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议或问
  (明)朱厚 撰
  嘉靖
  御制正孔子祀典说
  御制正孔子祀典申记
  御制火警或问(有序)
  皇帝敕谕户礼二部及都察院
  御制明堂或问有序
  配享诏
  ○御制正孔子祀典说
  朕惟孔子之道王者之道也德王者之德也功王者之功也事王者之事也特其位非王者之位焉昨辅臣少傅张璁再疏请正其号称服章等事已命礼官集翰林诸臣议正外惟号与服章二事所关者重亦关于朕者不得不为言之朕惟我
  圣祖高皇帝应
  天作辟以继羲农尧舜而君天下传至我皇兄皇兄升遐以朕为我
  皇考至亲之子命入奉大统继承
  宗祧以主
  郊庙百神尔岂敢于义理不当为者而率为之兹所议祀典俱未为轻而号称服章实又重焉
  孔子当周家衰时之末不能行王者之道乃切切以王道望于鲁卫二国二国之君竟不能用孔子孔子既逝后世至唐玄宗乃荐谥曰文宣加以王号至元又益其谥为大成夫孔子之于当时诸侯有僭王者皆笔削而必诛之故曰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孔子生如是其死乃不体圣人之心漫加其号虽曰尊崇其实自为乱贼之徒是何心哉又我
  圣祖当首定天下之时命天下崇祀孔子于学不许祀于释老宫又除塑像止令设主乐舞用六佾笾豆以十可谓尊崇孔子极其至矣无以加矣特存其号岂无望于后人哉亦或当时草创未暇欤至我
  皇祖文皇帝始建北京国学因元人之旧塑像犹存不忍毁之也至我
  皇祖考用礼官之议增乐舞用八佾笾豆用十二牲用熟而上拟乎事
  天之礼也略无忌焉夫孔子设或在今安肯享之
  昔不观鲁僭王之礼宁肯自僭祀
  天之礼乎果能体圣人之心决当正之也至于称王贼害圣人之甚王者已有是德宜居是位尧舜是也无是德而居是位者昏乱之君如桀纣幽厉是也若至于后世之为君而居王者之位者其德于孔子或二三有之十百有之未有能与之齐也至我
  太祖高皇帝虽遵用孔子之道而
  圣人神智武功文德直与尧舜并恐有非孔子所可拟也由是观之王者之名不宜伪称王者之德不宜伪为伪者近于c乱伪为者其实有未尽之也至于服章之加因其位耳孔子昔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何其不幸身遭之哉夫既以王者之名而横加于孔子故使颜回曾参孔骋宰佣并配于堂上颜路曾孔鲤以父从列于下安有子坐堂上而父食于下乎此所谓名不正者焉皆由纲领一紊而百目因之以隳传至有宋而程颐以亲接道统之传遂主英宗不可父濮王
  之礼诚所谓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之明验哉
  今也不正滋来世之非道将见子不父其父臣不君其君内离外叛可胜言哉除待该部集议施行外兹朕不得不辨亦不得不为辅臣辨璁也为名分也为义理也非谀君也非灭师也若朕所正者亦如是所以防闲于万世之下也设或有谓朕以位而凌先师实非原心者是为说嘉靖九年十月二十八日
  ○御制正孔子祀典申记
  朕惟为人臣尽臣道尽之云者终始生死以之非所私也孔子曰三年无改于父之道朱子释之曰祖父所行之事不但三年虽万世亦不可改也小有可变岂可待之三年夫成法固不可改其于一切事务未免法久弊生不可不因时制宜至于事关纲常者又不可不急于正也朕又惟天子不可与匹夫相争辨斯世斯时却不得不辨也昨所命议正孔子之祀典方下命翰林编修徐阶倡逆论云云者且引分祀为
  言其心之固恶可知朕不知典籍且以易明者言之孔子之谥王号自唐玄宗李林甫之君臣始夫孔子已逝在秦汉之前此间岂无贤明之君如汉高祖唐太宗皆创业垂统者何不加王号于孔子又如汉光武中兴文帝守成亦无过者又何不加王号于孔子则不敢拥名以示尊崇之意者可知矣林甫之请玄宗之加意必有谓林甫之为臣也何等样臣也其意或假尊崇师道以欺玄宗欤玄宗之所加也何其巧乎自秦而后王天下者称皇帝汉方以王号封臣下玄宗之封谥孔子何不以皇帝加之是不欲与之齐也特一王号犹封拜臣下耳尊崇之意何在哉
  这个王字非王天下之王实后世封王者之王也由是夷君武宗假托之而加谥宋徽宗荐十二章服徽宗之加欲掩其好道教而设此以尊崇耳况以诸侯王而c天子之服章诬之甚也至于雕塑之像不知孔门弟子郎孔子死时而造之抑放释道之为而造之且如一个人自是一个貌色不知可增损乎抑不可乎以一圣人而信工肆意雕塑做个像曰这个是孔子像殊不知其实是个木土之灵耳孔子肯依之享之推已之心则知孔子之心也又至于八佾之舞十二俎豆又僭礼之甚也决所当正阶此奏正与昔霍韬之叛议
  郊祀同然韬也却朴直■实故所言不逊阶也用心如韬而言甚巧而奸也悦词和言不激不迫甚矣佞哉斯人也翰林可用这等人邪昔同姚涞辈登科大学士费宏所取也邪正忠否昭然矣是为申记之云
  嘉靖九年十一月初一日
  圣谕
  昨卿等已将礼部刊行朕着说记本拟票上已朕所采即批行非不断也亦非惑小人之言但实不容不说王汝梅等奏一疏与徐阶张衮所谓同他俱不暇言只以后世人全不公平全无义理者言之汝梅等有曰此
  圣祖所存不必去也言似轻而意实重意朕不尊
  祖制欲问罪耳夫设使武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