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居。二年,忽思归,妓亦不留,大设酒乐饯之。饮阑,妓自持铺开东墙一穴,亦如佛乳,推豪家子于墙外,乃长安东墙下。遂乞食,方达蜀。其家失已多年,意其异物,道其初,始信。出《西阳杂俎》。
画工
唐进士赵颜,于画工处得一软障,图一妇人,甚丽。颜谓画工曰:”世无其人也。今生如有,余愿纳为妻。”画工曰:“余神画也。此亦有名,曰:‘真真’,呼其名百日,昼夜不歇,即必应之。应则以百家彩灰酒灌之必活。”颜如其言,遂呼之百日,昼夜不止,乃应日“诺。”急以百家彩灰酒灌之,遂活。下步、言笑。饮食如常。曰:“谢君得妾,妾愿事箕帚。”终岁生一儿。 年两岁矣,友人曰:“此妖也,必与君为患,余有神剑可斩之。”其夕乃遗颜剑。剑才及颜室,真真乃位曰:“妾南岳地仙也。无何为人画妾之形,君又呼妾名,既不夺君愿,君今疑妾,妾不可住。”言讫,携其子,却上软障,呕出先所饮百彩灰酒。睹其障,惟添一孩子,皆是画焉。

艳异编卷二十六妓女部一
天水仙哥
天水仙哥,字绎真,住于南曲中,善谈谑,能歌令,常为席,宽猛得所。其姿容亦常常,但蕴藉不恶。时贤雅尚之,因鼓其声价耳。故右史郑休范仁表尝在席上赠诗曰:
严吹如何下太清,玉肌无奈六铢轻;
虽知不是流霞酌,愿听雷和瑟一声。
刘覃登第。年十六七,永宁相国邺之爱子。自广陵入举。辎重数十车,名马数十驷。时同年郑先辈扇之(郑本吴人,或荐裴赞为东床。因与名士相接,素无操守,粗有词学。乾符四年,裴公致其捷,与覃同年。因诣事覃,以求维扬幕。不慎廉隅,猥亵财利,又薄其中馈,竟为时辈所弃斥),极嗜欲于长安中。天水之齿,甚长于覃,但闻众誉天水,亦不知其妍丑。所由辈潜与天水计议,每令辞以他事,重难其来。覃则连增所购,终无难色。会他日,天水实有所苦,不赴召,覃殊不之信,增缗不已。所由辈又利其所乞,且不忠告,而终不至。
时有户部府吏李全者,居其里中,能制诸妓。覃闻立使召之,授以金花银可二斤许。全贪其重赂,径人曲,追天水人兜舆中,相与至宴所。至则蓬头垢面,涕泗交下。搴帘一睹,亟使舁回。而所费已百余金矣。
楚儿
楚儿字润娘,素为三曲之尤,而辨慧,往往有诗句可称。近以迟暮,为万年捕贼官郭锻所纳。置于他所。润娘在娼中,狂逸特甚,及被拘系,未能悛心。锻主繁务,又本居有正室,至润娘馆甚稀。每有旧识过其所居,多于窗牖间相呼,或使人询讯,或以中笺送遗。锻乃亲仁诸裔孙也,为人异常凶忍且毒,每知必极笞辱。润娘虽甚痛愤,已而殊不少革。尝一日自曲江与锻行,前后相去十数步。同版使郑光业昌国,时为补衮,道与之遇。楚儿遂出帘招之,光业亦使人传语。锻知之,因曳至中衢,击以马。其声甚冤楚,观者如堵。光业遥视之,甚惊悔,且虑其不任矣。光业明日特取路过其居侦之,则楚儿已在临街 窗下弄琵琶矣。驻马使人传语,已持彩笺送光业,诗曰:
应是前生有宿冤,不期今世恶姻缘。
蛾眉欲碎巨灵掌,鸡肋难胜子路拳。
祗拟吓人传铁券,未应教我踏金莲。
曲江昨日君相遇,当下遭他数十鞭。

光业马上取笔答之,曰:
大开眼界莫称冤,毕世甘他也是缘。
无计不烦乾偃蹇,有门须是疾连拳。
据论当道加严#便合披缁念法莲。
如此兴情殊不减,始知昨日是蒲鞭。
光业性疏纵,但无畏惮,不拘小节,是以敢驻马报复,仍便送之,闻者皆缩颈。锻累主两赤邑捕贼,故不逞之徒。多所效命,人皆惮焉。
郑举举
郑举举者,居曲中,亦善令章,尝与绎真互为席。而女傅非貌者,但负流品,巧谈谑,亦为诸朝士所眷。常有名贤醵宴,辟数妓,举举者预焉。今左谏王致君、调右貂郑礼臣夕、拜孙文府储小天、赵为山崇皆在席。时礼臣初入内庭,矜夸不已。致君已下,倦不能对,甚减欢情。举举知之,乃下筹指礼臣曰:“学士语大多。翰林学士虽甚贵、甚美,亦在人耳。至如李骘、刘允承、雍章,亦尝为之,又岂能增其声价耶?”致君已下,皆跃起拜之,喜不自胜。礼臣因引满自饮,更不复有言。于是极欢,至暮而罢。致君已 下,各取彩绘遗酬。
孙龙光N状元,颇惑之,与年候彰臣潜、社宁臣彦殊、崔勋美昭愿、赵延吉光逢、卢文举择、李茂勋等数人,多在其舍,他人或不尽预,故同年卢嗣业诉醵罚钱,致诗于状元曰:
未识都知面,频输复分钱。
苦心事笔砚,得志助花钿。
徒步求秋赋,持杯给暮!
力微多谢病,非不奉同年。

嗣业,简辞之子,少有词艺,无操守之誉。与同年非旧知闻,多称力穷,不遵醵罚,故有此篇。曲内妓之头角者,为都知,分管诸妓。俾追召匀齐,举举、绛真皆都知也。曲中常价:一席四,见烛即倍。新郎君更倍其数。故云复分钱也。今左史刘郊文崇及第。年亦惑于举举,同年宴,而举举有疾不来,其年洒,多非举兴。遂令同年李深之,邀为酒。坐久,觉状元微晒,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