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贯之唯唯,终不往,亦不迁。后相宪宗。
  韦澳,贯之子也。兄温与中丞高元裕友善,温请用澳为御史,谓澳曰:高二十九持宪纲,欲与汝相面,汝必得御史。澳不答。温曰:高君端士,汝不可轻。澳曰:然恐无呈身御史。竟不诣元裕之门。后为京兆尹,会宰相萧邺判度支,而户部缺判使。澳对于延英。宣宗曰:户部缺判使,澳对以府事。上言户部缺判使者三,又曰:卿意何如?澳曰:臣近年心力减耗,不奈繁剧累。曾陈乞一小镇,圣慈未垂矜允。上默然不乐。甥柳u曰:舅特承圣知,延英奏对,恐未得中。澳曰:吾不为时相所信,忽自宸衷委以使务,必以吾他岐得之,何以自明?我意不错,尔须知。时事渐不佳,是吾徒贪爵位所致,尔宜志之。后出镇河阳,辞于内殿,上曰:卿自求便,我不去卿。
  路隋为中书舍人,翰林学士有以金帛谢除制者,必叱而却之,曰:吾以公事接私财耶?终无所纳。
  韩愈与人交,荣悴不易。而观诸权门豪士如仆隶焉。瞪然不顾。穆宗以愈为京兆尹,六军不敢犯法。私相谓曰:是尚欲烧佛骨,何可犯之?
  裴度为元稹所间,罢兵权,为东都留守。过京师朝见,先叙朱克融王廷凑暴乱河朔,受命讨贼,无功行陈,除职东都,许令入觐。辞和气劲,感动左右。度伏奏龙墀,涕泗呜咽。穆宗为之动容。口自谕之曰:所谢知朕于延英待卿。初人以度无左右之助,为奸邪排摈,虽度勋德,恐不能感动人主。及度奏河北事,慷慨激切,扬于殿廷,在位无不耸动。虽武夫贵介,亦有咨嗟出涕者。
  李甘字和鼎,大和中为侍御史,郑注求入相,甘唱言于朝曰:宰相者,代天理物,先德望而后文艺。注何人,敢兹叨窃白麻。若出吾必坏之。会李训亦恶注所求,相注之事竟寝。甘犹贬封州司马。
  崔从少以贞晦恭逊自处,不交权利。忠厚方严正,人多所推仰。阶品合立门戟,终不之请。四为大镇,家无妓乐,士友多之。
  孔纬字化文,乾符中为御史中丞,纬器志方雅,疾恶如|,既总宪纲,中外不绳而自肃。僖宗幸蜀,百寮以田令孜在上,左右意不欲行,皆以袍笏不具为词。纬召三院御史谓之曰:吾辈世荷国恩,身居秋宪,虽六飞奔迫,而咫尺天颜。累诏追征,皆无承禀,非臣之义也。凡布衣交旧,犹缓急相救,况在君亲?策名委质,安可背也。言竟泣下。三院云:聊营一日之费,俟信宿继行。纬拂衣起曰:吾妻危疾,旦不保夕,丈夫岂以妻子之故,忘君父之急乎?公辈善自为谋,吾行决矣。行至褒中作相。孔氏子孙,元和后昆仲贵盛,至正卿方镇者六七人,未有为宰辅者。至纬始在鼎司。
  李辅国求为宰相,讽仆射联章荐已。肃宗密谓宰臣萧华曰:辅国欲带平章事,卿等欲有章荐信乎?华不对,出问裴勉,曰:初无此事,吾臂可截,宰相不可得也。华复入奏,上喜曰:勉固堪大用。
  颜杲卿为安禄山所擒,禄山面责之曰:汝昨自范阳户曹,我奏为判官,遂得光禄太常二丞,便用汝摄常山太守。负汝何事,而背我耶?杲卿嗔目曰:我身为唐臣,常守忠义,纵受汝奏署,便合从汝反乎?且汝本营州一牧羊羯奴尔,叨窃恩宠,致身及此。天子负汝何事,而汝反耶?禄山怒甚,缚于东都中桥南头从西第二柱,节解之。比气绝,大骂不息。杲卿子泉明亦贤。
  刘文宗大和二年对制策,斥言宦官。考官不敢留在藉中,物论喧然不平。守道正人传读其文,至有相感泣者。谏官御史,扼腕愤发,而执政之臣从而弭之,以避黄门之怨。惟登科人李A曰:刘不第,我辈登科,实厚颜矣。请以所授官让。事虽不行,人士多之。
  中宗时斜封官皆不由两省而授,两省莫敢执奏。即宣示所司。吏部员外郎李朝隐,前后执破一千四百余人,怨谤纷然,朝隐一无所顾。
  顺宗时叔文之党方盛,侍御史豆群奏屯田员外刘禹锡挟邪乱政,不宜在朝。又尝谒叔文,揖之曰:事固不可知。叔文曰:何谓也?群曰:去岁李实怙恩挟贵,气盖一时。公当此时,逡巡路旁,乃江南一吏尔。今公一旦复据其地,安知路旁不复有如君者乎?韦执谊以群素有强直名,止之。
  裴作相,器局峻整,人不敢干以私。尝有故人子自远诣之,资给优厚,从容款狎。其人乘间求京兆判司,曰:公才不称此官,不敢以故人之私伤朝廷至公。他日有盲宰相怜公者,不妨得之。则必不可。
  僧鉴虚自贞元以来,以财交权幸,受方镇赂遗,厚自奉养,吏不敢诘。宪宗时,于E以赂求出镇,事发连鉴虚,权幸争为之言。上欲释之,中丞薛存诚不可。上遣中使诣台宣旨,曰:朕欲面诘此僧,非释之也。存诚对曰:陛下必欲面释此僧,请先杀臣,然后取之。不然臣期不奉诏。上嘉而从之,杖杀鉴虚,没其所有之财。
  宪宗时柳公绰为京兆尹,公绰初赴府,有神策小将跃马横冲前导。公绰驻马,杖杀之。明日入对延英,上色甚怒,诘其专杀之状。对曰:陛下不以臣无似,使待罪京兆。京兆为辇毂师表,今视事之初,而小将敢尔唐突,此乃轻陛下诏令,非特慢臣。臣知杖无礼之人,不知其为神策军将也。上曰:何不奏对?曰:臣职当杖之,不当奏。上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