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魏公知泰州,卧疾数日,忽曰:“适梦以手捧天者再。”其后援英宗于藩邸,翼神庙于春宫。
国朝翰林学士佩金带,朱衣吏一人前道,两府则两人,笏头带佩鱼曰重金,居两制久者则曰“眼前何日赤,腰下甚时黄。”处内庭久者又曰“眼赤何时两,腰黄甚日重。”
李藩未第时,有僧告曰:“公是纱笼中人。”藩问其故,曰:“凡宰相冥司必立其像以纱笼护之。”后果至台辅。
昆吾山有兽如兔,食铜铁,胆肾皆如铁。吴国武库中兵刃俱尽,而封署如故,得双兔杀之,有铁胆肾,方知兵刃为食。乃铸肾为二剑,雄为千将,雌为莫邪。
王严光有才不达,自号钓鳌客,巡游都邑,求麻铁之资,以造钓具。有不应者,辄录姓名置箧中,曰:“下钓时取此等忄蒙汉为饵。”其狂诞类此。张腾死钌穑亦称钓鳌客,李怒曰:“既解钓鳌,以何为竿?”曰:“以虹为竿。”“以何为钩?”曰:“以日月为钩。”“以何为饵?”曰:“以短李相为饵。”绅默然厚赠之。
士人初登地,必展欢宴,谓之烧尾。说者云:“虎化为人,惟尾不化,须为烧去,乃得成人。”又说:“新羊入群,诸羊抵触不相亲附,烧其尾乃定。”又说:“鱼跃龙门化龙时,必须雷电为烧其尾乃化。”
李封为延陵令,吏人有罪,不加杖罚,但令裹碧巾以辱之。州乡大以为耻,竟不捶一人。
叶法善有道术,居玄真观。一日会数朝士,满坐思酒,忽有一人敲门称曲秀才,突入坐。少年秀美,谈论不凡。法善潜以小剑击之,应手坠地化为瓶眩中有美酒,遂共饮之,皆曰:“曲生风味不可忘也。”
韩退之诗云:“且宜勤买抛青春。”《国史补》云:“酒有郢之富水乌程之若下,荣阳之士窟春,富平之石练春,剑南之烧春。”杜子美诗云:“闻道云南曲米春。”裴谩洞奇》亦有酒名“松醪春”,乃知唐人名酒多以春。
柳子厚诗云:“盛时一失贵反贱,桃笙葵扇安可常。”不知桃笙为何物,因阅《方言》,宋魏之间,簟谓之笙。乃悟桃笙以桃竹为簟也。
欧公尝曰:“少时有僧相我耳白于面,名闻天下;唇不着齿,无事得谤。其言颇验。”耳白于面,则众所共见,唇不着齿,余不敢问公,不知何也。
眉州有人家畜数百鱼,深池中以砖妫四园皆屋,凡三十余年。一日天晴无雷,池中忽发大声如风雨,皆跃起羊角而上,不知所往。旧说不以龟守则为蛟龙所取。余以谓蛟龙必因风雨,疑此鱼圈局三十余年,日有腾拔之志,精神不□,久而自然达理。
上元燃灯,或云沿汉祠太一自昏至昼故事。梁简文帝有《列灯赋》,陈后主有《光壁殿遥咏山灯诗》,唐明皇先天中东都设灯,文宗开成中以灯迎太后,则是唐以前岁不常设。
唐曰历,上元三年三月敕云:“制敕施行,既为永式。”皆白纸,多有蠹食,自今尚书省颁下诸司及州下县并用黄纸书之。
唐徐坚撰《初学记》,中山刘子仪爱其书曰:“非止初学,真可为终身记耳。”
吕蒙正方应举,就舍建隆观,沿干入洛,炼室而去,自冬涉春方回,启户视之,床前槐枝丛生,高二三尺,蒙茸合抱。是年登科,十年作相。
唐内库有青酒杯,纹如乱丝,其薄如纸,以酒注之,温温然有气,相次如沸汤,名之曰“自暖杯”。
龟兹国进一枕,色如马脑。枕之则十洲三岛、四海、五湖尽在梦中。明皇因名为“游仙枕”。
李太白少时梦笔头生花,后天才瞻逸,名闻天下。
新进士及第,以泥金书帖子报其家,谓之喜信至。文宗时遂寝此仪。
宫中寒食时,竞立秋千为乐,明皇呼为半仙之戏。
宋赴民恤物,时人谓之有脚阳春,言所至之处,如阳春及物也。
李白与人谈论,皆成句读,如春葩丽藻,灿于齿牙,时人号为粲花之论。
都人士女,正月十五后乘车跨马,郊野中为探春之宴。
唐明皇命相,先以八分书书姓名,金瓯覆之。
有书生谒李林甫云管子文,后化为笔。
郭子仪自同州归,诏大臣就宅作软脚局。
院中有双鹊栖于玉堂之后海棠树,每学士会食,必徘徊翔集,或鸣噪必有大诏令,或宣召之事,因谓之灵鹊。故晁翰林诗云:“却闻灵鹊心应喜。”并予诗云:“灵鹊先依玉树栖。”盖为此也。
赏花钓鱼,三馆惟直馆预坐,校理以下赋诗而退。太宗时,李宗谔为校理,作诗云:“戴了宫花赋了诗,不容重见赭黄衣。无そ却出宫门去,还似当年下第时。”上即令赴宴。自是校理而下皆与会也。
祥符八年,蔡文忠状元及第,上视其秀伟,顾宰相曰:“得人矣。”因诏金吾给驺从,传呼状元,始于此也。
吕公弼,申公之次子,始秦国妊娠而疾,将去之,医工陈逊煮药将熟,已三鼓,坐而假寐,忽然鼎覆,再煮再覆。方就榻,梦神人被金甲持剑叱曰:“在胞者本朝宰相,汝何人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