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交趾距中国未远也,元人陈孚,以至元间使交趾,二月初三日,宿温丘驿,未昏见新月乃在天心,皆其较然可据者也。
阳城仰观北极出地三十六度
又阳城仰观北极出地三十六度,南极入地三十六度;若北至朔方,则出入之度五十;南至交、广则出入之度二十而已。
此图诞妄胜于邹衍
鸣銮、交趾,所见相远,以至于此,焉得谓中国如此蕞尔,而居于图之近北,其肆谈无忌若此。信之者,乃谓其国人好远游,斯非远游者耶。谈天衍,谓中国居天直八分之一,分为九州,而中国为赤县神州。此其诞妄,又甚于衍矣。
三、九天之说杜撰可笑
至于九天之说,总以星体之大小揣臆,言其远近,日反在土火之下,杜撰可D。盖五星之体,太白最大,岁星次之,辰星、荧惑又次之,惟填星最小。测验家谓太白径百里,岁星径九十,以次渐杀,至填星径止五十里。星体大小即一座之间,亦各异状。如心及河、鼓三星,皆中星大,左右二星俱小,织女三星,上星大,而下二星小。北极五星,大小更异,是岂大者必近,而小者必远耶?全图只因月中魄影,如世所谓婆罗树及玉兔者,昔人以为大地山河之影,因杜撰以欺世人耳,试取图与月影质之。
四、自鸣钟简于壶漏
即见玛窦所制测验之器,谓之自鸣钟者,极其精巧,此自是人力所能,如古鸡鸣枕之类耳。予尝细析而观之,大要在两大轮卷铁暗匿轮中,而贯之以轴,铁不受卷必展,则设机以制之,使不得展,而转极微细,又设数轮相承,以次渐小渐密,铁轮微转,亦以次相促,而渐催渐急,数盈则触机而机脱,迅疾如风。轮上设杵十二如乳,杵至则刮其挺击钟,疏密皆有次第。然铁既受卷,久之则性亦稍缓,不能与时合,又须再卷使急,大约每日定须一整。整时须藉日影为准,倘连日阴晦,则无从取定矣,但其法简于壶漏耳。


圣朝破邪集卷四
盐官居士徐昌治觐周甫订
圣朝佐辟
许大受
圣朝佐辟题解
《圣朝佐辟》是《破邪集》中最为详尽全面地批评天主教的文章,由许大受所作。许大受,浙江德清人,出身于官宦之家,从文中很明显地可以看出其受过传统的经典教育,并自己承认曾研究过佛教和道教。许大受的父亲许孚远是著名的哲学家,在《明史》和《明儒学案》中均有介绍,学术思想属湛若水一派,历任广东佥事、建昌知府、福建巡抚、兵部尚书等职。
许大受在《圣朝佐辟自叙》中批评天主教窃儒灭儒,夜授妇女,挥镪聚民,贬抑君师。所以不畏死难,崇三教以辟邪,著《圣朝佐辟》,揭破天主教之荒芜刺谬处,以助世道人心。
《圣朝佐辟》共有十篇文章:
〈一辟诳世〉辟西夷诳称自九万里之遥的大西洋国而来,天主名耶稣,是西方罪人;考证西夷不过是香山岙人,并无大西洋国。说明朝廷豢养赐地只是柔远之法,并非崇奉西夷,而西夷自圣自天,蔑旨私通,依祖训国法应予驱逐。
〈二辟诬天〉引经据典,说明儒学之天非天主,夷教以天主矫诬上天,挟制天子。夷教的天堂地狱说也与宋儒不同,只是西夷邀福免祸之陋计。
〈三辟裂性〉分别阐述了三教与天教的性理学说,批评天主不爱人也不自爱,并对万物灵魂的始终、人的灵魂的真幻、天主灵魂的无始无终和三位一体提出了质疑。通过与艾儒略关于人的灵魂的对话,揭示了天教性理学说的错谬:造女为滋男女之祸,不耕不孕者无原罪,祖得轻罪而使后代罹重刑,天主不能禁魔鬼,天主生人即犯罪,天主诿过于亚当等。并批评了天教的魔鬼论,认为天主是万恶之源。由此得出性命非由天主创造,是造化以不造而造成。
〈四辟贬儒〉列举了天教贬太极、贬仁义、辟孔子的言论,论述了贬其人其理就是贬其教的道理。因此,尊儒必辟天教。
〈五辟反伦〉批评天教传贤不传子则无君臣之道,同父天主则无孝弟人伦,只许一夫一妇则废除男女之别与中国的夫妇之道,以名利财物诱人入教则败坏了昆弟朋友无私敦恤之情。总之,天教伦理是对中国君臣、父子、夫妇、昆弟、朋友纲常伦理的全面破坏。
〈六辟废祀〉指出天教本来不祭祀祖先,入中国后又使祖先与天主并庙,并废弃五祀、方社、田祖等祀典,毁坏大圣、大贤、精忠、仗义的神像,破坏了礼俗国法。而天教私创庵院、混诸妇女、披发而祭、矫举淫祀,均属不法。
〈七辟窃佛诃佛种种罪过〉用平等来解释佛教“唯我独尊”的观念,以此来批评天主独尊,用天主降生来质疑天主无始无终,用佛经中的不可思议来批评天主不可思议的观点和天教禁止人思议的作法。批判了天教中天主全知全能、我信尝生、乐死厌生的观念以及地狱论和救赎论,并反驳了天教对佛教的曲解、贬抑和批评,如认为汉明帝所梦见的金像是天主而非佛祖,认为佛祖是西洋的一个小清修士,把西竺当成佛国净土,批评佛教求人布施、男女混杂等。指出天教斋戒禁杀矛盾而可笑,天教的行为与其教导也是自相矛盾。总之,天教欺诳世人,僭号大西,实为聚欲倡乱之毒魔。
〈八辟夷所谓善之实非善〉首先分析了善之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