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时得,率四三岁一开。开或得一两本而已,遇其一必倾城。其人若狂而走观,彼余花纵盛,勿视也。於是姚黄苑圃主人,是岁为之一富。」吾又见二父言,吴本「二父」作「贡父」。元丰中神宗尝幸金明池,是日雒阳适进姚黄一朵,花面盈尺有二寸,遂却宫花不御,乃独簪姚黄以归。至今传以为盛事。
  维扬芍药甲天下,其间一花若紫袍而中有黄缘者,名「金腰带」。金腰带不偶得之。维扬传一开则为世瑞,且簪是花者位必至宰相,盖数数验。昔韩魏公以枢密副使出维阳。吴本「出」下有「镇」字。一日,金腰带忽出四G,魏公异之,乃燕平生所期望者三人,与共赏焉。时王丞相禹玉为监郡,王丞相介甫同一人俱在幕下,及将燕,而一客以病方谢不敏。吴本作「赴」。及旦日,吕司空晦叔为过客来,魏公尤喜,因留吕司空。合四人者,咸簪金腰带。其後,四人果皆辅相矣。或谓过客乃陈丞相秀公,然吾旧闻此,又得是说於吕司空,疑非陈丞相也。是後鲁公守维扬,金腰带一枝又出,则鲁公簪之,而鲁公亦位极。未几,叔父文正公亦尝守维扬。一旦金腰带又出。而维扬人大喜,贺文正公之重望,亟折以献。然花适开未全也,文正公为之怅然,亦簪而赏之焉。久之,文正公独为枢密使,後加使相、检校少保,视宰相思数。噫,一花之异,有曲折与人合,乃若造物戏人乎?
  嘉靖庚戌孟冬,雁里草堂缮写。仲冬三日校毕。
校勘记
   [一]次重三两二钱 「重」原作「二」,据学海本改。
   [二]有远村号绿含 「含」学海本作「舍」,小史、说郛、说库诸本并同。
  
  
  
附录
   一
  铁围山丛谈六卷,有宋蔡d氏撰。上自乾德,下及建炎,中间二百年轶事,无不详志备载,动听。至於北伐之繇,靖康之祸,则诿咎於王黼诸人,且曰:「是实戎首,吾父不与也。」呜呼,酿靖康之祸者,非伊父而谁哉!谨按,崇宁初,蔡京与修哲宗实录,至比王安石於圣人,故其始终祖述者,王氏父子遗志也。愚尝谓宋朝朝局,譬如养大疽於头目之上,种其毒者为王安石,溃其毒者为王黼诸人,中间养成祸乱至於不可救者,则为蔡氏父子。而犹曰无罪乎哉?丙申秋杪偶阅丛谈,因书其误国之繇,令後之学者有所考云。丙申立冬前一日题於城学,宽山识。
   二
  旧藏蔡d丛谈,得於璜川吴氏者,误书棘目,几不容读。此则读书敏求记所谓雁里草堂旧写本也,楮墨虽古,脱缪略同。再假涉园藏本,互相雠比,又以他书寻绎之,稍有条理矣。案d为蔡京季子,京最锺爱,助父作奸,罪与攸等。逮投窜南荒,不知自诵,犹复文奸怙恶,肆其论说,冀求白於当世,亦已愚已。更于其父一切滥恩固宠之事,幸清议之偶逃,为士论所不齿者,犹津津而乐道之,是非羞恶之心澌灭殆尽。梁溪费衮斥为无忌惮之小人,宜矣。顾其纪述建隆、乾德以来轶事,历历在目。嗜古之士,或於稽典故,资博识,助谈谐,时有取焉。刻梓以传,是亦圣人不以人废言之旨欤?卢学士抱经堂本有宽山一跋,其指陈靖康祸乱之繇,颇得要领。养b贻患,d虽百喙,何所置辨哉!因p录而存之。
  乾隆四十六年,岁在辛丑,十二月朔,歙西鲍廷博识。
   三
  费衮梁溪漫志卷九
  蔡d奸人,助其父为恶者也。特以在兄弟间粗亲翰墨,且尝上书论谏,故在当时稍窃名,著书甚多。大抵以奸言文其父子之过,此固不足怪。至丛淡所载,其家佞幸滥赏、可丑可羞之事,反皆大书特书以为荣。此乃窜南荒时所作,至是犹不悟,真小人而无忌惮者哉。
   四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一四一子部小说家类
  铁围山丛淡六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宋蔡d撰。d字约之,自号百纳居士,兴化仙游人,蔡京之季子也。官至徽猷阁待制。京败,流白州以死。宋史附载京传末,称宣和六年京再起领三省,目昏g不能视事,悉决於d。凡京所判,皆d为之,且代京入奏。由是恣为奸利,窃弄威柄,宰臣白时中、李邦彦惟奉行文书。其罪盖与京等。曾敏行独醒杂志则载d作西清诗话,多称引苏、黄诸人,竟以崇尚元v之学,为言者论列。盖虽盗权怙势,而知博风雅之名者。陈振孙书录解题称西清诗话乃d使其客为之。殆以蔡攸领袖书局,懵不知学,为物论所不归,故疑d所著作亦出假手。然此书作於窜逐之後,党与解散,谁与捉刀,而叙述旧闻,具有文采,则谓之骄恣纨绔则可,不能谓之不知书也。书中称高宗为今上。谢石相字一条,称中原倾覆後二十一年,为绍兴十七年。徽宗买茴香一条,称中兴岁戊辰,为绍兴十八年。又赵鼎亦卒於绍兴十七年,而此书记鼎卒後王坐调护鼎被劾罢官,过白州见d之事。是南渡後二十余年尚谪居无恙,亦可云逃显戮矣。d所作北征纪实二卷,述伐燕之事,陈振孙谓其归罪童贯、蔡攸,为蔡京文饰。此书所叙京事,亦往往如是。如史称京患言者议己,作御笔密进,乞徽宗亲书以降。d则称政和三四年上自揽权纲,政归九重,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