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京闾巷间相见,多云:“合是阿舅。”及太和以来,文宗俗崇树外戚,而诈称国舅者数辈,竟不得其真,合是之说,果有验矣。
  余年小,在江汉,尝与群儿戏。以竹{q韦}为枪,鸟翎饰其上,裂纸为旌旗,作战斗之像,相向云杀。俄尔立定,又云再杀。不数年,宪宗剪除群寇,蔡、齐二巨猾,相次夷灭,再杀之应也。
  太和初,京师有轻薄徒,取贡士姓名,以义理编饰为词,号为“举人露布”。九年冬,就戮者,多出自文儒。
  太和初,王潜为荆南节度使。无故有白马驰入府门而毙,僵卧塞涂。是岁潜卒。此近马祸也。
  进士陈存能为古歌诗,而命蹇。主司每欲与第,临时皆有故,不果,许尚书孟容旧相知,知举日,万方欲为申屈。将试前夕,宿宗人家。宗人为具入试食物,兼备晨食,请存偃息以候时。五更后,怪不起,就寝呼之,不应。前视之,已中风不能言也。
  进士郑滂,在名场岁久,流辈多已崇达,常有后时之叹。一夕忽梦及第,而与韦周方同年。当时韦氏先期举人,无周方之名者,益闷闷。太和元年秋,移举洛中,时韦景方居守,尚书族弟也。赴举过陕。尚书时廉察陕郊,诘景方曰:“我名弘景,汝兄弘方,汝名景方,兄弟各分吾名一字名之,殊无义也。”遂更名周方,滂闻之,极喜曰:“吾及第有望矣。”四年,周方果同年焉。滂登朝,至殿中侍御史。前宣成观察大夫郑常说此事。大夫,即滂之再镜芤病W愉哂肿运涤举时,曾梦看及第榜,榜上但见大书“凤”字。大中元年冬,求解凤翔,偶看本府乡贡士纸之首,便是“凤”字。至东都试缑山月闻王子晋吹笙诗,坐侧诸诗,悉有“凤”字。明年,果登第焉。子溥,郑公之子。
  大中九年,沈询侍郎以中书舍人知举。其登第门生李彬父丛为万年令。同年有起居者之会,仓部李郎中时在座,因戏诸进士曰:“今日极盛,与贤座主同年。”时右司李郎中净蓿又在座戏曰:“殊未耳!小生与贤座主同年,如何?”谓郴州柳侍郎也。众皆以为异。是日,数公皆诣宾客。冯尚书审,则又柳公座主杨相国之同年,与坐嗟叹。侍读谏议漳说。
  河南孔尹温裕任补阙日,谏讨党项事,贬郴州司马。久之得堂兄尚书温业书,报云:“宪府欲取尔作侍御史。”日望敕下。忽又得书云:“宰相以右史处之。”皆无音耗。一日,有鹊喜于庭,直若语状,孙稚拜且祝云:“愿早得官。”鹊既飞去,坠下方寸纸,有“补阙”二字,极异之。无几,却除此官。
  郑又自说,早承相国武都公知奖。当时为大理司直,常叹滞淹。会张欲除太常博士,李公云:“郑司直久屈,必请举自代。”旋遇萧赞服阕,且要与官,诸坐遂以萧为博士。前此,有大云寺僧宝锐者,知人休咎。因问之,锐曰:“司直朝官终得,中间且合为数郡,如何便得?”既而以侍御史历作河阳、浙西、淮南,累至检校郎中,方除比部员外郎。锐师说事,亦不常中,此又极验者,以阴骘要显前定之事耳。
  王蒙者,与赵门下憬,布衣之旧,常知其吏才。及公入相,蒙自前吉州新淦令来谒。公见喜极,给恤甚厚,将擢为御史。时宪僚数至少。德宗甚难于除授。而赵公秉政,其言多行,蒙坐待绣衣之拜矣。一日,偶诣慈恩僧寺占色者,忘其名。蒙问早晚得官,僧曰:“观君之色,殊未见喜兆,此后若干年,当得一边上御史。”蒙大笑而归。数日,宰臣对,赵公乘间奏曰:“御史府阙人太多,就中监察尤为要者,臣欲选择三数人。”德宗曰:“非不欲补其阙员,此官须得孤直茂实者充选,料卿祗应取轻薄后生朝中子弟耳。此不如不置。”赵公曰:“臣之愚见,正如圣虑,欲于录事参军、县令中求之。”上大喜曰:“如此即朕之意,卿有人未?”公因荐二人,其一即蒙也。上曰:“且将状来。”公既出,逢裴延龄,进以度支次对。问公曰:“相公奏何事称意,喜色充溢?”公不之对。延龄愠骂而去,云:“看此老兵,所请得行否?”既见上,奏事毕,因问曰:“赵憬向论请何事?”上曰:“赵憬极公心。”因说御史事。延龄曰:“此大不可,陛下何故信之且赵憬身为宰相,岂谙州县官续效向二人又不为人所称说,憬何由自知之必私也。复至,陛下但诘其所自即知矣。”他日上阁,问云:“卿何心知此二人?”公曰:“一是故人,一与臣微亲,谙熟之。”上无言。他日,延龄又入。上曰:“赵憬所请,果如卿料。”遂寝不行。蒙却归故林,而赵公薨于相位。后数年,连帅奏为臼拢得假御史焉。
  相国崔公慎由廉察浙西。左目眦生赘,如息肉,欲蔽瞳人,视物极碍,诸医方无验。一日,淮南判官杨员外牧,自吴中越职,馔召于中堂。因话扬州有穆中善医眼,来为白府主,请遗书崔相国铉,令致之。崔公许诺。后数日,得书云:“穆生性粗疏,恐不可信。有谭简者,用心精审,胜穆甚远。”遂致以来。既见,白崔公曰:“此立可去。但能安神不挠,独断于中,则必效矣。”崔公曰:“如约,虽妻子必不使知。”谭简又曰:“须用九日晴明,亭午于静处疗之,若其日果能遂心,更无忧矣。”是时月初也。至六七日间,忽阴雨甚,谭生极有忧色。至八九大开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