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习相沿,牢不可破。以形家者言遵守奉行,同于圣贤经传,一孔之人凭其目论。若以为吉凶之来,其应如响。
  使其说而诚,何以郭景纯为千古葬师之祖而不能保其身?
  后世之善青鸟术者,何以其子孙夫闻有富贵者?其虚诞伪妄不待明者而知之矣。试观法人在越南开煤矿、筑铁路以裕富国之谋,而其国益强,日人近拟赴台湾开五金各矿,将来其国必益富,皆不闻为风水所阻。故欲图富强必先开矿,奈何徇俗流之见而甘于自域也哉?
  中国既不能自开,徒增外人之垂涎。于以叹信风水而阻止开掘者,乃外人之功狗而中国之蟊贼也。至于西人之所讲风水则大异于是。西人所至通商开埠,但择四山环绕,风静水深以备停泊舟舰,可冀安稳而无虞;其所居之屋宇,只求其高燥轩爽,敞朗通达,街衢洁净而已。若择葬地,止卜高原远于民居,多植树木以泄秽气,且多数十家同葬。俟葬满再择别处。从来未闻开矿辟路而专讲风水以致多所窒碍者也。日本不讲风水,国祚永久,一姓相承至数千年。欧洲不讲风水,富强甲于五洲,其商民有坐拥多赀富至二三百兆者。由是言之,风水安足凭哉?
  是宜有以革之秉国钧者,盍加以剀切谕导用辟其谬,藉以转移风气哉?
  招工
  粤东澳门,香港,汕头等处向有拐贩华人出洋之事,名其馆曰招工,称其人为猪仔。猪仔一名载至西洋,身价五六十元,税银一元,澳门议事番官收费二元。
  其党与洋人勾通,散走四方,投入所好,或炫以赀财,或诱以游博,一吞其饵,即入牢笼被拘,出洋不能自主,或于滨海通衢歧路,突出不意指为负欠,逼迫登舟。官既置若罔闻,民亦何由申诉。初则省城,外黄埔等处皆已蔓延,嗣被大吏访惩,甫能封闭,而澳港外埠之根株犹未绝也。
  盖美阿两洲及南洋各岛山汲汲然开矿垦荒,土著寥寥,不能集事,故不得不招工,但工资过微,人谁乐往于是?招之不来,出之以诱;诱之不能,出之以掠,计每年被掠卖者累万盈千。其中途病亡自尽者不知凡几。幸而抵埠即充极苦之工,倦即加以鞭,病亦不许休息,日出而作,牵以铁练,日入而息,横受拘囚。
  逃走则有连坐之严法,处死则有水火之毒刑,求死不能,逃生无路。其中不乏右族名订单丁爱子,误罹陷阱,望断家乡,一线宗祧于焉中绝,言之酸鼻,闻者伤心。英人华利言西历一千八百九十一年即光绪十七年,华人被拐经新加坡分往各埠者多至十六万余人。其中有少壮者,有中年者,俱由中国口岸引诱出洋。
  其至新加坡庇能等埠者尚不至过于困苦,若至秘鲁、渣华般鸟、昆土兰,岑勿他刺租阿或东海各小埠,则备受酷虐,呼吁无门。谁非人子,能不为之流涕而太息哉?
  或谓猪仔登舟皆经番官讯官,不愿者遣回,其飘然长往绝无顾虑者皆自愿出洋者耳。不知拐匪奸谋百出,上下交通,当番官审讯时皆拐匪冒名自称,情愿并非本人,即一二号呼哀求释遣者,亦系有意装点,欺饰庸愚,鬼蜮心肠险幻至此。
  华官番官纵公正明察,亦安能不堕其术中?
  夫贩人为奴本干例禁,今则名为招工,实与贩奴无异,原西律所不容。
  昔有贩阿洲黑人为奴者,英国上下议院集商禁止,出赀千百万赎还遣释,严申条约,诸国至今称之。美国南北之战,其始亦以贩奴而起,后乃设法绝,一视同仁。今中外辑睦有年,无分畛域,而竟任彼勾串奸商为此违例害人之举,出入各口漫不稽查,其玩视中国也,甚矣!美国之旧金山向属荒野,招中国工人开垦,遂成富庶之邦,徒以华工佣价廉而效职勤。土人以为夺其大利,焚劫、驱逐无毒不施。土人倡之,义院和之,苛待之条闻者发指,其薄视吾民又如此!澳门虽有严禁拐贩之议,积久弊生,奸民诡计多端,有防不胜防之虑。勾通洋舶诡称某岛某埠有地待辟,有事可图,及至中途易船他适,愚氓入其网罗,永堕地狱。西土之明埋者亦闻而嫉之。今巴西又欲招工,难免不蹈故辙。
  似宜查照公法与各国明定章程,如某地需工若干,必先报知中国公使领事查核,所需人数转报总理衙门行知,地方官照章招致。中国派员驻香港澳门及各要口,华工出洋先由船主开单具报,请华官登舟查验盖印,申报本省大吏知照。出使大臣俟船到彼国之时,船主呈请华官照单覆验,然后发与工主具领雇用,毋许虐待欺陵。或其地未驻华官,向有中国殷商为甲必丹者,或各会馆董事主之覆验,后报明存案,本省大吏亦给发谕帖,予以经理之权。
  最要者宜由政府照会招工之国,事前不许苛虐,事后尤宜善待。华工之久历辛勤者,倘自愿旅于其地,准其入籍,与土著同,不得如美国之无端逐客。
  庶乎民命可保而国体亦自尊矣。
  至华商贸易出洋出华工稍有区别,亦应先期报明给凭查验,以免奸民假托,仍成拐贩影射之端,免彼族轻藐华民,有失中朝大体。惟主事者须如此举为保护华民而设,亦非禁阻华人出洋。不得婪索赀财,徒胎讪笑,是又在当局之慎选其人耳。泰西事例领事之权本属有限,降而至于董事,更无论矣。
  南洋各岛栉比星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