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且曰:说者徒谓圣人尝用于鲁,必当有功,故欲以是加其o而不知反污辱之,可谓切中陋学之病矣。诛卯之事亦此类也哉。荀卿又曰:有父子讼者,孔子同狴执之,三月不别。其父请正,孔子舍之,季孙不说,孔子为言教化,不至不当遂民之意,几三百语。永嘉叶氏曰:少正钪诛,果于察奸,非先王之正刑不治,父子讼以待其心之自回。所谓正刑也,窃亦以为不然。考诸论语,孔子之告子张不教而杀谓之虐,曾子之戒阳肤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荀卿之说,推此意而为之耳。方之诛卯固若近厚,至其过正,而非人情则一也。审可罪也,当即刑之;审可恕也,当谕而遣之,并执其父三月不别,至于请止而后赦,吾不知彼之请止,果其心之回耶。抑不胜囚絷之苦而求脱也,使彼心不回而终莫之请,孔子将何以处之?且教化不至,非一日之故也。上未可责其遽行,下未可望其遽服,而况有罪者?皆持此说以贷之,则小人得以借口而益轻犯法矣。病痛发于身,而?药投石,委之不治,曰是摄养之不至也。夫摄养不至,则信有罪矣而已。发之疾亦安得不治乎?盖论语云不教而杀者,谓其先务之不知,而专事其末耳。非以刑为可废也。哀矜而勿喜者,恐其以察慧为能,而幸于杀人耳,非谓遂不治其罪也。荀卿因此设过正之事,以惊世俗,以为众疑于无罪者,而遽诛之;疑于必杀者而卒赦之。操纵无常,开阖不测,此孔子所以异于凡人者,而不知圣人正不如是也。
  
  家语载孔子之言,曰:妇有七出、三不去。七出谓不顺父母者,无子者,淫僻者,嫉者,恶疾者,多口舌者,窃盗者;三不出谓有所取无所归也,与共更三年之丧也,先贫贱而后富贵也。后世本之以为律令,虽犯七出而有三不去之名者,亦不得出。斯果孔子意乎?曰:非也。恶疾无子出于不幸,而非其罪,自不当出。若乃失}而淫僻、不孝而违父母,是则罪之大者,虽有不去之名,亦安得存之。至于嫉、口舌之类,量其轻重而处之可也。又曰:女有五不取,谓逆家子,乱家子,世有刑人子,有恶疾子,丧父长子。此亦非也。君子之娶妇,固有所择,而此五者固在所疑,然不至皆可弃也。今立言而使之勿取,是~物也。圣无~物之法。
  
  左传:谱咏死,属群臣以窀穸之事。窀穸二字从穴无疑,其为X圹之称也,而杜氏以为长夜。晏子之论陈氏,曰:民人疾痛而燠休,之燠休云者,亦温煦安息之意耳,而杜氏以为痛念之声,未晓其说也。
  
  卫献公复国,大夫逆于门者颔之而巳。颔盖微点首之貌,而注以为e头,误矣。
  
  左传定公五年,三月于越入吴。注以于为发声。窃谓经语发声之体,此字不安,阙疑可也。
  
  楚子围萧还无社,号申叔展。叔展曰:有麦曲乎?曰:无。有山鞠穷乎?曰:无。河鱼腹疾奈何?曰:目于眢井而极之;若为茅经哭井则已。明日萧溃。申叔视其井则茅经存焉,号而出之。杜氏以茅经哭井为叔展教无社。以文势观之,殆是无社教叔展也。
  
  曲礼云:若夫生如尸,立如斋。若夫云者,止是语辞,而注云若欲为文。夫行道之人皆弗忌也。行道犹言行路耳。孟子所谓行道之人弗受,陈轸所谓行道之人尽知之是也。而注以为行仁义。至于君子不尽人之欢,不竭人之忠,则曰欢谓饮食,忠谓衣服之物。吾不知欢何以为饮食,而忠何以为衣服之物也。郑氏之谬妄如此。
  
  礼记有闲传,其义未详。郑氏云记丧服之间,轻重所宜,此特以经文意之耳。一间字如何包许意,
  
  史记?吴世家云:子胥将死,曰:抉吾眼,置之吴东门,以观越之灭吴。此特一时忿词而已。而吕氏春秋言:夫差实抉其目,着之门,殆未可信。扬子论子胥曰:谏吴不式不能去,卒眼之。注引史记为说。予谓眼之~不成语,或者字之讹也欤。若果用此事,则正当引吕氏春秋耳。
  
  
  
  
  
  
  
  
  
  
  
  
  
  
  
  
  
  
  
  
  
  
  
  
  
  
  
  
  
  滹南遗老集卷之三
  
  论语辨惑序
  n论语者,不知其几家。义艘樱然旧说多失之不及,而新说每伤于太过。夫圣人之意或不尽于言,亦不外乎言也。不尽于言而执其言以求之,宜其失之不及也;不外乎言而离其言以求之,宜其伤于太过也。盍亦揆以人情而约之中道乎?^谓宋儒之议论不为无功,而亦不能无罪焉。彼其推明心术之微,剖析义利之辨,而斟酌时中之。权委曲疏通,多先儒之所未到,斯固有功矣。至于消息过深,揄扬过侈,以为句句必涵气象,而事事皆关造化,将以尊圣人而不免反累名;为排异端而实流于其中,亦岂为无罪也哉?至于谢显道、张子韶之徒,迂谈浮夸,往往令人发笑。噫,其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