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殿闭清,全在纪纲之振肃。所以讥防出入,而杜绝夫异言异服者,尤不可不兢兢也。
远夷行实录
盖殿设像诳诱愚民
而丰肃神奸,公然潜住正阳门里,洪武冈之西,起盖无梁殿,悬设胡像,诳诱愚民。
遍传符咒歌谣
从其教者,每人与银叁两。尽写其家人口生年日月,云有咒术,后有呼召,不约而至,此则民间歌谣遍传者也。
会期有定
每月自朔望外,又有房虚星昴四日为会期。每会少则五十人,多则二百人。此其自刻天主教解要略中,明开会期可查也。
结交甚广
踪迹如此,若使士大夫峻绝不与往还,犹未足为深虑。然而二十年来,潜住既久,结交亦广。不知起自何人何日,今且习以为故尝,玩细娱而忘远略,比比是矣。
远夷之危害
远夷是隐患
臣若更不觉察,胡奴接踵于城,虎翼养成而莫问,一朝窃发,患岂及图?
潜居王城重地
尤可恨者,城内住房既据洪武冈王地,而城外又有花园壹所,正在孝陵卫之前。夫孝陵卫以卫陵寝,则高庙所从游衣冠也。龙蟠虎踞之乡,岂狐鼠纵横之地?而狡夷伏藏于此,意欲何为乎?
置传邮于中国
更可骇者,臣疏向未发抄。顷七月初,才有邸报,而彼夷即于七月初旬具揭。及至二十一日,已有番书订寄揭稿在王丰肃处矣。夫置邮传命中国,所以通上下而广宣达也。狡焉丑类,而横弄线索于其间,神速若此,又将何为乎?
愚民以此抗命
顷该巡视东城御史孙光裕,查照会题事理,行令兵马司拘留彼夷候旨,犹有愚民手执小黄旗,自言愿为天主死者。幸而旋就拘获,然亦可见事机之不可失,而处分之明旨更不可后矣。
依律请旨予以处分
臣查得《大明律例》,“凡化外人犯罪者,并依律拟断”,注云:“俱要请旨”。除王丰肃系化外人,臣谨遵律令明文候旨处分外,其余同居徒众,妄称天主教,扇惑人民,见在本所搜获者,一十三名,一面行提鞫审,此外更不株连一人。
驱远夷以正人心
令小民洗涤门户,不复从邪,正可嘉与维新。而都士大夫,尤晓然知狡夷不可测,臣乃得昌言以毕其愚虑。惟恐远听者不审其情形,而犹惑于术数之小知也。
驱远夷以使社稷安定
且庞迪峨、熊三拔久在辇下,传送既速,簸弄必巧,迁延日久,线索横出,则亦事机之不可不虑者也。
伏乞陛下念根本重计,蚤赐批发该部,覆请速咨,臣等将夷犯从法依律拟断。其原参未获阳玛诺等者,行提缉获。庶乎明旨昭然,而人心大定,道化归一,而风俗永清。不惟臣部职掌得申,而国家之隐忧亦杜矣。臣不胜激切待命之至。

万历四十四年 八月 日。

三、参远夷三疏
奏为远夷情形甚诡,留都根本当防,恳乞圣明蚤赐处分以清重地,以正人心事:
远夷当禁诛
臣闻邪不干正,而左道惑众者必诛;夷不乱华,而冒越关津者必禁。方其萌芽窥伺,则以礼教防之而有余;及其党与勾连,则将干戈取之而不足。
窃照夷犯王丰肃等,诈言八万里之远,潜来南京,妄称天主教;扇惑人民,非一日矣。先该臣两次具题,又该礼部及南北台省诸臣。先后题催,未奉明旨。陛下岂犹未悉彼夷情形之诡乎?夫其术之邪鄙不足言也。
远夷之恶行
天主乃一罪人
据其所称,天主乃是彼国一罪人,顾欲矫诬称尊,欺诳视听,亦不足辨也。
远夷踪迹可疑
但使止行异教,非有阴谋,何故于洪武冈王气所钟,辄私盘据?又何故于孝陵卫寝殿前,擅造花园?皇上试差官踏勘,其所盖无梁殿,果于正阳门相去几里,是否缘城近堞,踪迹可疑?
刊刻投递疏揭
南京各衙门月给报房工食,盖谓两京事体,奉旨施行,欲其呼吸相通尔。其他乡官、士、民皆不能得,而彼夷人亦给工食与报房人,意欲何为?
尤可异者,各衙门参彼之疏,尚未得旨,而庞迪峨、熊三拔等,亦造疏揭,差其细作钟鸣礼、张u等,赍持前来,诈称已经奏进,刊刻投递。
十三人散布京省
臣观其疏揭内,公然自言两京各省有十三人,殊为可骇。
夫利玛窦昔年进京始末,此廷臣所知,原未尝有如许彼众也。皇上怜其孤身,赐之葬地,此自柔远之仁,与成祖当年赐履嗤踉岬叵嗤。若使履嗤趺啥鞔驮幔而履喙臣民,遂借为口实,因缘窃入,散布京省,成祖能置之不问否?彼乃欲借皇上一时柔远之仁,而潜藏其狐兔踪迹,勾连窥伺,日多一日,岂可置之不问耶?
远夷为患叵测
臣近又细询闽海士民,识彼原籍者云,的系佛狼机人。其王丰肃,原名巴里狼当,先年同其党类,诈称行天主教,欺吕宋国主,而夺其地,改号大西洋。
然则闽粤相近一狡夷尔,有何八万里之遥?臣虽未敢即以此说为据,然而伏戎于莽,为患叵测。
请旨依律处断
总之根本重地,必不可容一日不防者也。
伏乞皇上即下明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