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佩西湖口。问今歌舞还学得素琼否?余读之有感,爰题二绝于其端曰:烟月萧萧A枝,钱塘还记旧游时。怨红愁绿情谁寄,却见西湖挽玉词。怀古无端有泪飘,青蛾化土不堪招。南屏钟响风篁和,欲醒芳魂在六桥。
  《南雅》一书,苕溪董江屏(耒)所辑诸诗僧诗也。后附江屏之兄裘夏(樵)及江屏诗。其序而跋之者,江屏父漏霜禅人(南潜)也。漏霜未出家时,著《丰草庵诗集》。而《宝云诗集》,则皆为僧以后诗。其中叩寂寞而求音,乃世俗所未能搜索者。
  明万历中有官于浙者(忘其名),贪虐自纵,托其子捆载而归。选勇士数人,督役夫而行。至苕中见一翁策蹇至,相与谈甚洽。抵暮,过长林,翁忽曰:“公子装归之物,皆非理所得。曷不假我以为娱老之具?”公子怒,诸勇士厉声呼之,翁加鞭而前。行约半里许,飞一弹,中一勇士之指。诸勇士皆持兵欲与角,又数弹遍中其指。复跃至谓役夫曰:“随我行则生若。”诸勇士悉投兵而拜。公子乃挥役夫去,怅然自失,反走诉于其父,乃令人广捕。逾月,公子访求技勇,偕游西湖。见此翁行堤上,两少年从之。公子命从者突出擒之,翁大笑。一少年略举手,而仆者三人,余人遂不敢动。翁谓公子曰:“姑至我舟中小酌可乎?”则画舫泊于九溪,揖公子及群从登焉。洒肴之陈,非人世所易有。所言者,皆述生平赈贫恤困,锄抑强暴之事。公子欲启口,辄献巨觥。酒酣,翁掀髯曰:“为我达尊公,无相觅也。”呼童设笔砚,疾扫数行,携公子手登岸,共览十八涧之胜,坐石上听瀑声。笑谓公子宜勉为贤人,干父之蛊,我欲将此水涤尔尘襟也。出一缄与别,谓一二日间,消息可到。勿以微物琐琐长者为。公子归语其父,开缄视之,则历数其罪状也。翼日,父子晨起,各云所卧之枕,截而为两。旁有白绢大书曰:官改前非,子改父恶。以枕代尔,尚其戒之。自此召还捕者,竦然自戢,父子俱得令名。
  叶虞部仲韶有自撰《年谱》,吾党叶庭方携来见示,此书始于明神宗之己丑,终于怀宗之癸未,乃未刻之书也。可以见虞部生平大略。为儒者,为侠士,为词客,为情种,历历在目,栩栩欲生。而总之当以二字概之曰:“愁人”而已。其叙四十八岁之春云,苕华尽白,灵腑恒摧,春花秋月,画卷宵灯。靡非惝恍之端,只是凄瘳之绪,如韦苏州云。暄凉同寡趣,朗晦俱无理矣。有二婢,一素韦时年十九;一红于,时年十八。虽周旋屏帏之间,有分感伤,无心消遣,并令及时适人。复听其父自嫁,余不惟不取其值,凡平日炉蜣凭撸余贫士故非华美者,亦悉与之携去。各嫁士人为妾云。
  九月《午梦堂集》成,《鹂吹》二卷、《愁言》一卷、《返生香》一卷、《窈闻》二卷、《伊人思》一卷、《秦斋怨》一卷、《屺雁哀》一卷、《彤奁续》些一卷、《百亍芬痪恚共九种。其《鸳鸯构》一卷,后易之以《灵护集》为十种云。
  《窈闻》载于《买愁集》,余童时即见之。惟琼花镜之板,已敝,近始得见。古今灵异,殆少其伦。其略云,朱生名懋,字熙哲,淮阴人。善李少君之术,能招魂。如生人,绘以金粟影华法,当其磅礴丹青时,人皆得以目寓也。其法装白币于壁,以镜对币,凝神屏气,先视镜中,恍惚若睹,即现币上。又云,琼章,从境中仿佛露形,即纸上俨然在焉。随二青衣女侍亦为冶丽,但写琼章方已,即如游丝随风飞散,不及运管矣。
  《琼花镜》又云,琼章今在缑山仙府,前身为月府侍书,名寒簧。最初则轩辕时王屋山小有清虚洞天侍女名成危淮阴人。朱生则藉灵于图录,摭实于表象,举其在世内迁流者言之,或亦一道不妨互参尔。
  镜内朱书有云,叶琼章前身曹大家,天帝嘉其才藻,重其贞淑,召为广寒执节侍史。偶以节坠,误碎玉笙,遂于唐时谪凡间。竹双氏曰:在人间为曹大家,在天上仅为执节侍史,何异苏子卿为典属国也。此已为理之不可解者。
  《续窈闻》中,有乞泐庵大师写琼章影神而师甚难之之语。余览至此,深痛惜之。及观《琼花镜》所载,则方士朱生招入镜中而写其貌,庶稍慰耳。然具坛建醮,焚章书符,至四五次,乃得之。其亦难矣!
  琼章姊妹芳藻,聚于一家。昭齐所著《愁言》及蕙绸所作《鸳鸯梦》,皆擅才韵。世只盛传琼章,实鸾凤也。然小纨之名,逊于纨纨小鸾者,则以昭齐琼章之夭,而后世尤惜之耳。不幸之幸,是亦可以慰千古之悲者矣。
  《百匾挪荨罚虞部仲子世称字声期者,年十八而没,所存诗文甚少,称聘昆山愿咸建室女,闻讣守志,有奇节之褒。其附刻挽词,兄世俊⒌苁镭槿荨⑹蓝薄⑹蕾伲姊蕙绸也。
  《灵护集》虞部第三子世亻容字威期者,以金陵乡试不得志,郁而成疾,未半载卒,年二十二。著述之存,较《百草亍肺多,所列挽什,妇沈宪英字兰枝,姊小纨字蕙绸,妹小繁字千璎。时年十五,兄世孔衷破冢弟世侗字开期,世儋字遐期,世绾字星期。时年十四,世锤字工期。时年十二,玉香珠唾,萃集一门。要皆足以堕千秋之泪者。
  ○跋
  夜钟先生著述甚富,身没无后,日就散佚,兹编暨《说诗菅蒯》,皆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