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家酿对橐金,非也。
钱勰字穆,范祖禹字淳,皆一字。交友以其难呼,故增“父”字,非其本也。
钱穆父风姿甚美,有九子。都下九子母祠作一巾贮美丈夫,坐于西偏,俗以为九子母之夫。故都下谓穆父为“九子母夫”。东坡赠诗云:“九子羡君门户壮。”盖戏之也。
保寿禅师作《临济塔铭》云:“师受黄蘖印可,寻抵河北镇州城东,临滹沱河侧小院住持,名临济。其后墨君和太尉于城中舍宅为寺,亦以临济为名。”(墨君和名见《唐书》及《五代史》)其事甚详。近见吕元直丞相《燕魏录》载:“真定安业坊临济院,乃昭宪杜太后故宅。”按:保寿与临济乃师弟子,不应有误。岂所谓临济院者,又尝迁徙耶?
谢任伯参政在西掖草蔡太师谪散官制,大为士大夫所称。其数京之罪曰:“列圣诒谋之宪度,扫荡无余;一时异议之忠贤,耕锄略尽。”其语出于张文潜论唐明皇曰“太宗之法度,废革略尽;贞观之风俗,变坏无余”也。
吕进伯作《考古图》云:“古弹棋局,状如香炉。”盖谓其中隆起也。李义山诗云:“玉作弹棋局,中心亦不平。”今人多不能解。以进伯之说观之,则粗可见,然恨其艺之不传也。魏文帝善弹棋,不复用指,第以手巾角拂之。有客自谓绝艺,及召见,但低首以葛巾角指之,文帝不能及也。此说今尤不可解矣。大名龙兴寺佛殿有魏宫玉石弹棋局,上有黄初中刻字,政和中取入禁中。
昭德诸晁谓“婿为借倩”之“倩”,云近世方讹为“倩盼”之“倩”。予幼小不能叩所出,至今悔之。
绍圣、元符之间,有马从一者,监南京排岸司。适漕使至,随众迎谒。漕一见怒甚,即叱之曰:“闻汝不职,本欲按汝,何以不亟去,尚敢来见我耶!”从一皇恐,自陈湖湘人,迎亲窃禄,求哀不已。漕察其语南音也,乃稍霁威云:“湖南亦有司马氏乎?”从一答曰:“某姓马,监排岸司耳。”漕乃微笑曰:“然则勉力职事可也。”初盖误认为温公族人,故欲害之。自是从一刺谒,但称监南京排岸而已。传者皆以为笑。
蔡太师父□,葬临平山,为驼形。术家谓驼负重则行,故作塔于驼峰。而其墓以钱塘江为水,越之秦望山为案,可谓雄矣。然富贵既极,一旦丧败,几于覆族,至今不能振。俗师之不可信如此。
《该闻录》言:“皮日休陷黄巢为翰林学士,巢败被诛。”今《唐书》取其事。按:尹师鱼作《大理寺丞皮子良墓志》,称:“曾祖日休,避广明之难,徙籍会稽,依钱氏,官太常博士,赠礼部尚书。祖光业,为吴越丞相。父璨,为元帅府判官。三世皆以文雄江东。”据此,则日休未尝陷贼为其翰林学士被诛也。光业见《吴越备史》颇详。孙仲容在仁庙时,仕亦通显,乃知小说谬妄,无所不有。师鲁文章传世,且刚直有守,非欺后世者,可信不疑也。故予表而出之,为袭美雪谤于泉下。
邹忠公梦徽庙赐以笔,作诗记之。未几,疾不起。说者谓“笔”与“毕”同音,盖杜牧梦改名毕之类。
唐小说载李纾侍郎骂负贩者云:“头钱价奴兵。”“头钱”,犹言“一钱”也。故都俗语云“千钱精神头钱卖”,亦此意云。
杨朴处士诗云:“数个胡皴彻骨干,一壶村酒胶(去声)牙酸。”《南楚新闻》亦云:“一□根数十皴,盘中犹自有红鳞。”不知皴何物,疑是饼饵之属。
白乐天《寄裴晋公诗》云:“闻说风情筋力在,只如初破蔡州时。”王禹玉《送文太师》诗云:“精神如破如州时。”用白语而加工,信乎善用事也。

老学庵续笔记 宋 陆游
吴会当为吴兴、会稽两郡邑,吾固言之。偶读《文选》魏文帝诗云:“惜哉时不遇,适与飘风会;吹我东南行,行行至吴会。”两用“会”字为韵,昔人所无。后一韵为会稽之“会”,何疑焉。然误为都会之“会”已久,虽名辈或承误用之。又《南史隐逸褚伯玉传》:“齐高帝手诏吴、会二郡,以礼迎遣。”
《隋书元胄传》:“文帝尝于正月十五日与近臣登高。时胄不在,上即令驰召之。及胄见,上谓曰:‘公与外人登高,未若就朕也。’赐宴极欢。”正月十五日登高,不见他书,尝考之韩退之有《人日登高诗》。
唐初,魏郑公等撰《隋书》,以隋文帝之父名忠,故凡“忠”字皆谓之“诚”,谓死事之臣为《诚节传》,书中凡忠臣皆曰“诚臣”。书作于唐,犹为隋避讳,骤读之,殆不可晓。太宗诗云:“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亦是避隋讳耳。
海南儋、崖诸郡出勒竹杖,大于涩竹,肤有芒,可以М爪。东坡云“倦看涩勒暗蛮村”者是也。
嘉趟挠眩和蹙9、吕申公、司马温公、韩少师。
元趟挠眩核兆诱啊⑶穆公、王仲至、蒋颖叔。
梅宛陵诗好用“案酒”,俗言“下酒”也。出陆玑《草木疏》:“荇,ソ余也。白茎,叶紫赤色,正圆,径寸余,浮水上,根在水底,与之深浅。茎大如钗股,上青下白。煮其白茎,以苦酒浸之,脆美可案酒。”今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