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祖宗累朝之旧臣,则镌刻鄙弃,去者殆尽。国家百年之成法,则划除废弃,存者无几。□□岂不怪天下所谓贤士大夫,比岁相引而去者,凡几人矣,□□亦当察此乎?去旧臣,则势位无所轧,已而权可保也。去异己者,则凡要路皆可以用门下之人也。去旧法,则曰今所以制驭天下者是己之所为,而□□必将久任以听其伸缩也。

  臣深谨按挚此论,盖当王安石变法之日。然安石犹知畏名义,创宫观以处异议,而朝廷之体不失,卒使宋社丘墟,金狄构祸,其源已兆于此,挚之论可监已。臣又按章内空白二字,乃前朝臣子尊称君上之文义,当避阙余仿此。

  ○刘挚《论人才疏略》

  臣窃以为治之道唯知人为难,盖善恶者,君子小人之分,其实义利而已。然君子为善,非有心于善,而惟义所在。小人为恶,颇能依真以售其伪,而欲与善者淆,故善与恶虽为君子小人之辨,而常至于不明,世之人徒见其须臾,而不能覆其久也。故君子常难进,而小人常可以得志,此不可不察也。是故今天下有二人之论,有安常习故,乐于无事之论,有变古更法,喜于敢为之论。二论各立,一彼一此,时以此为进退,则人以此为去就。臣尝求二者之意,盖皆有所为而为非也。乐无事者,以为守祖宗成法,独可以因人所利,据旧而补其偏,以驯致于治,此其所得也。至昧者则苟简怠惰,便私胶习,而不知变通之权。此其所失也。喜有为者,以为法烂道穷,不大变化,则不足以通物而成务,此其所是也。至凿者则作聪明,弃理任智,轻肆独用,强民以从事,此其所非也。彼以此为乱常,此以彼为流俗,畏义者以并进为可耻,嗜利者以守道为无能,二势如此,士无归趋,臣谓此风不可浸长。

  ○《唐制略》

  给事中得以封驳诏书,封谓封还诏书而不行,驳谓驳正诏书之所失。

  ○孙觉《论章疏略》

  凡人臣当谨密者,以君子小人消长之势未分,言有漏泄,或能致祸,如其不密,则害于其身。若遭值明主,危言正论,无所忌惮,亦何谨密之有乎?惟有奸邪小人以枉为直,惧为公论之所不容,则唯恐其言之不密,若得此辈在位,□□何所利乎?

  臣深谨按《易》曰: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此密说之所由始也。窃详密之为义,盖具数端,有缜密,有秘密,有隐密,有深密,有慎密,有微密,有机密,有茂密。若夫君臣事几间,大抵缜密之意居多,而非必专主于秘密也。《语》云:有天德便可行王道,其要只在慎独。慎独云者,正密之谓也。何者有缜密则秘密该焉?有秘密而无缜密,此祸乱之所乘以起者也。昔赵清献公,昼之所为,夜必焚香以告天,不敢告者,不敢为也,乃所谓密也。究而言之,其所谓密者,乃不敢为也,非不敢告也。

  ○宋祁《庆历兵录序略》

  世之言兵者,缘井田作乘车,即乡为军,因田为L,周法则然。外制郡国,内强京师,兵非虎符不得发,汉法则然。开府籍军,混兵于农,使士皆土著,有格死无叛上,唐制则然。然晚周力分诸侯其弊,弱者常分,暴者常并,故列国相轧而亡。汉衰权假强臣,其弊势侔则疑,力寡则随,故僭邦鼎峙而立。唐季乱生置帅,其弊乐故群不逞糜溃而争,宋兴划五代余乱,一天下之权,僭藩纳地,梗帅婴法,经武制众,罔不精明。凡军有四,一曰禁兵,殿前马步三司隶焉。卒之锐而G者充之,或挽强,或塌张,或戈船突骑,或投石击刺,故处则卫镇,出则更戍;二曰厢兵,诸州隶焉。卒之力而悍者募之,天下已定,不甚持兵,唯边蛮夷者,时时与禁兵参屯,故专于服劳,间亦戍更;三曰役兵,群有司隶焉。人之游而惰者入之,若收置,若漕挽,若管库,若工技。业一事专,故处而无更。凡军有额,居有营。有常廪,有横赐;四曰民兵,农之健而材者籍之,视乡县大小而为之。数有部曲,无营壁阙者,辄补岁一阅焉,非军兴不得擅行。

  臣深谨按祁论历代制兵,甚有要约,又断之曰:始未尝不善,而后稍陵迟。亦深著鉴戒。宋之后,州郡兵弱,竟成金狄之祸,又令人慨然于藩镇之设也。

  ○潘兴嗣《通论略》

  昔者井法大坏,而天下之民病矣。然而智者一出,则藏兵于民,藏食于兵,以全制胜,坐而收功,则谓之屯田者是也。汉尝以数万之众临氐羌,氐羌固小矣。而议者谓费而胜之,不若以全制也。于是以万人留田,果无一矢一镞之费而虏平矣。曹操出于扰攘之际,忧不先于天下,而忧食不出于兵也。于是大兴屯田,以示天下之形势,势莫微于羌,事莫急于操,时顾必先此者,盖不苟一切之便而以深久之利为虑也。昔者兵赋之法大坏,而天下之武备虚矣。然而智者一出,则兵有府,府有帅,帅有统,唐尝以六十万众,田于近辅之郊,当四方有事时,长戈利戟,奋然而直往。及其无事,则偃兵以就农,故天下之言武备者,必先府兵。今以数十万之众,宿于燕秦晋魏之地,半天下之赋,长毂巨轴,逆险溯波,而上不足以给奉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