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绞作兜。如囊状。绳系船两旁。惟乘风行舟。兜重则蚌满。取法无u此矣。
渡海
金道玄。字仲F。吴县人。少孤。父友长桥万户府镇抚陈某养为子。至正间。方国珍起兵海上。江、浙、行省参政朵耳质班督师与战。时陈已进官都镇抚统军。以道玄从。初并师期。集建宁之补门关。国珍以书诈降。陈受之。意稍解。道玄曰。贼志未可知也。不如严备之。陈不听。国珍以艨艟数百艘。c以赤布。蔽日而下。势渐迫。官军犹晏然。国珍乘风纵火。矢石交注。陈战死。不知所在。道玄求之不得。乃从舵楼跃赴海。祝曰。吾父有灵。幸使我不为贼所得也。已而恒若有人抱持之。自旦及晡。随波上下。忽觉身在石上。登沙濑数百步。得小径。行里许。乃知温之岙山水也。迨归。张士诚已据吴。或荐其名于伪司徒李伯升。道玄闻之。挈妻去。隐具区。卖卜终身。子问。礼部侍郎。
普陀
南海普陀山。梵云补怛落伽。或曰怛落伽。或曰补涅落伽。音虽有殊。而译以汉文。则均为小白华树山。实则一海岛也。
先师有四配。南海观音大士亦有四配。伽蓝、祖师、弥勒、地藏。 【 弥勒为未来佛。地位甚尊。岂伽蓝之比。】
绍兴十八年。史越王浩以余姚尉摄昌国盐监。三月望。偕鄱阳程休甫。由沈家门泛舟。风帆俄顷至补陀山。诘旦诣善财岩潮音洞。洞乃观音大士化现之地。时寂无所G。炷香烹茗。但得娓』ǘ已。晡时再往。一僧指岩顶有窦。可以下瞰。公攀缘而上。忽见金色身照曜洞府。眉目t。然。齿如玉雪。将暮。有一长僧来访。云公将自某官历清要。至为太师。又云公是一个好结果的文潞公。他时作宰相。官家要用兵。切须力谏。二十年当与公相会于越。遂辞去。送之出门。不知所在。干道戊子。以故相镇越。一夕。有道人称养素先生。旧与丞相接熟。典客不肯通刺。疾呼欲入谒。亟命延之。貌粹神清。谈论风起。索纸数幅。大书云。黑头潞相。重添万里之风光。碧眼胡僧。曾共一宵之清话。掷笔。不揖而行。公大骇。遍觅不见。追忆补陀之故。始悟长身僧及此道人皆大士见身也。
丙午年。余在南中。有高明宇者。谈多奇中。谓余i在后丙丁二年。且曰。过丁巳秋。或可免。盖刚六十之期也。时去之尚远。不以为异。至丙辰冬。长孙痘殇。丁巳三月。季弟凤岐暴卒。哀惨。日觉精神恍惚。形神泮涣。且有恶梦。自忖岌岌。决符高老之言。乃发愿泛海礼普陀。且曰。死于牖。无若死于海为快。且留与诸贵人作话柄也。时东风急。驻者三日。四月二十六晚。风小止。开舟。浪犹颠荡。行不五里。停山湾。遥见前舟已沈矣。次日转西风。挂帆半日而至。登殿作礼。宿一僧舍。通夜。寝不能寐。甚苦。甚疑之。归来忽忽。徂夏入秋。日展书。只以不语不动。遇拂意。决不恼怒为主。 【 只此便是养心法。】
至八月十一日。饮药酒。忽有异香透彻五脏五官。又三日。梦若有授历者。觉而释然。偷活至于今。刚又三年矣。追忆过海景象。模糊不能辨。姑以意书其佰一。或真或幻。皆不自知也。
由定海棹舟。自北而东。过数小山。可三四十里。为蛟门。北直金堂山。此处山围水蓄。宛然一个好西湖也。将尽。望见舟山。曰横水洋。潮落时。舟山当其冲。其一直贯。其二分左右。左为北洋。右则象山边海诸处。入舟山口。山东西亘七八十里。南夹近海诸山。山断续。望见内洋。舟行其中。如泛光月河可爱。尽舟山为沈家门。转而北。即莲花洋。洋长可三四十里。过即普陀矣。
抵普陀之湾。步入一径。过二小山。即见殿宇。本山皆石。吐出润土。蜿蜒直下。结局宽平。可三百亩。即以二小山为右臂。一小山圆净为案。左一长冈。不甚昂。筑石台上。结石塔。为左蔽。殿三重。宏丽甚。乃内相奉旨敕建。殿之辛隅为盘陀石山。势颇高耸。巽方为潮音洞。吞吐惊人。正后迤逦菩萨岩。最高。曳而稍东。一石山。其下即海潮寺也。去前寺。不过三里。万历八年所建。今已毁。两寺之间。东滨于海。一堤如虹。海水上下。即无潮。犹汹涌骇人。东望水面横抹。诸山起伏如带。色黑。曰铁袈裟。又东望微茫二山。曰大小霍山。极目闾尾。红光荡漾。与天无际。惟登佛头岩。能尽其概。若在半腰牵引。诸山宛如深壑。空处飞帆如织。彼中人。了不知其异且险也。
大约山劈为前后二支。支各o峦十余。前结正龙。即普陀寺。转后为托。即海潮寺。二大寺外。依山为庵者。五百余所。皆窈窕可爱。环山而转。除曲径外。度不过三十里。
舟山有城、有军、有居民。金堂最近。闻其中良田可万顷。悉禁不许佃作。何居。大谢山直舟山之南。田亦不少。此皆可耕之地。然边海之人都以渔为生。大家则宦与游学。游手不争此区区粒食计。故地方上下无有言及者。袁元o相公欲行之。有司以为扰民而止。 【 劝民力田。何扰之有。】
余住定海三日。看来潮汐分明是天地之呼吸。人非呼吸则死。天地非呼吸则枯。以月之盈亏为早莫。其曰大小。未必然也。天下惟钱塘潮、广陵涛、著称。则其海口最大。与口外即大洋故。然此臆度之言。不足据。惟识者参之。
近时诸公议历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