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谋,可以概见。漫书之以补《汉书》之缺。
  徙木偾表商秧变秦法,恐民不信,乃募民徙三丈之木而予五十金。有一人徙之,辄予金,乃下令。吴起治西河,欲谕其信于民,夜置表于南门之外,令于邑中曰:“有人能偾表者,仕之长大夫。”民相谓曰:“此必不信。”有一人曰:“试往偾表,不得赏而已,何伤?”往偾表,来谒吴起,起仕之长大夫。自是之后,民信起之赏罚。予谓鞅本魏人,其徙木示信,盖以效起,而起之事不传。
  建武中元续书《随笔》所书《建武中元》一则,文惠公作《隶释》,于蜀郡守何君《阁道碑》一篇中,以为不然。比得蜀士袁梦麒应祥《汉制丛录》,亦以纪、志、传不同为惑,而云近岁雅州荣经县治之西,有得《蜀郡治道记》于崖壁间者,记末云:“建武中元二年六月就。”于是千载之疑,涣然冰释。予观何君《阁道》正建武中元二年六月就。袁君所言荣经崖壁之记,盖是此耳。但以出于近岁,恨不得质之文惠,为之恻然。
  草驹聋虫今人谓野牧马为草马,《淮南子?修务训》曰:“马之为草驹之时,跳跃扬蹄,翘尾而走,人不能制。”注云:“马五尺以下为驹,放在草中,故曰草驹。”盖今之所称者是也。下文曰:“形之于马,马不可化,其可驾御,教之所为也。马,聋虫也,而可以通气志,犹待教而成,又况人乎?”注曰:“虫,喻无知也。”聋虫之名甚奇。
  记李履中二事崇宁中,蔡京当国,欲洗邢恕诬谤宗庙之罪,既^拭用之,又欲令立边功以进身,于是以为泾原经略使,遂谋用车战法,及造舟五百艘,将直抵兴灵,以空夏国。诏以付熙河漕臣李复。复长安人,久居兵间,习熟戎事,力上疏诋切之。予顷书之于国史恕列传中。比得上饶所刊《水集》,正复所为文,得此两奏,叹其能以区区外官而排斥上相之客如此。恨史传为不详尽,乃录于此。其《乞罢造战车疏》云:“奉圣旨,令本司制造战车三百两。臣尝览载籍,古者师行,固尝用车,盖兵不妄动,征战有礼,不为诡遇,多在平原广野,故车可以行。今尽在极边,戎狄乘势而来,虽鸷鸟飞翥,不如是之迅捷,下寨驻军,各以保险为利。其往也,车不及期,居而保险,车不能登,归则虏多袭逐,争先奔趋,不暇回顾,车安能收?非若古昔于中国为用。臣闻此议,出于许彦圭,彦圭因姚麟而献说,朝廷遂然之,不知彦圭剧为轻妄。唐之房管,尝用车战,大败于陈涛斜,十万义军,无有脱者。畿邑平地且如此,况今欲用于峻阪沟谷之间乎?又战车比常车阔六七寸,运不合辙,牵拽不行。昨来兵夫,典卖衣物,自赁牛具,终日方进五七里,遂致兵夫逃亡,弃车于道,大为诸路之患。今乞便行罢造,如别路已有造者,乞更不牵拽前来。”其《乞罢造船奏》云:“邢恕乞打造船五百只,于黄河顺流放下,至会州西小河内藏放。有旨专委臣监督,限一年了当契勘。本路只有船匠一人,须乞于荆、江、淮、浙和雇。又丁线物料,亦非本路所出。观恕奏请,实是儿戏。且造船五百只,若自今工料并备,亦须数年。自兰州驾放至会州,约三百里,北岸是敌境,岂可容易?会州之西,小河咸水,其阔不及一丈,深止于一二尺,岂能藏船?黄河过会州入韦精山,石峡险窄,自上垂流直下,高数十尺,船岂可过?至西安州之东,大河分为六七道,水浅滩碛,不胜舟载,一船所载,不过五马二十人,虽到兴州,又何能为?又不知几月得至?此声若出,必为夏国侮笑,臣未敢便依旨挥擘画,恐虚费钱物,终误大事。”疏既上,徽宗察其言忠,遂罢二役。复字履中,为关内名儒,官至中大夫、集英殿修撰。李昭^尝赠诗云:“结交赖有紫髯翁,鹤骨崭崭烂修目。五言长城屹千丈,万卷书楼聊一读。”可知其人矣。
  干宁覆试进士唐昭宗干宁二年试进士,刑部尚书崔凝下二十五人。发榜后,宣诏翰林学士陵、秘书监冯渥入内,各赠衣一副,及毡被,于武德殿前复试,但放十五人。自状头张贻范以下重落,其六人许再入举场,四人所试最下,不许再入,苏楷其一也。故挟此憾,至于驳昭宗“圣文”之谥。崔凝坐贬合州刺史。是时,国祚如赘疣,悍镇强藩,请隧问鼎之不暇,顾橙舸恕F湓偈砸玻试赋各两篇,内《良弓献问赋》,以“太宗问工人木心不正,脉理皆邪,若何道理”十七字皆取五声字,依轮次以双周隔句为韵,限三百二十字成。贻范等六人,讫唐末不复缀榜。盖是时不糊名,一黜之后,主司不敢再收拾也。有黄滔者,是年及第,闽人也,九世孙沃为吉州永丰宰,刊其遗文,初试覆试凡三赋皆在焉。《曲直不相入赋》,以题中曲直两字为韵。释云:邪正殊途,各有好恶。终篇只押两韵。《良弓献问赋》,取五声字次第用各随声为赋格。于是第一韵尾句云:“资国祚之崇崇”,上平声也。第二韵:“垂宝祚于绵绵”,下平声也。第三韵:“曾非唯唯”,上声也。第四韵:“露其言而粲粲”,去声也。而阙入声一韵。赋韵如是,前所未有。国将亡,必多制,亦云可笑矣。信州永丰人王正白,时再试中选,郡守为改所居坊名曰“进贤”,且减户税,亦后来所无。
  临海蟹图文登吕亢,多识草木虫鱼。守官台州临海,命工作《蟹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