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常服,出手袖外,回旋曲折,莫知起止,殊不可观也。酒五行,乐作,迎归馆。老幼夹观,填溢道路。次日早,有中使抚问,别一使赐酒果,又一使赐宴。赴州宅,就坐,乐作,酒九行。果子惟松子数颗。胡法,饮酒食肉不随盏下,俟酒毕,随粥饭一发致前,铺满几案。地少羊,惟猪、鹿、兔、雁。馒头、炊饼、白熟、胡饼之类最重油煮。面食以蜜涂拌,名曰「茶食」,非厚意不设。以极肥猪肉或脂润切大片一小盘子,虚装架起,间插青葱三数茎,名曰「肉盘子」,非大宴不设,人各携以归舍。虏人每赐行人宴,必以贵臣押伴。是日,押伴贵臣被酒,辄大言诧金人之强,控弦百万,无敌于天下。使长掎之曰:「宋有天下二百年,幅员三万里,劲兵数百万,岂为弱耶?某衔命远来,贺大金皇帝登宝位,而大金皇帝止令太尉来伴行人酒食,何尝令大言以相罔也?」辞色俱厉,虏人气慑,不复措一辞。及赐宴毕,例有表谢,有曰「祗造邻邦」,中使读之曰:「使人轻我大金国。论语云『蛮貊之邦』,表辞不当用『邦』字。」请重换方肯持去。使长正色而言曰:「书谓『协和万邦』、『克勤于邦』,[诗]谓『周虽旧邦』,论语谓『至于他邦』、『问人于他邦』、『善人为邦』、『一言兴邦』,此皆『邦』字,而中使何独o诵此一句以相问也?表不可换!须到阙下,当与曾读书人理会,中使无多言!」虏人无以答。使长许亢宗,饶之乐平人,以才被选。为人酝藉似不能言者,临事敢发如此,虏人颇壮之。

  △按「自兴州九十里至咸州」下,大金国志卷四0许奉使行程录有「离兴州五十里至银州,中顿,又四十里至咸州」凡十八字,此处脱或节略。又下文「诗谓」,「诗」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所引金图经:「兴州至银州南铺五十里,银州南铺至铜州南铺四十里,铜州南铺至咸州南铺四十里。」松漠纪闻卷下同,则兴州至咸州实一百三十里,抑路线有变,故许氏只言九十里。
  辽史卷三八地理志:「咸州,安东军,下,节度。本高丽铜山县地,渤海置铜山郡。地在汉候城县北,渤海龙泉府南。地多山险,寇盗以为渊薮,乃招平、营等州客户数百,建城居之。初号郝里太保城,开泰八年置州。」按金史卷二四地理志,此地金初「为咸州路,置都统司」,故行人至此,例行设宴,青宫译语云:「十二日抵咸州,十三日千户设宴,停一日……」可证。
  松漠纪闻卷上金国旧俗多指腹为昏姻条:「酒三行,进大软脂、小软脂 【 如中国寒具、】 蜜p 【 以松实、胡桃肉渍蜜,和糯粉为之。形或方或圆或为柿O花,大略类J中宝阶p】 ,人一盘,曰『茶食』。」比许氏言之略详。按此处所谓「大软脂」、「小软脂」,颇疑即许氏所谓的「肉盘子」。

  ▲第二十九程,自咸州四十里至肃州,又五十里至同州。
  离咸州即北行,州地平壤,居民所在成聚落。新稼殆遍,地宜]黍。东望大山,金人云,此新罗山,山内深远,无路可行。其间出人参、白附子,深处与高丽接界。山下至所行路可三十里。

  △按「第二十九程」下,三朝北盟会编卷二0所引宣和乙巳奉使行程录、大金国志卷四0许奉使行程录皆有「自咸州九十里至同州」九字。依其例,此九字当有,疑此处脱或节略。
  松漠纪闻卷下:「宿州北铺四十里至咸州南铺。」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图经亦云:「咸州南铺至宿州北铺四十里。」考辽史地理志并无「宿州」一名,金有宿州,在南京路河南府,与此地望不合。然则此所谓「宿州」即许氏所称之肃州乎?奉天通志云:「肃州一作宿州,以音近而异书。」
  青宫译语:「十二日抵咸州,十三日千户设宴,停一日,人皆病困。十四日午至同州,即驻马。」然则咸州至同州只有半日之程?或路平畅亦未可知。
  辽史卷三八地理志:「肃州,信陵军,刺史。重熙十年,州民亡入女直,取之复置。兵事隶北女直兵马司。统县一:清安县。」按辽史索隐卷四云:「案金志,咸平府清安县辽肃州。金辽志:在开原城东北三十里。」
  又同卷:「同州,镇安军,下,节度。本汉襄平县地,渤海为东平寨。太祖置州,军曰镇东,后更名……县二:东平县……永昌县。」按「同州镇安军」,殿本作「尚州镇远军」,州军名皆不同。辽史索隐卷四引一统志云:「在开原县南三十里。」
  按新罗山未详,疑或有误记。

  ▲第三十程,自同州三十里至信州。
  回程锡宴于此。

  △按「三十里」,陈乐素校补本作「四十里」。
  又按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图经:「咸州南铺至宿州北铺四十里,宿州北铺至安州南铺四十里,安州南铺至夹道店五十里,夹道店至杨柏店四十五里,杨柏店至奚营西四十五里,奚营西至没瓦铺五十里,没瓦铺至木阿铺五十里,木阿铺至信州北五十里。」松漠纪闻卷下反方向所记里程与此同。然则从咸州至信州当为三百三十里。上文第二十九程云:「自咸州四十里至肃州,又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