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而苦于阍人匿而不告,绍兴初乃用榜子,直书衔及姓名,至今不废。
石藏用名用之,高医也。尝言今人禀赋怯薄,故按古方用药多不能愈病;非独人也,金石草木之药亦皆比古力弱,非倍用之不能取效。故藏用以喜用热药得谤,群医至为谣言曰:“藏用檐头三斗火。”人或畏之。惟晁之道大喜其说,每见亲友蓄丹,无多寡,尽取食之,或不待告主人。主人惊骇,急告以不宜多服。之道大笑不顾,然亦不为害。此盖禀赋之偏,他人不可效也。晚乃以盛冬伏石上书丹,为石冷所逼,得阴毒伤寒而死。
予族子相,少服兔丝子凡数年,所服至多,饮食倍常,气血充盛。忽因浴,去背垢者告以背肿。急视之,随视随长,赤梢斐#盖大疽也。适四、五月间,金银藤开花时,乃大取,依良方所载法饮之。两日至数斤,背肿消尽。以此知非独金石不可妄服,兔丝过饵亦能作疽如此,不可不戒。
初虞世字和甫,以医名天下。元符中,皇子邓王生月余,得痫疾,危甚,群医束手,虞世独以为必无可虑。不三日,王薨。信乎医之难也。
佛经戒比丘非时食,盖其法过午则不食也。而蜀僧招客,暮食谓之非时。董仲舒三年不窥园,谓勤苦不游嬉也。馆中著庭有园,每会饭罢,辄相语曰:“今日窥园乎?”此二事甚相类。
范丞相觉民,拜参知政事时,历任未尝满一考。
宣和中,百司庶府悉有内侍官为承受,实专其事,长贰皆取决焉。梁师成为秘书省承受,坐于长贰之上。所不置承受者,三省、密院、学士院而已。
赵高为中丞相,龚澄枢为内太师,犹稍与外庭异。童贯真为太师,领枢密院,振古所无。
吴□守蜀,如和尚原、杀金平、仙人原、潭毒阙之类,皆创为控扼之地,古人所未尝知,可谓名将矣。
蜀孟氏时,苑中忽生百合花一本,数百房,皆并蒂。图其状于圣寿寺门楼之东颊壁间,谓之《瑞百合图》,至今尚存。乃知草木之妖,无世无之。
曹孝忠者,以医得幸。政和、宣和间,其子以翰林医官换武官,俄又换文,遂除馆职。初,蜀人谓气风者为云,画家所谓赵云子是矣。至是京师市人亦有此语。馆中会语及宸翰,或谓曹氏子曰:“计公家富有去汉之章也。”曹忽大怒曰:“尔便云汉!”坐皆惘然,而曹肆骂不已。事闻,复还右选,除阁门官。
宣和末,妇人鞋底尖以二色合成,名“错到底”;竹骨扇以木为柄,旧矣,LLRR忽变为短柄,止插至扇半,名“不彻头”。皆服妖也。
种彝叔,靖康初以保静节钺致仕,居长安村墅。一夕,旌节有声,甚异,旦而中使至,遂起。五代时,安重诲、王峻皆尝有此异,见《周太祖实录》,二人者皆得祸。彝叔虽自是登枢府,然功名不成,亦非吉兆也。方彝叔赴召时,有华山道人献诗曰:“北蕃群犬窥篱落,惊起南朝老大虫。”
崇宁中,长星出,推步躔度长七十二万里。
●卷四
谒丞相,虽三公亦入客次。故相入朝,以经筵或内祠奉朝请;班退,亦与从官同,卷班而出。三公无班,若不秉政,惟立使相班,与贵戚诸人杂立。
故相、前执政入朝,当张盖,史魏公始撤去。见任执政为宣抚使,旧用札子,关三省、枢密院押字而已,王公明参政始改用申状。
百官入殿门,阁门辄仲之曰:“那行。”(那去声,若云糯)予去国二十七年复还,朝仪□有不同,唯此声尚存。
四川宣抚使置司利州或兴元府,以见任执政为之,而成都自置四川制置使。制置使移文宣抚司,当用申状,而倔强不伏。又以见任执政无用牒之理,于是但为申宣抚某官,不肯申宣抚司。此当拒而不受,或闻之朝廷,而宣抚使依违不能问也。
李公择、孙莘老平时至相亲厚,皆终于御史中丞。元涛迥甓月二日,公择卒,三日,莘老卒,先后才一日。
曾子宣以大观元年八月二日卒,其弟子开以三日卒,先后才一日。
蔡京祖某、父□及京,皆以七月二十一日卒,三世同忌日。
张文潜三子,□、秸、和,皆中进士第。□、秸在陈死于兵,和为陕府教官,归葬二兄,复遇盗见杀,文潜遂亡后,可哀也。
予年十余岁时,见郊野间鬼火至多,麦苗稻穗之杪往往出火,色正青,俄复不见。盖是时去兵乱未久,所谓人血为磷者,信不妄也。今则绝不复见,见者辄以为怪矣。
太母,祖母也,犹谓祖为大父。熙宁、元丰间称曹太皇为太母。元讨校称高太皇为太母,皆谓帝之祖母尔。元符中谓向太后为太母,绍兴中谓韦太后为太母,则非矣。
宣和末,郑伸自检校太师,忽落检校为真太师,国初以来所无有也。
曹佾以太皇太后之弟,且英宗受天下于仁祖,故神庙所以养慈圣、光献者,备极隆厚。佾官至中书令,会慈圣上仙,佾解官行服。服阕,当还故官,而官制行使相不带三省长官,例换开府仪同三司,于是特封佾济阳郡王。及薨,追封沂王。外戚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