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斫之,又成四人。便夺取,反斫杀李。持至坐上,斫杀其子弟。凡姓李者必死,惟异姓无他。颐尚幼,在抱。家内知变,乳母抱出后门,藏他家,止其一身获免。颐字景真,位至湘东太守。
  宋王仲文为河南郡主簿,居缑氏县北。得休,因晚行泽中。见车后有白狗,仲文甚爱之。欲取之,忽变形如人,状似方相,目赤如火,磋牙吐舌,甚可憎恶。仲文大怖,与奴共击之,不胜而走。告家人,合十余人,持刀捉火,自来视之,不知所在。月余,仲文忽复见之。与奴并走,未到家,伏地俱死。



  ●卷八
  王机为广州刺史,人厕,忽见二人著乌衣,与机相捍。良久擒之,得二物如乌鸭。以问鲍靓,靓曰:“此物不祥。”机焚之,径飞上天。寻诛死。
  晋义熙中,乌伤葛辉夫,在妇家宿。三更后,有两人把火至阶前。疑是凶人,往打之。欲下杖。悉变成蝴蝶,缤纷飞散,有冲辉夫腋下。便倒地,少时死。
  诸葛长民富贵后,常一月中,辄十数夜眠中惊起跳踉,如与人相打。毛修之尝与同宿,见之惊愕,问其故,答曰:“正见一物,甚黑而有毛,脚不分明,奇健,非我无以制之也。”后来转数屋中柱及椽桷间,悉见有蛇头。令人以刃悬斫,应刃隐藏。去辄复出。又捣衣杵相与语,如人声,不可解。于壁见有巨手,长七八尺,臂大数围。令斫之,忽然不见。未几伏诛。
  新野庾谨,母病,兄弟三人,悉在侍疾。白曰常燃火,忽见帐带自卷自舒,如此数四。须臾间,床前闻狗声异常。举家共视,了不见狗,见一死人头在地,头犹有发,两眼尚动,甚可憎恶。其家怖惧。乃不持出门,即于后园中瘗之。明曰往视,乃出土上,两眼犹尔,即又埋之。后曰复出,乃以砖头合埋之,遂不复出。他曰,其母便亡。
  王绥字彦猷,其家夜中,梁上无故有人头堕于床,而流血滂沱。俄拜荆州刺史,坐父愉之谋,与弟纳并被诛。
  晋永嘉五年,张荣为高平戍逻主。时曹嶷贼寇离乱,人民皆坞垒自保固。见山中火起,飞埃绝焰十余丈,树颠火炎,响动山谷。又闻人马铠甲声,谓嶷贼上,人皆惶恐,并戒严出,将欲击之。乃引骑到山下,无有人,但见碎火来晒人,袍铠马毛鬣皆烧。于是军人走还。明曰往视,山中无燃火处,见髑髅百头,布散山中。
  新野赵贞家,园中种葱,未经摘拔。忽一曰,尽缩入地。后经岁余,贞之兄弟相次分散。
  吴聂友,字文悌,豫章新淦人。少时贫贱,常好射猎。夜照见一白鹿,射中之。明寻踪,血既尽,不知所在。且已饥困,便卧一梓树下。仰见射箭著树枝上,视之,乃是昨所射箭。怪其如此,于是还家,赍粮,率子弟,持斧以伐之。树微有血,遂裁截为板二枚,牵著陂塘中。板常沉没,然时复浮出。出,家辄有吉庆。每欲迎宾客,常乘此板。忽于中流欲没,客大惧,友呵之,还复浮出。仕宦大如愿,位至丹阳太守。在郡经年,板忽随至石头。外司白云:“涛中板入石头来。”友惊曰:“板来,必有意。”即解职归家。下船便闭户,二板挟两边,一曰即至豫章。尔后板出,便反为凶祸,家大坶稹=裥落票倍十里余,曰封溪,有聂友截梓树板,涛柯处。有梓树,今犹存。乃聂友向曰所截,枝叶皆向下生。



  ●卷九
  钱塘人姓杜,船行时大雪曰暮,有女子素衣来岸上。杜曰:“何不入船”遂相调戏。杜合船载之。后成白鹭,飞去。杜恶之,便病死。
  丹阳人沈宗,在县治下,以卜为业。义熙中,左将军檀侯镇姑孰,好猎,以格虎为事。忽有一人,著皮衣裤,乘马,从一人,亦著皮裤,以纸裹十余钱,来诣宗卜,云:“西去觅食好,东去觅食好”宗为作卦,卦成,告之:“东向吉,西向不利。”因就宗乞饮,内口著瓯中,状如牛饮。既出,东行百余步,从者及马皆化为虎。自此以后,虎暴非常。
  晋升平中,有人入山射鹿,忽堕一坎,然深绝。内有数头熊子。须臾,有一大熊来,瞪视此人。人谓必以害己。良久,出藏果,分与诸子。末后作一分,置此人前。此人饥甚,于是冒死取啖之。既而转相狎习。熊母每旦出,觅果食还,辄分此人。赖以延命。熊子后大,其母一一负之而出。子既尽,人分死坎中,穷无出路。熊母寻复还入,坐人边。人解其意,便抱熊足,于是跃出。竟得无他。
  淮南陈氏,于田中种豆,忽见二女子,姿色甚美,著紫缬襦,青裙,天雨而衣不湿。其壁先挂一铜镜,镜中见二鹿,遂以刀斫获之,以为脯。
  晋太元中,丁零王翟昭后宫养一猕猴,在妓女房前。前后妓女,同时怀妊,各产子三头,出便跳跃。昭方知是猴所为,乃杀猴及子。妓女同时号哭。昭问之,云:“初见一年少,著黄练单衣,白纱蚝希甚可爱,笑语如人。”
  会稽句章民张然,滞役在都,经年不得归。家有少妇,无子,惟与一奴守舍,妇遂与奴私通。然在都养一狗,甚快,名曰“乌龙”,常以自随。后假归,妇与奴谋,欲得杀然。然及妇作饭食,共坐下食。妇语然:“与君当大别离,君可强笑。”然未得啖,奴已张弓矢当户,须然食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