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事,或仍有不信之心,而首鼠两端,不尽所长,坚守迷途,自甘沦落。中有高才,不无可惜。用是不避琐渎,再请申饬。合候命下,移咨都察院,转行两京监试及各省监察御史,除通行禁约外,仍于考试官入帘之日,大书简明告示,张挂贡院左右人烟辏集之处,使各应试生儒的知上意所向,坚如金石。典考诸臣共承休德,必不取违式试卷苟且完责,自取不逭之罚。即诸生有怀奇韫异、欲见所长者,第能于理致之中发挥旨趣,如先年进士王鏊、近日唐顺之、瞿景淳等,尽可驰声艺苑,擅长一代,何必凑泊难字,如番文鸟篆,译而后知,浮词,如步虚传偈,迥然戾俗而后快哉!且近日小考优卷,间有一二浮词,已经臣等参斥。然犹俱存其一线之路者,则以法禁初行,情在可原也。今明旨已不啻三令五申,而士方被褐挟策之日,乃辄忍距违君命,诡遇获禽?若以服役在官,亦何所望?国家亦何取于此人而进用之耶?倘侥幸中式,虽欲原之,不可得矣。臣等叨掌风教,自知庸菲,无可效其转移之力,独仰藉纶音,申告多士及诸有校士之责者,共遵轨辙,以襄盛典。伏候圣明裁定,敕下臣等遵奉施行。
  奉圣旨:“是。该考试官务遵屡旨取士。其违式卷,你部里及该科着实参治,亦不许姑息。”
  七月,命左春坊左庶子兼翰林院侍读刘元震、司经局洗马兼修撰刘楚先主应天试。
  八月,命右春坊右庶子兼翰林院侍读黄洪宪、盛讷主顺天试。同试有中书舍人文运熙、行人司王沈Z及各部办事进士。第一名王衡,大学士锡爵子也。五魁皆出太学,而第二人张文柱、第三人董其昌、第四人郑国望,皆一时同会名士。
  浙江用翰林院修撰萧良有,江西用侍读陆可教,湖广用侍讲冯琦,福建用修撰杨起元。
  右庶子黄洪宪等疏:
     为文衡重任,简名惕衷,恳乞圣明申饬责成以重大典事:
     臣等行能浅薄,学术迂疏,蒙皇上过听,命主顺天乡试。臣等兢兢业业,惟不称任使是惧。且今士风薄恶,人心险危,或未事而惮主司之严明,先为浮言而计阻;或既事而忿主司之摈斥,肆为诬揭以中伤。考官临期题请,甲乙未定也,而即为如鬼如蜮之计;场中糊名易书,鬼神莫测也,而先有避亲避仇之疑。簸弄百端,险炽万状。故今以文场为惧府,而谓主试为厉阶。臣等闻命惊危,誓天相戒,所凭者试卷,所取者文章,固不敢营私而罔上,亦不敢引嫌而弃才,此则所自盟于心以图报称者也。
     然语有之:“前车覆,后车诫。”臣等深惩往事、重虑后艰者,方受命而饮冰,敢先期而吐露。臣等所受命者主考也,主考之嫌疑有二:一则先期撰文,恐防漏泄。今程文既用士卷,已无所疑先泄之嫌。且临时揭书出题,必由同考官拟定,然后臣等错综,缘手探策而决之,自谓可以无私,一也。一则文字之中疑有关节。今阅卷去取,先由同考。同考所取,臣等乃得寓目焉。同考所弃,臣等无由见之。近经部议,搜求落卷,然亦俟同考官互相检阅,反复详校,而后臣等因而裁决,自谓可以无私,二也。顾其间有臣等所不能知者,请言其略。如往年冒籍之禁未伸,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容有冒昧而进者,不足怪也。今三令五申,搜伏已甚,万一犹有漏网,混荐乡书,后或发觉,臣所不能知也。或游冶之子,平生不习本业,临期贿嘱同号,袭取他长,希图侥幸,一时失察,致有后言,臣等所不能知也。内帘止阅朱卷,其墨卷在外,当誊录、对读时,若有夤缘改窜,朦胧誊入,幸而得y,不协舆情,臣等所不能知也。或彼此相仇而互揭,或才名相忌而谤生,臣等所不能知也。诸如此类,各有攸司。今监试臣风裁素着,防范加严,已经告示晓谕,谅无他虞。但臣等惩前虑后,过让搜伏,不得不预鸣于皇上之前耳。
     今且陛辞入院,约同考诸臣,申明约束,毖饬从事,校阅务使其细,批评宁过于详。有如目力不竭、品骘不审,臣等之罪也。或明珠暗弃,鱼目滥收,臣之罪也。至于所不能知者,则有司存,非臣所能与也。请申饬各衙门执事官员,遵照节奉明旨,愈加严密,无一渗漏,则不惟弊窦可塞,真才可得,而足以明主司之心,亦重宾兴之大典。至于揭晓之后,中式文卷如例送科校勘,仍乞命顺天府官将落卷送国子监及提学御史,分散下第诸生,使各阅批抹,以服其心,归与父兄师友无后言,且示之向往,以图后进。如是,则虽诸生之好事者,亦无容置喙,而阅卷诸臣将益矢公矢明,不敢潦草塞责,于盛典有光,于风俗人心亦有裨矣。臣等不胜战栗恳款之至。
  奉圣旨:“科场事宜,该部已题明申饬。考试官只秉公阅卷,遵照行事。监试、提调官还用心关防。如有匿名投揭、挟私害人的,厂卫及五城御史严拿究治。礼部知道。”
  九月,监试北城御史毛在疏,谓:中式举人李鼎踪迹可疑,核之,则国子监生李一鹗,按察副使逊子也。初嚷槟铣。考官问斥,改名入试。斥为民。
  南京兵科给事中杜縻参中式应天一百三名王国昌系徽州监生;该前科余姚县生员胡正道,冒籍通州,中顺天乡试,已经黜革。奉旨:着巡按衙门查明问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