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之鬼,不然何嗜之深也。
○胥吏魁桀狡狯
陈学士贯为省副,时三司有一胥魁,桀黠狡狯,潜通权幸,省中之事率以咨之,每声喏使欤往往佯为欠伸不敢当其礼。陈闻而不平,决入省斥逐之。既来参见严颜以待,胥知其意,奉事弥谨,禀承明敏,举无遗事,岁余陈亦善待之。一日,陈谓胥曰:“宅中欲会一二女客,何人可使干办?”胥曰:“某公事之隙暂往督视亦可。”陈不知其心有包藏,乃曰:“尔若自行甚善,宴席所需十未具一。”胥乃携十余岁女子于东华门街,插纸标于首曰:“为陈省副请女客,令监厨无钱陪备,今鬻女子要若干钱。”遂结皇城司密逻者,俾潜以闻朝廷,将行黜降,赖宰臣辨解,终岁竟罢去,止得集贤学士(旧例省副罢皆得集贤学士)。
○鲤鱼三十六鳞
鲤鱼当胁一行三十六鳞,鳞有黑文如十字,故谓之“鲤文”。从鱼里者,三百六十也。然井田法即以三百步为一里,恐四代之法,容有不相袭者。
○天庆观古钟
郴郡天庆观有古钟,一夕大风雷,俄而失之。观主意其为盗者所取也,乃告公而求之,符下久不得。渔者一日渡江,以篙下刺,铿然有声,细而视之,乃其钟也。告官举而出之,乃天庆观所失钟也。钟腹有二窍,若用利物穴之也。说者言:“钟鼻泻作龙形,往往有灵,与潭下蛟旄锒罚不然钟何以致此也。”夫钟其重数千斤,虽百人未易迁徙也,无故而至于水下,是可怪也夫。
○射之没镞
《史记?李广传》:“广夜见石以为虎,射之没镞。”《汉书》云:“饮羽。”史迁与李广同时,必不误。铁能入石逾寸,亦足为异,必无竹能入石过尺之理。虽云精诚所致,恐物理不然,此殆班氏之饰词也。
○至言之祖
宋尚书云:混元皇帝《道德经》为至言之祖;屈平《离骚》为词赋之祖;司马迁《史记》为纪傅之祖。后人为之□,□方不能如矩,至圆不能过规。左丘明工言人事,庄周工言天,二子之上无有矣,虽圣人复生蔑以加云。
○作不经人道语
盛学士次仲、孔舍人平仲同在馆中,雪夜论诗,平仲曰:“当作不经人道语。”曰:“斜拖阙角龙千丈,潜抹墙腰月半棱。”坐客皆称绝。次仲曰:“句甚佳,惜其不大。”乃曰:“看来天地不知夜,飞入园林总是春。”平仲乃服其工。
○皂鹤洞
平凉西有崆峒山,乃广成子修道之所。山之绝壁有石穴,谓之皂鹤洞。鹤顶如丹,毛羽皆黑,日照之,金色粲然,故其下有金衣亭,岁不过一二出。今其地乃为僧徒所据,鹤或见,则僧徒必有死亡反初者。
○《乐毅论》皆摹本
本朝人高绅学士家,皇讨猩鹬子高安世为钱塘主簿,《乐毅论》在其家,予尝见之。时石已破缺,末后独有一“海”字者是也,其家子尝见。后十余年,安世在苏州,石已破为数片,以铁束之。后安世死,石不知所在,或云于苏州一富家得之,亦不复见。今传《乐毅论》皆摹本也,笔画无复昔之清劲,羲之小楷字于此殆绝,《遗教经》之类皆非其比也。
○崔球昼梦至家
池州崔球为太学生,苦学久不归。一日,昼梦至其家,见其妻正凭几写字,呼之不应,与之言亦不答,若耳不闻焉。所书乃诗一首也,云:“数日相望极,须知意思迷。梦魇不怕岭,飞过大江西。”既觉,历历忆其诗,乃书之藏于笥。后月余家问至,其妻寄此诗一字无差,有其书之月日,乃球得梦之日也。
○服金石药者多被毒
周东老尝言退之痛斥道释以至贬谪,然在潮州乃参大颠,其后与孟简书,虽深自辨释教,终不能掩也。又好言人眼金石药者,多被毒病而死,必为世诫。而乐天诗云:“退之服硫黄,一病讫不痊。”则知退之晚年亦因服金石致病死矣。以之立言垂教则可,岂可谓亦允蹈之者乎!
●卷三
○血如皂荚子
真庙时有人奉使交趾,以蟾配笼饼而食,羹中血皆如皂荚子,虽味不甚佳,莫知其何以然。洎回<ò>求其法,乃取牛蜱沦而去其皮耳。
○蹙融
蹙融,或谓之“蹙戎”,《汉书》谓之“格五”,虽止用数棋,共行一道,亦有能否。徐德占善移,遂至无敌。其法已常欲有余而致敌人于险,虽知其术止如是,然卒莫能胜之。
○胡蔓
二广有草生于山谷间,其名“胡蔓草”,以急水吞之即立死,以慢水下之即缓死。又取毒蛇杀之,以草覆,洒之以水,菌生其上,取而为末,以酒毒人,始亦无恙,再饮酒即毒作死矣。以茶以饣卞皆然。其俗颇淫,妇人多不由媒而配合。北人与之合,既情相爱,多不肯逐北人内地,即阴以药致食物中,北人还即诫之曰:“子某年复来。”若从其言去即复有药解之,若过期不往乃毙矣。或谓之“定年药”,北人届彼亦宜志之也。
○静指溪作诗
静禅师,有道老宿也。初住筠之三峰,尝赴供民家,渡溪溪流涨,静重迟为涨流所漂,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