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矣。

  ◎米价康熙四十六年,苏、松、常、镇四府大旱,是时米价每升七文,竟长至二十四文。次年大水,四十八年复大水,米价虽较前稍落,而每升亦不过十六七文。

  雍正、乾隆初,米价每升十余文。二十年虫荒,四府相同,长至三十五六文,饿死者无算。后连岁丰稔,价渐复旧,然每升亦只十四五文为常价也。至五十年大旱,则每升至五十六七文。自此以后,不论荒熟,总在廿七八至三十四五文之间为常价矣。

  ◎银价顾亭林《日知录》记明洪武八年造大明宝钞,每钞一贯折银一两,四贯易黄金一两。十八年后,金一两当银五两。永乐十一年,则当银七两五钱。万历中,犹止七八换。崇祯中,已至十换矣。国朝康熙初年,亦不过十余换。乾隆中年,则贵至二十余换。近来则总在十八九、二十换之间。至于银价,乾隆初年,每白银一两换大钱七百文,后渐增至七二、七四、七六至八十、八十四文。余少时每白银一两,亦不过换到大钱八九百文。嘉庆元年,银价顿贵,每两可换钱一千三四百文,后又渐减。近岁洋钱盛行,则银钱俱贱矣。

  ●丛话二。阅古◎周欢φ蜓蟊锨锓先生巡抚陕西时得此鼎,高汉尺二尺四寸,周四尺八寸,两耳,三足,中有铭文二十四行,共计四百又三字。铭分三节,第一节盖因王锡怀嗷烦嘟鸬龋而用金作牛鼎以祀文考宄伯也。第二节则小子[1234]讼于井叔,以金百爰赎五夫,皇芪宸蚨为誓词也。第三节匡众寇缓淌秭,桓娑宫,因与匡季为誓词也。案《说文》曰部:“[1234],出气词也,象气出形。”籀文从口,今无此字,皆作忽。余谓象人言时口中出气易于散也。《春秋传》曰:“其亡也忽焉。”《楚词》:“忽而来兮。”《洛神赋》:“飘忽若神。”汉《樊敏碑》:“奄徊匦巍!苯匝砸咨⒅义。古人命名,自有意见,不必定取吉祥语。如《论语》之仲忽,《春秋》之郑太子忽,皆名忽也。先生既得此鼎,久置经训堂之东楼。余尝请于先生,盍送曲阜孔庙,供奉殿庭,垂之千古乎。卒未果,惜哉!

  ◎周邢叔钟秋帆先生家又有邢叔钟一具,高汉尺五尺二寸,前后面俱十二乳,满身青绿,间有朱砂斑,真宝物也。铭文四行,剥蚀过半,惟有“刑叔母曰:”髀叔文祖皇考,对扬乃德,得屯乍鲁永终于吉。毋不敢弗帅用文祖皇考“三十二字尚可辨,因名之曰邢叔钟。此器曾开贡单奏进,以斤两太重,难于抬运,入乾清门,而侍卫内监又不敢据以进宫,遂发还。先生殁后,家产入官,不知此钟犹在人间否也。

  ◎周太簇钟金陵司马舍人ビ兄苤右痪撸高一尺五寸,铭文中有[1234]字不可识,遂将拓本质之歙县程瑶田先生,以周尺度之,曰:“此太簇钟也。”瑶田深于小学,当必有据。

  ◎周散邑铜盘散邑盘,旧藏扬州徐氏,今归洪氏,华秋岳尝绘图。其形如盘,盘中有文十九行,末一行蚀其半,共计三百五十七字。山阳吴山夫、绍兴俞楚江、嘉定钱辛楣、仪征江秋史、曲阜孔光生、苏州江郑堂皆有释文。阮云台先生为浙江巡抚时,收入《积古斋钟鼎款识》,尝命工仿造一个,可以乱真。

  案商、周之器,西汉时已有出土者,得之以为祥瑞,因而改元、立祀、作歌。

  至张敞、郑众,皆能辨识,其来尚矣。魏、晋、六朝、隋、唐之间,无有明其学而为考订者。自宋刘原父刻《先秦古器记》,遂有欧阳永叔、叶少蕴、李公麟踵其后,而赵明诚、董彦远、黄伯思、薛尚功、王子弁、翟耆年亦有著录。自此好古之士,每得一器,必将诸集录证之。而本朝之《西清古鉴》,尤备千古未有之奇。近时阮云台宫保又刻《积古斋钟鼎彝器款识》,洋洋大观,愈精愈博,不特可补经传之所未备,且可益许氏之所未及者,岂仅足资考订而助翰墨哉!余生平所见商、周之物,如鼎、钟、彝、卣、壶、爵、盘、觚、觯、敦、颉⒇,以及戈、剑、弩机之属甚多,以有款识者为上品,无款识者次之,亦如看书画,作云烟过眼可也。

  ◎秦权余于嘉庆甲子在邗上见一秦权,上有文云:“廿六年,皇帝尽并兼天下诸侯,黔首大安,立号为皇帝,乃诏丞相状、绾,法度量则,不壹歉疑者,皆明壹之。

  元年制诏丞相斯、去疾法度量,尽始皇帝为之,皆有刻辞焉。今袭号而刻辞不称始皇帝,其于久远也,如后嗣为之者。不称成功盛德,刻此诏。故刻左,使毋疑。“

  共一百字,虽青绿遍体,并不剥蚀一字。心窃疑之,自后又见两枚,与甲子所见者无异,乃知皆仿造也。

  ◎汉量汉铜量一,重今曹平三斤十二两。其文云:“律石衡兰奉(蚀二字),容六斗,始建国元年正月癸酉朔日制。”共二十二字。向藏桐乡汪砚畦家,今不知所归。又见长白斌少仆家亦有铜量一具,容米四斗许,亦是汉物。《说文》[A16K]字(许委切)注云:“米一斛舂为八斗。”又云:“米一斛舂为九斗。”据此则量有大小不同,非若今之定以五斗为一斛也。

  ◎汉陶陵鼎是鼎为扬州阮云台宫保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