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繁华时树本,即色衰爱弛后,虽欲开一语,尚可得乎?今子楚贤而自知,中男也,次不得为适,其母又不得幸,自附夫人,夫人诚以此时拔以为适,夫人则竟世有宠于秦矣。”华阳夫人以为然。乘太子闲,从容言:“子楚,质于赵者绝贤,来往者皆称誉之。”因涕泣曰:“妾幸得充后宫,不幸无子,愿得子楚立以为适嗣,以托妾身。”安国君许之,乃与夫人刻玉符,约以为适嗣。安国君及夫人,因厚馈遗子楚,而请吕不韦傅之,子楚以此名誉益盛于诸侯。
吕不韦取邯郸诸姬绝好善舞者与居,知有身。子楚从不韦饮,见而悦之,因起为寿请之。不韦怒,念业已破家为子楚,欲以钓奇,乃遂献其姬;姬自匿有娠,至大期时生子政,子楚遂立姬为夫人。秦昭王五十年,使玉围邯郸急,赵欲杀子楚,子楚与不韦谋,行金六百斤予守者吏,得脱亡赴秦军,遂以得归。赵欲杀子楚妻子,子楚夫人赵豪家女也,得匿,以故母子竟得活。
秦昭王五十六年薨,太子安国君立为王,华阳夫人为王后,子楚为太子。赵亦奉子楚夫人及子政归秦。秦王立,一年薨,谥为孝文王,太子子楚代立,是为庄襄王,所养母华阳后为华阳太后,真母夏姬尊以为夏太后。庄襄王元年,以不韦为丞相,封为文信侯,食河南洛阳十万户。庄襄王即位三年薨,太子政立为王,尊不韦为相国,号称仲父。
秦王年少,太后时时窃私通不韦。不韦家童万人。当是时,魏有信陵君,楚有春申君,赵有平原君,齐有孟尝君,皆下士、喜宾客以相倾,不韦以秦之强,羞不如,亦招致士厚遇之。食客三千人。始皇帝益壮,太后淫不止,不韦恐觉祸及己,乃私求大阴人R晕舍人,时纵倡乐,使以其阴关桐轮而行,令太后闻之,以啖大后。大后闻,果欲私得之。不韦遂进,诈令人以腐罪告。不韦又阴谓太后曰:“可事诈腐,则得给事中。”太后乃厚赐主腐者吏,诈论之。拔其须眉为宦者,遂得侍大后。太后私与通,绝爱之,有娠。太后恐人知之,诈卜当避时,徙宫居雍,尝从,赏赐甚厚,事皆决于。家童数千人,诸客求宦,为舍人千余人。
始皇九年,有告实非宦者;常与太后私乱;生子二人皆匿之;与太后谋,曰“王即薨,以子为后”。于是秦王下吏治,具得情实,事连相国吕不韦。九月,夷三族,杀太后所生两子,而遂迁太后于雍,诸舍人,皆没其家而迁之蜀。王欲诛相国,为其奉先王功大,及宾客辩士为游说者众,王不忍致法。秦王十年十月,诏免相国吕不韦。

艳异编卷六宫掖部二
汉武帝
汉景帝王皇后,槐里王仲女也。名妹儿,母臧氏,臧茶孙也。初为仲妻,生一男两女,其中一女即后也。仲死,更嫁长陵田氏,生二男。后少孤,始嫁与金王孙,生一男矣。相工姚翁善相人,千百弗失。见后而叹曰:“天下贵人也,当生天子。”田氏乃夺后归,纳太子宫,得幸有娠,梦日人怀。景帝亦梦高 祖谓后曰:“王美人得子,可名为彘。”及生男,因名焉。是为武帝。
帝以乙酉年七月七日旦,生于漪兰殿。年四岁,立为胶东王。少而聪明,有智术,与宫人诸兄弟戏,善征其意而应之,大小皆得其欢心。及在上前,恭敬应对,有若成人。太后,下及侍卫,咸异之。是时,薄皇后无子,立栗姬子为太子。长公主嫖有女,欲与太子婚。栗姬妒,宠少衰,王夫人因令告栗姬曰:“长公主前纳美人,得幸于上,子何不私谒长公主结之乎。”时诸美人皆因长公主见得贵幸也,故栗姬怒不听,因谢长公主,不许婚。长公主亦怒,工夫人因厚事之,长公主更欲与王夫人男婚,上未许。后长公主还宫,胶东王数岁,公主抱置膝上,问曰:“儿欲得妇否?”长宫指左右长御百余人,皆云不用。指其女阿娇好否,笑对曰:“好,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长主大悦,乃苦要上,遂成婚焉。皇后既废,栗姬次,应立,而长主伺其短,辄微白之,上尝与栗姬语,属诸姬子曰:“吾百岁后善视之。”栗姬怒,弗肯应,又骂上老狗,上心衔之未发也。长主日谮之,因誉王夫人男之美。王夫人阴告长主,使大臣请立栗姬为后。上以为栗姬讽之,遂发怒,诛大臣,废太子为王。栗姬自杀,遂立王夫人为后,胶东王为太子,时年七岁。上曰。“彘者彻也。”因改名彻。廷尉上囚防年,继母陈氏杀年父,年因杀陈。依律,杀母大逆论。帝疑之,诏问太子,对曰:“夫继母如母,明其不及也,缘父之爱,故谓之母尔。今继母无状,手杀其父,贝下手之日,母恩绝矣,宜与杀人者同,不宜大逆论。”帝从之,议者称善。
太子年十四即位,改号建元。长主伐其功,求欲无厌,上患之,皇后宠亦衰。皇太后谓上曰:“汝新即位,先为明堂,太皇太后己怒,今又忤长主,必重得罪。妇人性易悦,深慎之。”上纳太后戒,复与长主和,皇后宠幸如初。建元六年,太皇太后崩,上始亲政事,好祀鬼神,谋议征伐。长主自伐滋甚,每有所求,上不复与。长主怨望,愈出丑言。上怒,欲废,皇后曰:“微长公主弗及此,忘德弗祥。且容之。”乃止。然皇后宠虽衰,娇妒滋甚。女巫楚服,自言有术能令上意回,昼夜祭祀,合药服之。巫著男子衣冠帻带,素与皇后寝居,相爱若夫妇。上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