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不能止。暇日登迷楼忆之,题东南柱二篇云:
黯黯愁侵骨,绵绵病欲成,
须知潘岳鬓,强半为多情。
又云:
不信长相忆,丝从鬓里生,
闲来倚楼立,相望几含情。
殿脚女自至广陵,悉命备月观行宫,由是,绛仙等亦不得亲侍寝殿。有郎将自瓜州宣事回,进合欢水果一器,帝命小黄门以一双驰骑赐绛仙。遇马急摇解。蜂仙拜赐不然,因附红笺小简上进曰:
驿骑传双果,君王宠念深。
宁知辞帝里,无复合欢心。
帝省章不悦,顾黄门曰:“绛仙如何来辞怨之深矣?”黄门惧拜而言:“适走马摇动,及月观,果已离解,不复连理。”帝意不解,因言曰:“绎仙不独貌可观,诗意深切,乃女相如也。亦付谢左贵嫔乎?”
帝于宫中,尝小会,为拆字令,取左右离合之意。时杳娘侍侧。帝曰:“我取杏字为十八日。”杳娘复解罗字为四维。帝顾萧妃曰:“尔能拆朕字乎?不能当醉一杯。”妃徐曰:“移左画居右,岂非渊字乎?”时人望多归唐公,帝闻之不怿。乃言:“吾不知此事,岂为非圣人耶?”于是,奸蠢起于内,盗贼攻于外,直阁斐虔通、虎赍郎将司马德勤等,引左右屯卫将军字文化及将谋乱,因请放官奴分直上下。帝可奏,即宣诏云:“门下,寒暑迭用所以成岁功也。日月代明,所以均劳逸也。故士子有游息之谈,农夫有休劳之节。咨尔髡众,服役甚勤,执劳无怠。埃溢于爪发,虮虱结于兜鍪。朕甚悯之,俾尔休番,从便亿戏。无烦方朔滑稽之请,而从卫士递上之文。朕于待从之间,可谓恩矣。可依前件事。”是有焚草之变。
右《大业拾遗记》者,上元县南朝故都,梁建瓦棺寺阁,阁南隅有双阁,闭之忘记岁月。会昌中,诏拆浮图,因开之。得笔千余头,中藏书一帙。虽皆随手靡书,而文字可纪者,乃隋书遗稿也,中有生白藤纸数幅,题为南部烟花录,僧志彻得之。及焚释氏群经,僧人惜其香轴,争取纸尾拆去,视轴,皆有鲁郡文中颜公名题云手写,是录即前之笔,可不举而知也。志彻得录前事。及取隋书校之,多隐文,特有符会,而事颇简脱。岂不以国初将相争以王道辅政,颜公不欲华靡前迹,因而削乎。今尧风已还,得车斯驾,独惜斯文湮没,不得为词人才子谈柄。故编云《大业抬遗记》。本文缺落凡十七八,悉而补之矣。

艳异编卷十 宫掖部六
武后传略
高宗则天皇后武氏,并州文水人,父士,从佐命,历官荆州都督,封应国公,卒赠礼部尚书,溢曰定。士始娶相里氏,生子元庆、元爽,卒,又娶杨氏,生三女。元女妻贺兰越石,生子敏之而寡。后,其仲女也。太宗文德皇后长孙氏崩,有言后美者,召为才人,方十四。母杨恸泣与诀,后自如曰:“见天子,庸知非福,何至作儿女子态乎?”母乃止。既见帝,幸之,赐号武媚。
帝有疾,高宗以皇太子入侍。悦之,遂即东厢蒲伞5郾溃武媚与嫔御皆为比丘尼。高宗既即位,而王皇后久无子,萧淑妃方幸,皇后阴不悦。他日,帝过佛庐,后见且泣,帝内感动。王皇后廉知状,引纳后宫,以挠妃宠。后有权数,诡变不穷。始,下辞降体事王皇后。皇后喜,数誉于帝,故进为昭仪。一旦顾幸在萧右。浸与王皇后不协,皇后性简重,不曲事上下,而母柳,见内人尚宫无浮礼。故后伺王皇后所薄,必款结之;得赐予,尽以分遗。由是,王皇后、萧淑妃所为必得,得辄以闻,然未有以中也。后生女,王皇后就视抚弄去。俄而,后潜毙儿衾下。伺帝至,阳为欢言。发衾视儿,死矣。帝惊问左右,告曰:“中宫适来。”后即悲咽而不言。帝不能察,怒曰:“中宫杀吾女。往与萧淑相谗,今又尔耶。”由是,后得入其訾。王皇后无以自解,而帝愈信爱,始有废立意。久之,欲进昭仪号为宸妃。侍中韩瑗、来济言:“嫔妃有数,今别立号不可。”后乃诬王皇后与母柳,挟蛊道厌胜。帝挟前憾,实其言,将废之。褚遂良、韩缓、来济濒死固争。长孙元忌亦持不可。而中书舍人李义府、卫尉卿许敬宗素险侧徂势,即表请昭仪为后。帝意决,下诏废王皇后、萧淑妃皆为庶人,囚宫中。诏司空李、太子太师于志宁奉玺绶进昭仪为皇后,命群臣四夷酋长,朝后肃仪门外;内外命妇入谒朝皇后。自此始,再赠士司徒周国公,谥忠孝,母杨为代国夫人,食魏千户。于是,逐无忌、遂良踵死徙。宠煽赫然。后城高深阻,柔屈不耻,以就大事。帝谓能奉己,故扳公议立之。已得志,即盗威福,施施无惮避,帝亦懦昏,举能钳勒,使不得专,久稍不平。帝念故王皇后、萧淑妃,间行至囚所,见门禁铜严,进饮食窦中,恻然伤之。呼曰:“皇后、良娣无恙乎?”二人同辞曰:“妾等非罪弃为婢,安得尊称耶!”流泪鸣咽。又曰:“陛下幸念畴昔,使妾死更生,复见日月,乞署此为回心院。”帝曰:“朕即有处置。”后知之,促诏杖二人百,剔其手足,反接投酿瓮中。曰:“令二妪骨醉。”数日死,诛其尸。仍改王姓为蟒,萧姓为枭。初,诏旨到。王皇后再拜曰:“陛下万年,昭仪承恩,死吾分也。”至淑妃骂曰:“武氏狐媚,翻覆至此,我后为猫,武氏为鼠,吾当扼其喉以报。”后闻,诏六宫毋畜猫。后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