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励,无敢犯。赋税常先诸县。竟去官,不捶一人。

  耿楚侗
  耿楚侗官南都。有士人为恶僧侮辱,以告,公白所司治之,其僧逋。公意第迸遂,下令复系籍本寺。士人心不释然,必欲捕而枷之。公晓之曰:“良知何广大,奈何着一破赖和尚往来其中哉!”士人退语人曰:“惩治恶僧,非良知耶?”或以告公,公曰:“此言固是,乃余其难其慎若此,胸中盖三转矣。其一谓志学者,即应犯不较、逆不难,不然落乡人臼矣,此名谊心也。
  又谓法司用刑,自有条格,如此类法不应枷,此则格式心也。又闻此僧凶恶,虑有意外心虞,故不肯为已甚,此又利害心也。余之良知乃转折如此。”嗣姜宗伯庇所厚善者,处之少平,大腾物议。又承恩寺有僧为礼部枷之致毙,竟构大讼。公闻之,谓李士龙曰:
  “余前三转折良心不更妙耶?”
  

  向敏中  王旦
  真宗幸澶渊,赐向敏中密诏,尽付西鄙,许便宜行事。敏中得诏藏之,视政如常。
  会大傩,有告禁卒欲依傩为乱者,敏中密麾兵被甲伏底下幕中。明日尽召宾僚兵官,置酒纵阅,命傩入,先驰骋于中门外。后召至阶,敏中振袂一挥,伏出,尽擒之,果怀短刃,即席斩焉。既屏其尸,以灰沙扫庭,照旧张乐宴饮。
  旦从幸澶渊。帝闻雍王遇暴疾,命旦驰还东京,权留守事。旦驰至禁城,直入禁中,令人不得传播。及大驾还,旦家子弟皆出郊迎,忽闻后面有驺呵声,回视,乃旦也,皆大惊。
  
  乔白岩
  家宰乔公字,正德已卯参理留都兵务。时逆濠声言南下,兵已至安庆。而公日领一老儒与一医士,所至游宴,实以观形势之险要,而外若不以为意者。人以为矫情镇物,有费t、谢安之风。
  
  韩愈
  韩愈为吏部侍郎。有令吏权势最重,旧常关锁,选人不能见。愈纵之,听其出入,曰:“人所以畏鬼者,以其不能见也;如可见,则人不畏之矣。”
  
  裴晋公
  公在中书,左右忽白以失印。公怡然,戒勿言,方张宴举乐,人不晓其故。夜半宴酣,左右复白印存,公亦不答,极欢而罢。人问其故,公曰:“胥吏辈盗印书券,缓之则复还故处,急之则投水火,不可复得矣!”
  
  郭子仪
  二条
  汾阳王宅在亲仁里,大启其第,任人出入不问。麾下将吏出镇来辞,王夫人及爱女方临妆,令持汲水,役之不异仆隶。他日子弟列谏,不听,继之以泣,曰:“大人功业隆赫,而不自崇重,贵贱皆游卧内,某等以为虽伊、霍不当如此。”公笑谓曰:“尔曹固非所料。且吾马食官粟者五百匹,官饩者一千人,进无所往,退无所据。向使崇垣扃户,不通内外,一怨将起,构以不臣,其有贪功害能之徒成就其事,则九族齑粉,噬脐莫追。今荡荡无间,四门洞开,虽谗毁欲兴,无所加也!”诸子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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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朝恩阴使人发郭氏墓,盗未得。子仪自泾阳来朝,帝唁之,即号泣曰:“臣久主兵,不能禁士残人之墓,人今亦发先臣墓,此天谴,非人患也。”朝恩又尝修具邀公,或言将不利公,其下愿裹甲以从。子仪不许,但以家僮数人往。朝恩曰:“何车骑之寡?”
  子仪告以所闻,朝恩惶恐曰:“非公长者,得无致疑!”
  
  王阳明
  宁藩既获,圣驾忽复巡游,群奸意叵测,阳明甚忧之。适二中贵至浙省,阳明张宴于镇海楼。酒半,屏人去梯,出书简二箧示之,皆此辈交通逆藩之迹也,尽数与之。二中贵感谢不已。阳明之终免于祸,多得二中贵从中维护之力。脱此时阳明挟以相制,则仇隙深而祸未已矣。

  王璋 罗通
  璋,河南人,永乐中为右都御史。时有告周府将为不轨者,上欲及其未发讨之,以问璋。璋曰:“事未有迹,讨之无名。”上曰:“兵贵神速,彼出城,则不可为矣。”
  璋曰:“以臣之愚,可不烦兵,臣请往任之。”曰:“若用众几何?”曰:“但得御史三四人随行足矣。然须奉敕以臣巡抚其地乃可。”遂命学士草敕,即日起行。黎明,直造王府。周王惊愕,莫知所为,延之别室,问所以来者,曰:“人有告王谋叛,臣是以来!”王惊跪。璋曰:“朝廷已命丘大帅将兵十万将至,臣以王事未有迹,故来先谕。
  事将若何?”王举家环哭不已。璋曰:“哭亦何益?愿求所以释上疑者。”曰:“愚不知所出,唯公教之。”璋曰:“能以王护卫为献,无事矣。”王从之,乃驰驿以闻。上喜,璋乃出示曰:“护卫军三日不徙者处斩!”不数日而散。
  罗通以御史按蜀,蜀王富甲诸国,出入僭用乘舆仪从。通心欲检制之。一日,王过御史台,公突使入收王所僭卤簿,蜀王气沮。藩、臬俱来见问状,且曰:“闻报王罪且不测,今且奈何?”通曰:“诚然,公等试思之。”诘旦复来,通曰:“易耳,宜密语王,但谓黄屋、左纛故玄元皇帝庙中器,今复还之耳。”玄元皇帝,玄宗幸蜀建祀老子者也。从之,事乃得解,王亦自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