔庇兴鹜灵伏听斧钺帝曰:朕之此行本无攻守之意正欲伐罪吊民宣威布德二事既畅不失本图朕亦无克而还岂但卿也。
宣武时李泽为东都守以赃徵还帝使武士提以入泽抗言曰:将军今日犹自礼贤耶帝笑而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