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略?相六畜》三十八卷,谓骨法之度数,今无一存。
  卜筮不同《洪范》七稽疑,择建立卜篮人,有“龟从,筮逆”之说。《礼记》:“卜筮不相袭。”谓卜不吉,则又筮,筮不吉,则又卜,以为渎龟笑。《左传》晋献公欲以骊姬为夫人,卜之不吉,筮之吉。公曰:“从筮。”卜人曰:“筮短龟长,不如从长。”鲁穆姜徙居东宫,筮之,遇《艮》之八。史曰:“是谓《艮》之《随》。”杜预注云:“《周礼》大卜掌三《易》,杂用《连山》、《归藏》,二《易》皆以七、八为占,故言遇《艮》之八。史疑古《易》遇八为不利,故更以《周易》占,变爻得《随》卦也。”汉武帝时,聚会占家问之,某日可取妇乎?五行家曰:可。堪舆家曰:不可。建除家曰:不吉。丛辰家曰:大凶。历家曰:小凶。天人家曰:小吉。太一家曰:大吉。辩讼不决,以状闻。制曰:“避诸死忌,以五行为主。”则历卜诸家,自古盖不同矣。唐吕才作《广济阴阳百忌历》,世多用之。近又有《三历会同集》,搜罗详尽。姑以择日一事论之,一年三百六十日,若泥而不通,殆无一日可用也。
  日者《墨子》书《贵义》篇云:“子墨子北之齐,遇日者。日者曰:‘帝以今日杀黑龙于北方,而先生之色黑,不可以北。’子墨子不听,遂北,至淄水,不遂而反。日者曰:‘我谓先生不可以北。’子墨子曰:‘南之人不得北,北之人不得南,其色有黑者,有白者,何故皆不遂也。且帝以甲乙杀青龙于东方,以丙丁杀赤龙于南方,以庚辛杀白龙于西方,以壬癸杀黑龙于北方,若子之言,不可用也。’”《史记》作《日者列传》,盖本于此。徐广曰:“古人占候卜筮,通谓之日者。”如以五行所直之日而杀其方龙,不知其旨安在,亦可谓怪矣。
  柳子厚党叔文柳子厚、刘梦得,皆坐王叔文党废黜。刘颇饰非解谤,而柳独不然。其《答许孟容书》云:“早岁与负罪者亲善,始奇其能,谓可以共立仁义,裨教化。暴起领事,人所不信,射利求迸者,百不一得,一旦快意,更恣怨,诋诃万状,尽为敌仇。”及为叔文母刘夫人墓铭,极其称诵,谓:“叔文坚明直亮,有文武之用。待诏禁中,道合储后。献可替否,有康粥调护之勤。讦谟定命,有扶翼经纬之绩。将明出纳,有弥纶通变之劳。内赞谟画,不废其位。利安之道,将施于人。而夫人终于堂,知道之士,为苍生借焉!”其语如此。梦得自作传云:“顺宗即位时,有寒俊王叔文以善奔棋得通籍博望,因间隙得言及时事,上大奇之。叔文自言猛之后,有远祖风,唯吕温、李景俭、柳宗元以为信。然三子皆与予厚善,日夕过,言其能。叔文实工言治道,能以口辩移人。既得用,其所施为,人不以为当。上素被疾,诏下内禅,宫掖事秘,功归贵臣,于是叔文贬死。”韩退之于两人为执友,至修《顺宗实录》,直书其事云:“叔文密结有当时名欲侥幸而速进者刘禹锡、柳宗元等十数人,定为死交,踪迹诡秘。既得志,刘、柳主谋议唱和,采听外事。及败,其党皆斥逐。”此论切当,虽朋友之义,不能以少蔽也。
  汉武心术《史记?龟策传》:“今上即位,博开能之路,悉延百端之学,通一技之士咸得自效。数年之间,太卜大集。会上欲击匈奴,西攘大宛,南收百越,卜篮至预见表象,先图其利。及猛将推锋执节,获胜于彼,而蓍龟时日亦有力于此。上尤加意,赏赐至或数千万。如丘子明之属,富溢贵宠,倾于朝廷。至以卜筮射蛊道,巫蛊时或颇中。素有毗睚不快,因公行诛,恣意所伤,以破族灭门者,不可胜数。百僚荡恐,皆曰龟策能言。后事觉好穷,亦诛三族。”《汉书音义》,以为史迁没后十篇阙,有录无书。元、成之间,褚先生补阙,言辞鄙陋,《日者》、《龟策列传》在焉。故后人颇薄其书。然此卷首言“今上即位”,则是史迁指武帝,其载巫蛊之冤如是。今之论议者,略不及之。《资治通鉴》亦弃不取,使丘子明之恶,不复着见。此由武帝博采异端,驯致斯祸。倘心术趋于正当,不如是之酷也。
  禁天高之称周宣帝自称天元皇帝,不听人有天、高、上、大之称。官名有犯,皆改之。改姓高者为姜,九族称高祖者为长祖。政和中,禁中外不许以龙、天、君、玉、帝、上、圣、皇等为名字。于是毛友龙但名友;叶天将但名将;乐天作但名作;句龙如渊但名句如渊;卫上达赐名仲达;葛君仲改为师仲;方天任为大任;方天若为元若;余圣求为应求;周纲字君举,改曰元举;程振字伯玉,改曰伯起;程修亦字伯玉,改曰伯禹;张读字圣行,改曰彦行。盖蔡京当国,遏绝史学,故无有知周事者。宣和七年七月,手诏以昨臣僚建请,士庶名字有犯天、玉、君、圣及主字者悉禁,既非上帝名讳,又无经据,谄佞不根,贻讥后世,罢之。
  宣和冗官宣和元年,蔡京将去相位,臣僚方疏官僚冗滥之敝,大略云:“自去年七月至今年三月,迁官论赏者五千余人。如:辰州招弓弩手,而枢密院支差房推恩者八十四人;兖州升为府,而三省兵房推恩者三百三十六人。至有入仕才二年,而转十官者。今吏部两选朝奉大夫至朝请大夫六百五十五员,横行右武大夫至通侍二百二十九员,修武郎至武功大夫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