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父蒙尘于外,日惟偷安,不知共克懒Γ以雪国家之难。乃命兵约日出十八门,列为二垒,与刘家寺及青城贼寨相对。又遣蜡弹,期以三月八日内外合军。部勒既定,须期以发。探事使臣报牛车五十乘,自青城东出,革抚案恸哭曰:『吾君去矣。』三月六日五更,班直崔广、崔彦等数百人皆环甲排闼至革寝所,告曰,邦昌以来日受册。既立之后,人心离散,须先事而起,不然惧及祸。革与在外将相约曰,若先发,则失约,兵不至,安能济事?众力请革,革复曰:『若等来者几何人?』曰:『五千,百姓数十万,闻事亟,皆不约而附从也。』革知众不可夺,广、彦等迫革上马,革乃披甲上马。时已黎明,北行至金水河西,皆范琼及左言兵。琼遣人邀革议事,遂执革,并其子斩之……」
  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是日(丙申)所记与上引诸书基本相同,兹从略。

  ▲初七日,帅府令萧庆、耶律广、王I等奉册宝入城,立邦昌为楚国皇帝。 【 见武功记。】

  △大金吊伐录卷四册大楚皇帝文:「维天会五年岁次丁未,二月辛酉朔,二十一日辛巳,皇帝若曰,先皇帝肇造区夏,务安元元。肆朕纂承,不敢荒怠,夙夜兢兢,思与万国同格于治。粤惟有宋,实乃通邻,贡岁币以交欢,驰星轺而讲好,期于万世,永保无穷。盖我有大造于宋也。不图变誓渝盟,以怨报德,称端构乱,反义为仇。谲诈成俗,贪婪不已。加以肆行淫虐,不恤黎元,号令滋张,纪纲弛紊。况所退者非其罪,所进者非其功。贿赂公行,豺狼塞路。天厌其德,民不聊生。尚又姑务责人,罔知省己。父既无道于前,子复无断于后,以故征师命将,伐罪吊民。幸赖天高听卑,神幽烛细,旌旄一举,都邑立摧。且眷命攸属,谓之大宝,苟历数改卜,未获偷安,故用黜废,以昭聪鉴。今者国既乏主,民宜混同,然念厥初,本非贪土,遂命帅府,与众推贤。佥曰太宰张邦昌天毓疏通,神姿睿哲,处位着忠良之誉,居家闻孝友之名。实天命之有归,乃人情之所系。择其贤者,非子而谁?是用遣使特进尚书左仆射、同知枢密院事、监修国史、上柱国、南阳郡开国公、食邑三千户、食实封二百户韩资政,副使荣禄大夫、行尚书礼部侍郎、提点大理寺护军、谯县开国侯、食邑一千户、食实封一百户曹□,持节备礼,以玺绂册命尔为皇帝,以理斯民,国号大楚,都于金陵。自黄河已外,除西夏新界,疆场仍旧。世辅王室,永作藩臣。贡礼时修,尔勿疲于述职;问音岁致,我无缓于披诚。于戏!天生蒸民,不能自治,故立君以临之。君不能独理,故树官以教之。乃知民非后不治,后非贤不守。其于有位,可不慎与?予懋乃德,嘉乃丕绩,日慎一日,虽休勿休。往钦哉,其听朕命!天会五年三月七日。」
  金史卷二太宗纪:天会五年「三月丁酉,立宋太宰张邦昌为大楚皇帝。」按是月辛卯朔,丁酉乃七日。
  宋史卷二四高宗纪:建炎元年「三月丁酉,金人立张邦昌为帝,称大楚。黄潜善以告,帝恸哭……」

  ▲保福帝姬薨刘家寺。 【 见日录。】
  初九日,邦昌遣邵溥、范来寨报谢。 【 见秘录】

  △三朝北盟会编卷八四靖康二年三月九日己亥条云:「邦昌遣邵溥使南寨,□□使北寨,报以欲诣军前致谢。二使至门,先以状申,回传云,皇帝不须出,好治人民。俟要相见,自往请也。」
  靖康要录卷一六是日云:「大风,遣邵溥使南寨,李会使北寨,报以欲诣军致谢二帅。至门,先以状申,回传令云,皇帝不须出门,好治人民,俟要相见,自往请也……」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是日记云:「邦昌遣户部侍郎邵溥使左副元帅宗维,中书舍人李会使右副元帅宗杰……」按,靖康要录、系年要录皆作出使者为「李会」而非「范」。

  ▲初十日,我军败康王于开德、兴仁、濮州。十一日,娄室孛堇又败之千秋镇。 【 见武功记。】

  △三朝北盟会编卷八五靖康二年三月十日庚子条云:「金人寇兴仁府、开德府、濮州。」同卷十一日辛丑条又云:「范致虚兵溃于千秋地场,致虚遁走。」其叙前事引封氏编年曰:「初十日,金人一头项自宛亭前来,至兴仁府城五里札寨。辛丑,金人向城进兵,黄潜善遣统制官张换部领军民占据地利迎敌,遣丁顺、孟世宁分作左右翼,设伏掩杀,射中金人旗头龙虎郎君,落马,实时抬舁,引兵退去。又一头项寇濮州城下,闾邱升遣人马出城迎敌,金人退去。辛丑,又见阵,各有杀伤,是夜四更,拔寨退去。又一头项自卫南寇开德府,金人以其众列护城堤外。宗泽先令统制孔彦威占堤札寨,交兵至申酉间,金人退去。辛丑,复来见阵,泽又遣权邦彦下冀州兵与彦威并力掩击,是夜三更,金人拔寨退去。」其记后事引赵`之遗史曰:「范致虚在陕州也,前军出武关,由邓州新兴、渑池之间屯于千秋地场,伪河南尹高世由告急于粘罕,亦会金人将欲回军,娄宿孛堇自伊阳直冲之,王师不备,遂弃辎重而奔,死者几半,致虚恐惧而遁。」按,此条云「我军败康王」云云,似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