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逸民传》:『初有父老,不知何出,常渔钓于涪水,人因号涪翁。』复斋不取于此,乃取《益部耆旧传》、《后汉・郭玉传》语,谓涪翁之称,古有之矣,不始于鲁直也。《芥隐笔记》引援亦同。余记《唐书・陆龟蒙传》,时谓江湖散人,或(称)[号]天随子、甫里先生,自比涪翁。注云巴西人,居汉上者。独不用前二书为证,当别有考也。」云云。明d李李君实太仆日华《六研斋笔记》云:「宋有老父,渔钓于涪水,着《针经诊脉法》,亦号涪翁。」云云。是以涪翁自号者已有伍人。后世只知黄鲁直知州庭坚自号涪翁,以其孝行诗文高天下也。
  
  大员碑葬银两
  国朝定制:凡一品大员病故后,照例给与碑价银叁百伍拾两,全葬银伍百两,二次致祭银伍拾两。致祭银两,例由礼部办理,碑葬银两,例由工部分别核办。自咸丰三年,因军务未竣,奏请将王公大臣寻常病故者应得全葬、碑价银银两暂行停放,历经遵办在案。光绪末年,惟合肥李文忠公鸿章、新宁刘忠诚公坤一,由工部奏请,应否全数赏给。均奉特旨,全数赏给,为人臣身后希有之荣。予见工部当时奏稿,略记于此。
  
  顾炎武等谒陵
  昔顾亭林先生当沧桑之际,七谒孝陵,六谒天寿山攒宫,耿耿孤忠,千秋共仰。比者梁君节庵,崇陵种树,独居三年然后归,犹复每值有事之辰,必往展礼,今之亭林,何多让焉。亭林之谒攒宫也,时则有李天生、王山史与偕。节庵之拜崇陵也,亦每有林君琴南、毓君清臣与偕,是二君,亦今之天生、山史也。然天生卒就鸿博之试,山史则始终不赴。今林毓二君然不染,固山史之俦,尤非天生所能及矣,云云。语见桐乡劳玉初侍郎乃宣《毓清臣拜菊山馆诗钞序》中。声木谨案:历代以来,每当国家阳九百六之时,必至风俗颓坏,人心变幻,莫可救药。始至生民涂炭,流离颠沛,困苦备尝,无所控诉。乃天为众生示之警罚,非仅降祸福于一人一家已也,必至人心厌乱,天心始厌乱也。然礼义廉耻,必有人为之拨乱反正,上契天心,始克久安长治。然吾谓亭林先生等,即其人矣。
  
  古文辞类纂注
  长沙王益吾祭酒先谦,督学江苏时,撰有《劝学刍言》二卷,中有劝各属士子,分注《古文辞类纂》一书。王去任后,未见注本刊行,殆未成书也。声木谨案:桐庐袁忠节公昶《渐西村人诗集》自注云:「赵又新太守为《古文辞类纂》作笺注。此书将来流传,殆与萧选相角,君注即曹宪、李善也。」云云。已见《续笔》卷一。似太守注本,已付剞劂,余尚未见传本。许眉岑仲堪《陆放翁诗集注》□卷,见汉阳叶名澧《桥西杂记》,亦未见传本。惟李岑撰《船山诗注》廿卷,同治九年,席珍山房原刊袖珍本,予已录入《苌楚斋书目》中。
  
  明杨继盛诗句
  刘松岚观察大观,藏有明杨忠愍公真迹行书二句云:「一路看花何处好,楼船直到若耶溪。」后施之松筠庵僧舍,云云。语见歙县鲍双五侍郎桂星《觉生诗钞》。声木谨案:忠愍以忠烈震一世,虽片纸只字,人争宝贵,琐琐记述如此。
  
  春秋梁弘有二人
  春秋时晋有二梁弘,其一见于桓公三年《左氏传》:「梁弘为右」,其一见于僖公三十有三年《左氏传》:「梁弘御戎。」晋武公之梁弘与晋襄公之梁弘,必非一人,其中相隔捌拾有贰年。即令晋武公时之梁弘贰拾从戎,至晋襄公时,年已一百余岁,焉有期颐之人,尚堪御戎之重任乎。
  
  请安折不可错误
  国朝疆臣奏事之折,即偶有错误一二字,亦不过交部议处,照例罚俸而已。惟每月所递请安折,万不可有一错误字,设为内廷看出,疑为不敬君上,祸且不测。合肥李文忠公鸿章,初任直隶总督,安折屡有错误字,内廷深滋不悦。恭忠亲王时在枢府,探知其事,命人转告文忠,谓安折以后如再有错误,祸将不测,勿以为小事而疏忽,文忠闻而惴惴。此当日文忠面告先文庄公,属其留意者。
  
  圣祖等南巡盛事
  圣祖仁皇帝六次南巡,康熙三十八年、四十二年、四十四年,四十六年为末四次,均到苏州驻跸。圣容微黑,大鼻三须。诸妃满妆,首盘九凤及二金龙,嫔与贵人、鞑幸则苏妆。太后、妃皆八轿,太监抬,余皆四轿。谢恩亭前舟中排万民宴,沿途结彩,御宴酒船三十余,云云。语见吴县许眉叟茂才洽自撰《眉叟年谱》中。声木谨按:高宗纯皇帝,于乾隆□年,奉孝圣宪皇太后,南巡至苏州浒墅关。太后、皇后、妃嫔,皆轿不障帘,以俾众瞻望。凡六十以下者,不准在两边,年高男女中,亦混杂平民。年在七十以上接驾者,赐一金钱,六十以上者银钱,小孩铜钱。钱文一面铸「乾隆通宝」,一面四字吉祥语,盖专铸以备赏赐之用。此桐城萧穆闻于祥符周星诒者,想见两朝太平盛事,益令人低回不置云。
  
  庐江藏书二家
  国朝道光及光绪年间,吾邑有胡金两家,雅好藏书,胡家更兼及书画,实为吾邑盛事,兹录其事迹于后。桐城萧敬孚征君穆《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