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二百六十里,二十四下午到,廿五日辰致祭,比日转身,赶走一百公里,廿六日走百四十里,申刻到家,一路清吉,而昼夜未免辛苦,廿八早复命,数日内作奏折,拟初一早上具折,因前奏举行日讲,圣上已允谕于百日后举行兹折要,将如何举行之法,切实是奏也。

  廿九日申刻,接到大人二月廿一日手示,内六弟一信,九弟二十六之信,并大弟与他之信,一并付来,知堂上四位大人康健如常,合家平安,父母亲大人俯允来京,男等内外不胜欣喜!手谕云:“起程要待潢男秋冬两季归,明年二月,潢男仍送二大人进京云云。”男等效谨从命,叔父一二年内既不肯来,男等亦不敢强,潢男归家,或九月,或十月,容再定妥,男等内外及两孙孙女皆好,堂上大人不必悬念,余俟续禀。(道光三十年三月三十日)
  澄温植洪四弟左右:

  三月初四发一家信,其后初九日,予上一折,言兵饷事,适于是日持以粤西事棘,恐现在彼中者,不堪寄此重托,特放赛中堂前往予折所言甚是,但目前难以举行,命将拆封存军机处,待粤西定后,再行办理,赛中堂清廉公正,名望素著,此行应可迅奏肤功。但湖南近近粤西,兵差过境,恐州县不免借此生端,不无一番蹂躏耳。

  魏亚农以三月十日出都,向于借银二十两,既系姻亲,又系黄生之侄,不能不借与渠,渠言到家后,即行送交予家,未知果然否?叔父前信要鹅毛管眼药,并硇砂膏药,兹付回眼药百简,膏药千张,交魏亚农带回,呈叔父收存,为时行方便之用,其折底付回查收。

  澄弟在保定,想有信交刘午峰处;昨刘有信寄子彦,而澄弟书未到,不解何故?已有信往保定去查矣,澄弟去后,吾极思念,偶自外归,辄至其房,早起辄寻其室,夜或遣人往呼。想弟在路途,弥思我也,书不一一,余俟续具,兄国藩手草。(咸丰元年三月十二日)
  澄候温甫子植季洪四位老弟足下:

  四月初三日发一家信,厥后折差不来,是以月余无家书,五月十二折弁来,接到家中一信,乃四月一日所发者,具悉一切,植弟大愈,此最可喜!京寓一切平安,癣疾又大愈,比去年六月,更无形迹,去年六月之愈,已为五年来所未有,今又过之,或者从此日退,不复能为恶臭,皮毛之疾,究不甚足虑,久而弥可信也。

  四月十四日考差,题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经文题,必有忍,其乃有济,有容德乃大,赋得廉溪乐处,得焉字,二十六日余又进一谏疏,敬陈圣德三端,预防弊,其言颇过激切,而圣量如海,尚能容纳,岂没唐以下之英主所可及哉?余之意,盖以受惠深重,官至二品,不为不尊,堂上则诰封三代,儿子则荫任六品,不为不荣,若于此时,再不尽忠直言,更待何时乃可建言,而皇上圣德之美,出于天,自然满廷臣工,遂不敢以片言逆耳,将来恐一念骄矜,遂至恶直而好谀,则此日臣工不得辞其咎,是以趁此元年新政,即将骄矜之机关说破,使圣心日就兢业,而绝自是之萌,此余区区之本意也,现在人才不振,皆谨小而忽于大,人人皆趋习脂韦唯阿之风,欲以此疏稍挽风气,冀在廷管趋于骨鲠,而遇事不敢退缩,此余区区之众意也。

  折子初上之时,余意恐犯不测之感,业将得失祸福,置之度外,不意圣慈含容,曲赐全。自是以后,余益当尽忠报国,不复复顾身家之私,然此后折奏虽多,亦思无有做此折之激直者;此折尚蒙优容,则以后奏折,必不致或触圣怒可知,诸弟可将吾意,细告堂上大人,无以余奏折不慎,或以戆直干天威为虑也。

  父亲每次家书,皆教我尽忠图报,不必系念家中,余敬体吾父之教训,是以公而忘私,国而忘家,计此后但略寄数百金,偿家中旧债,即一心以国事为主,一切升官得差之念,毫不挂于意中,故昨五月初七大京堂考差,余即未往赶考,侍郎之得差不得差,原不关乎与考不与考,上年已酉科,传郎考差而得者三人,瑞常花沙纳张带是也,未考而得者亦三人,灵桂福济王广荫是也,今年侍郎考差者五人,不考者三人,是曰题,以义制事,以礼制心论,诗题迷观沧海曰,得涛字,五月初一放云贵差,十二放两广福建三省,名见京报内,兹不另录,袁漱六考差颇为得意,诗亦工妥,应可一得以救积困。

  朱石翘明府初政甚好,睚是我邑之福,余下次当写信与之,霞仙得县首,亦见其犹能拔取真士,刘继振既系水口近邻,又送钱至我家,求请封典,义不可辞,但渠三十年四月选授训道,已在正月廿六恩诏之后,不知尚可办否?当再向吏部查明,如不可办,则当俟明年四月升付查明,乃可呈请,若并升付之时,根思不能及于餐官,则当以钱退,家中须于近日详告刘家,言目前不克呈请,须待明年六月,乃有的信耳。

  澄弟河南汉口之信,皆已接到,行路之难,乃至于此,自汉口以后,想一路戴福星矣,刘午峰张星垣陈谷堂之银皆可收,刘陈尤宜受之,不受以议拘泥,然交际之道,与其失之滥,不若失之隘,吾弟能如此,乃晋之所欣慰者也!西垣四月廿九到京,住宅内,大约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