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活人心云:“酒虽可以陶情性,通血脉,然招风败肾,烂肠腐胁,莫过于此。饱食之后,尤宜戒之。饮酒不宜粗及速,恐伤破肺。肺为五脏之华盖,尤不可伤。当酒未醒,大渴之际,不可吃水及啜茶,多被酒引入肾脏,为停毒之水,遂令腰脚重坠,膀胱冷痛,兼水肿、消渴、挛之疾。”
  
  
  杀生崇饮,口腹类也,故附列焉。或曰:“天地生物养人,先王为酒合欢,儒者所不禁也。二戒之示,几逃禅矣,如废礼何?”嗟夫,舜德好生,禹疏仪狄,圣人未始不戒也。即不能然,若东坡食自死肉,陶侃饮有定限,何如必以此为迂论迦谈而漫不知检,是假归儒之名,以文其肆无忌惮之行也而可乎?
  
  
  
  
  
  男女绅言
  
  
  
  伊川曰:“欲心一萌,当思礼义以胜之。”
  
  朱子曰:“观泽之象以窒欲,欲与污泽,其中秽浊,解污染人,须当填塞了。”
  
  伊川曰:“吾受气甚薄,三十而浸盛,四十五十而后完。今生七十二年矣,校其筋骨于盛年,无损也。”又曰:“人待老而求保生,是犹贫而后畜积,虽勤亦无补矣!”张思叔曰:“先生岂以受气之薄而厚为保生耶!”先生默然曰:“吾以妄生徇欲为深耻。”
  
  
  方正学曰:“寒即乎燠,暑即乎凉,自外至者惧其已伤,而不知发乎中者为身之殃。噫!嗜欲之毒甚于剑芒,人惟于寒暑之慎,而不于此之防,何耶?”
  
  
  人主惟汉武帝七十余岁,梁武帝、宋高宗八十余岁。汉武尝言服药节食可少病。梁武敕贺琛曰:“朕绝房室三十余年,不与女人同室而寝亦三十余年。”此致寿之道,不系其好仙佛也。高宗之寿亦由禀厚而寡欲尔。
  
  枚叔曰:“皓齿蛾眉,伐性之斧。”周颠仙所谓婆娘歹者,此也。
  
  
  黄庭坚尝过范景仁,终日相对,正身端坐。景仁言:“吾二十年胸中未尝起思虑,一二年不甚观书,若无宾客,则终日独坐。夜分方睡,虽儿曹欢呼,咫尺不闻。”东坡曰:“范景仁平生不好佛,晚年清慎减节,嗜欲物不芥蒂于心,却是学佛作家。”
  
  
  刘元城云:“安世寻常未尝服药,方迁谪时年四十有七,先妣必欲与俱,百端恳辞不许。安世念不幸使老亲入于炎瘴之地,已是不孝,若非义,固不敢为,父母唯其疾之忧。如何得无疾?只有绝欲一事,遂举意绝之。自是逮今,未尝有一日之疾,亦无宵寐之变。”陈曰:“公平生学术以诚入,无往而非诚,凡绝欲是真绝欲,心不动故。”公曰:“然。”公曰:“安世自绝欲来三十年,气血意思只如当时,终日接士友剧谈,虽夜不寐,翼朝精神如故。”
  
  
  任萃惠登枢,年耆康强,吕许公询服饵之法,萃惠谢曰:“不晓养生之术,但中年读《文选》有所悟尔,谓‘石韫玉以山辉,水含珠而川媚’也。”许公深以为然。
  
  
  
  山谷曰:“人生血气未定,不知早服仲尼之戒。故其壮也,血气当刚而不刚,所以寒暑易侵耳。学道以身为本,不可不留意斯事也。”
  
  
  
  司空图曰:“昨日流莺今日蝉,起来又是夕阳天,六龙飞辔长相窘,何忍乘危自着鞭。”戒好色自戕者也。
  
  
  杨诚斋谑好色者曰:“阎罗王未曾相唤,子乃自求押到,何也?”即前诗之意。
  
  
  
  《素问》曰:“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存,病安从来?是以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嗜欲不能劳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所以能年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者,以其德全而不危也。”
  
  
  上蔡曰:“色欲已断二十年来矣,盖欲有为,必须强盛,方胜任得,故断之也。”问:“用于势利如何?”曰:“打透此关十余年矣。”
  
  
  学问全在精神,精神不足,未有能立者。盖精者,二五之萃,人之本,德之舆也。二氏合下爱养完固,故其学易明易成,吾儒忽此,独欠讲明,讲而弗信,欲掣者也;信而守弗固,未有必成之志者也。
  
  
  薛文清曰:“人素羸瘠,乃能兢兢业业,凡酒色伤生之事皆不敢为,明其寿固可延永矣。如素强壮,乃恃其强壮恣意伤生之事,则其祸可立待也。此又岂非命虽在天,而制命在己欤?”
  
  
  佛告诸沙门慎无视女人,吾为沙门处于浊世,当如莲花不为泥所污。老者以为母,长者以为姊,少者如妹,幼者如女,敬之以礼,意殊当谛。惟观自头至足,自外视内,彼身何有?惟盛恶露诸不净种以释其意。
  
  
  
  昔有国王淫欲,比丘以偈谏曰:“目为眵泪窟,鼻是秽涕囊,口为涎唾器,腹是屎尿仓。但王无慧目,为色所耽荒。贫道见之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