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五台山僧知人
元丰中,光禄卿危拱辰为进士。时遇五台山僧,号称知人。拱辰以前程问之,僧以手帕裹一大钱赠之曰:“谨守终有所见。”拱辰秘而俟之。其后登第,死于饶州铸钱监。
○晏元献公杨侍郎梦
晏元献公晚年,梦乘白马渡长桥。中渡桥断,白马奔逸,公堕桥上,马独登天。俄而公薨。次年,公婿杨侍郎察,梦与公对饮,七行而罢。杨公起,视庭下奏乐人拥从,皆纸人也。寤而告其夫人,因曰:“我必弃世。”未几果薨。
○梦至虎头洲
抚之临川北郭二十里,有地名曰虎头洲。郡人死不能葬者,必诣其所焚之,因扬骸灰于水中。治平元年,抚人李权,梦亲朋张乐送至洲上。甚不悦,告人曰:“吾其死乎。”俄而权被乡荐,遂登第,调虔州司理。乃悟虎头为“虔”字。
○伍生遇五通神
嘉祥中,临川人伍十八者,以善裁纱帽入汴京,止于乡相晏元献宅前,为肆以待售。一日,至保康门,遇五少年雌球,伍生素亦习此,即从少年趣之。少年见伍生颇妙,相与酬酢不已。时日西,四少年将去,曰:“大哥不归乎?”其一人曰:“汝先去,吾与球士饮酒耳。”乃邀伍生上房家楼饮之,尽四角,问生本末甚详。饮罢,取笔写帖付生曰:“持此于梳行郭家取十千钱,与汝作业。”生受之,系衣带间。少年又曰:“夜久矣,汝勿归,且随我至吾家宿可也。”伍生从之,至一处,引生于三室前,指一明亮者曰:“汝卧此中,终夕勿出户。虽有溲溺,亦于壁隅也。”又戒曰:“慎勿窥此二室,将惊汝。”生唯然,心疑其言。未晓辄起,推二室户扉阅之。一室四壁,皆钉妇人婴儿甚众;一室有囚无数,方拷掠号泣。生畏而退,复就卧室。俄闻宰相入朝传呼声,生不复寐,待旦而去。及天明,乃在保康门内西大石上,甚怪骇。顾视笔帖仍在,遂持诣郭家取钱,郭如数与之。生自是谋运稍遂,其后家于楚州。五少年,京师人谓五通神也。
○神叱陈超与宰相同床
王冀公微时,薄游临川,寄食蔡为政门馆。天寒,冀公无被,夜中冻甚,窃入仆魁陈超被中睡定。超方梦有数人叱曰:“宰相睡,何得同床耶?即舁致户外。”超甚惊愕,不敢近冀公,乃取他被盖之。自此谨待冀公,公有所乏,超尽力助之。公后贵显,所以存问于超者甚至。超子亦举进士。
○梦人头符状元之瑞
熙宁二年,叶祖洽得国子学解。其兄著作佐郎谊知建昌军南城县,寄书与祖洽,托邑人免解进士传翼持之。翼夜梦人头在箧中,夕夕如此。乃徙谊书于别箧,则又梦人头在其中。到京纳书于祖洽,然后无复此梦。明年,祖洽状元及第。
○黄庠符取驴颡大珠之祥
分宁黄滋,尝行山中,遇道士骑白驴。顾见滋,为下鞍相语。将别,以所乘驴与滋。戒曰:“善视之,汝自此有贵男子矣。”滋受之,行数里,复追及。乃以手捺抉驴颡间,得大珠如拳而去。既而滋生子,曰庠,颖悟异常。天圣中,应国学举第一。明年南省,复冠群士。时俊声满四方,未殿试而属疾,仁宗手自封药赐之。有旨特展试期一日,以俟庠起。然竟沦殂。论者以为取珠之祥。
○虎啸之祥金石台文昌堰之谶
裴煜,临川人。少时读书于金溪县疏山佛屋,尝夜闻虎啸于窗外。煜抚几大言曰:“裴君终不贫贱乎?可更三啸也。”言讫,虎复三啸而去。庆历六年,煜试礼部第一。熙宁初,煜知扬州,以老而死。郡人黄醇,与煜故旧,当为众诵之曰:“当煜在疏山间,以虎啸事语人,人之不诮煜者鲜矣。”自煜庆历六年为省魁,至绍兴四年,汪华复为礼部第一,然未有为状元者。抚州谶词曰:“金石台高丞相出,文昌堰合状元生。”金石台者,江口水中之洲也。其后潮沙积岁而高,故晏、王相继大拜。文昌堰近年水道稍狭而未合,状元之出,计亦不远矣。
○卢多逊被谪李德裕谒之
卢相多逊南行,过琼州,入万安州界,宿一山馆。时雨霁,月色明彻,卢徘徊月下久之。就枕,忽梦有人扣门曰:“知相国到此,奉谒耳。”问何人?曰:“唐宰相李德裕。”卢拒之曰:“彼此被罪,且异代,何面相见?”须臾,闻月下长谣,声甚悲惋。其略曰:“万里孤魂归未得,春风肠断洛阳城。”觉而恶之。卢竟终于海南。
○袁天纲知牛产牝牡
袁天纲,本蜀郡人。隋末,于阆州蟠龙山前筑宅居之。岐阳李淳风闻其名,赍金自远,事以师礼。一日,二人郊行,见一牛迹,袁语淳风曰:“此虽牛迹,能知其牝牡否?”淳风曰:“余安能知。”袁曰:“乃牝而有孕者,又左目必伤,当产一犊。”淳风寻问之,皆然,未几产一犊。淳风曰:“从学久矣,未闻此术,何也?”袁曰:“非术也。牛之有孕,左重,牡也;右重,牝也。吾视牛迹,左足深,必产牡也。惟食右边草,必左目伤也。”淳风叹曰:“兄之术可及,其智不可及也。”孟子谓:“大匠能诲人以规矩,不能使人巧。”以袁之于李,孟言益可信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