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而不喜者也。有过无功。不可不慎。一也。护教者。其所著述。果尔远合佛心。近得经旨。赞叹而传扬之。理也。有如外道迂谈。胸臆偏见。过为称誉。可乎。若僧惟乞诸名公作序作跋。而不思疑误后学。有过无功。不可不慎。二也。护僧者。其僧果尔真参真悟。具大知见者。尊而礼之。实心实行。操持敦确者。信而近之。理也。有如虚头禅客。下劣庸流。亦尊之信之。可乎。若僧惟亲附贵门。冀其覆庇。而绵纩锦绣。以裹痈疽。只益其毒。有过无功。不可不慎。三也。是则王臣护法。而僧坏法也。悲夫。

  儒者辟佛
  儒者辟佛。有迹相似而实不同者。不可概论也。儒有三。有诚实之儒。有偏僻之儒。有超脱之儒。诚实儒者。于佛原无恶心。但其学以纲常伦理为主。所务在于格致诚正。修齐治平。是世间正道也。即佛谈出世法自不相合。不相合势必争。争则或至于谤者。无怪其然也。伊川晦庵之类是也。偏僻儒者。禀狂高之性。主先入之言。逞讹谬之谈。穷毁极诋。而不知其为非。张无尽所谓闻佛似寇仇。见僧如蛇蝎者是也。超脱儒者。识精而理明。不惟不辟。而且深信。不惟深信。而且力行。是之谓真儒也。虽然。又有游戏法门。而实无归敬。外为归敬。而中怀异心者。非真儒也。具眼者辨之。

  居士搭衣
  圆顶方袍。则知三衣。僧服也。发其首而僧其衣。非制矣。古人谓反有罪愆。而着为成训。世人不察。僧亦不言。可叹也。予少时见昭庆戒坛受优婆塞优婆夷戒者咸着三衣。盖沿习为风。而不知其非也。此非在家者之过。出家僧不以明告。而惟顺人情以致此也。故表而出之。

  宿命
  世有偶知宿命者。非必得道者之宿命通也。古今盖屡有之。总戎杨君为予言。亡兄年十三四时。忽作北人语云。平日只管道南方好。南方好。展两手云。今生此处来得好。来得好。问之。则曰我山东某处红庙僧也。老总戎以为妖。欲扑杀之。遂不敢言。逾年而卒。昔灵树世世为僧不失通。云门三生为国王。因不知宿命。岂云门之贤不及今人乎。故曰偶尔不昧。非通也。今为僧念念在世法中。入胎出胎。安能更记忆前事。求生西方自应汲汲矣。

  龙眼
  宗伯陆公寿九十七而嗜龙眼。龙眼遂价贵一方。又吾乡一老叟。寿逾宗伯六载而嗜蒸豚。二老母。一嗜米饮。一嗜川椒。寿俱九十以上。旁观者复效法之。又一老人。清晨服蜜汤一杯。倘其永寿。而诸蜂乏食矣。嗟乎。摄生虽君子所不废。而死生有命。圣谟洋洋。故夫子仅登古稀。岂其养生之无物。颜渊早夭三十。将无箪食以伤生。而有耄耋期颐。负贩于道路者。曾粥之不继者也。则知宗伯以积德延寿。龙眼何与焉。又况乎金仙氏之长生也。

  烧炼
  或问。烧炼之诓骗。莫不知之。而恒中之者。何也。先圣有言。智者不惑。中丹客者。智不足也。虽然。世人不足责。出家僧亦有惑之者。为可叹也。夫世人以财为命。而丹砂可化为黄金。虽帝者亦惑于方士之说矣。故在俗家宜受其惑。而出家者不忆佛言乎。白毫相中八万四千光明。以一分光明周给末法弟子尚不能尽。而奚事烧炼。苏城一老僧。为兴殿故。日诵法华七卷。佛号万声。祈丹事早成者。屡被诓骗。而不退悔。曰。退悔则真仙不可致。坐是宿志不回。初诚愈确。而卒无一成。夫为兴佛殿故。虽属好心。然此殿非一二万金不可。望丹成以举事。亦左矣。噫。以求丹之心求道。以养丹客之费供事天下善知识。以鼎新佛殿之精诚返照旷大劫来之天真佛。以七卷法华。万声佛号之勤苦回向西方。则不立一椽。建刹已竟。而乃用心于必不可成之役。尽敬于必不可信之人。惜哉。

  南岳誓愿文
  大藏有南岳禅师立誓愿文。末后言愿先得丹而后得道。盖欲留形住世。长生不死。而现世之中便得成果。不待他生。南岳应化圣贤。若果出其口。必自有故。非凡近所测。若后人所增。则不可信。下士观此。或起异见。是愿文误之也。神鸾焚仙经而修观经。南岳修丹道以求佛道。何两不相合如是。彼南岳止观。于起信论增一恶字。而曰具足一切善恶。此必非南岳之意。而后人为之者。恶字可增。今文何可遽信。其亦禅门口诀之类也夫。

  天台传佛心印
  大藏又有智者大师传佛心印一卷。夫佛心印曰天台传之。可也。谓天台独传。而达磨诸师皆不得与焉。不可也。谓师子遇害。其传遂止。而六代传衣俱无其事。不可也。师子之色身可害。而道不可害也。师子之说法已竟。而传法未竟也。皆后人所为尊天台而不知所以尊也。又后人之言曰。法华。根本也。华严。枝叶也。天台何曾有是言也。又曰。性具之旨惟一家有。非诸家所能及。一家之说。亦何示人以不广也。夫性具之理。见于诸经。发于诸祖。不知其几。而独擅一家。非天台所乐闻也。天台。圣师也。望道而未之见者也。其自处也。曰。损己利人。止登五品。而后人过为称扬。失天台不自圣之心矣。合前一事观之。故古云。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水陆仪文
  水陆仪文。世传起自梁武帝。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