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以颈绞死于楼前。后因名楼曰"双雁楼"。
  王荫伯教谕铜陵时,有民舍除烟缭绕,祓除不祥。一雁偶为烟触而下,其家直以为不祥也,烹之。明日,一雁飞鸣屋顶,数日亦坠而死。
  弘治间,河南虞人获一雌雁,缚其羽,蓄诸场圃,以媒他雁。至次年来宾时,其雄者与群雁飞鸣而过。雌认其声,仰空号鸣。雄亦认其声,遂飞落圃中。交颈悲号,其声呜呜,若相哀诉者。良久,其雄飞起半空欲去,徘徊,视其雌不能飞,复飞落地上,旋转叫号,声益悲恻。如此者三四次,知终不能飞去,乃共啮颈蹂蹴,遂相愤触而死。呜呼!雁为禽类,而且有恩义。人之夫妇相抛弃而不顾者,何独无人心哉
  燕
  襄阳卫敬瑜早丧。其妻,霸陵王整妹也,年十六,父母舅姑咸欲嫁之。誓而不许,截耳置盘中为誓,乃止。户有燕巢,常双来去。后忽孤飞,女感之,谓曰:"能如我乎?"因以缕志其足。明年复来,孤飞如故,犹带前缕。女作诗曰:
    "昔年无偶去,今春犹独归。故人恩既重,不忍复双飞。"
  自尔春来秋去,凡六七年。后复来,女已死。燕绕舍哀鸣。人告之葬处,即飞就墓,哀鸣不食而死。人因瘗之于旁,号曰"燕冢"。事见《南史》。唐李公佐有《燕女坟记》。
  一说,姚玉京嫁襄州小吏卫敬瑜。卫溺死,玉京守志。常有双燕巢梁间,为鸷鸟所获。其一孤飞悲鸣,徘徊至秋,翔集玉京之臂,如告别然。玉京以红缕系其足,曰:"新春复来为吾侣也。"明年果至,玉京为诗云云。后玉京卒。燕复来,周回悲鸣。家人语曰:"玉京死矣,坟在南郭。"燕至坟所亦死。每风清月皎,或见玉京与燕同游灞水之上焉。或云:玉京即王氏乳名;加姚者,从母姓也。
  元元贞二年,双燕巢于燕人杨汤佐之宅。一夕,家人举其灯照蝎,其雄惊坠,为猫所食。雌彷徨悲鸣不已。朝夕守巢,诸雏成翼而去。明年,雌独来复巢其处。人视巢有二卵,疑其更偶。徐伺之,则抱雏之壳耳。自是春来秋去,惟见其孤飞焉。夏氏子见梁间双燕,戏弹之,其雄死,雌者悲鸣,逾时自投于河,亦死。时人作《烈燕歌》云:
    "燕燕于飞春欲暮,终日呢喃语如诉。但闻寄泪来潇湘,不闻有义如烈妇。
    夏氏狂儿好畋猎,弹射飞禽类几绝。梁间双燕衔泥至,飞镞伤雄当儿戏。
    雌燕视之或如痴,不能人言人不知。门前河水清且,一飞竟溺澄澜底。
    伤哉痛恨应未休,安得化作吕氏女,手刃断头报夫仇。"
  长安豪民郭行先,有女子绍兰,适巨商任宗。宗为贾于湘,数年不归,音信不达。绍兰睹双燕戏于梁间,长吁语曰:"我闻燕子自海东来,往复必经湘中。我婿离家不归,数岁蔑有音耗,生死存亡未可知。欲凭尔附书,投于我婿。"言讫泪下。燕子飞鸣上下,似有所诺。兰复问曰:"尔若相允,当泊我怀中。"燕遂飞于膝上。兰遂吟诗一首云:
    "我婿去重湖,临窗泣血书。殷勤凭燕翼,寄与薄情夫。"
  兰遂小书其字,系于燕足上。遂飞鸣而去。任宗时在荆州,忽见一燕飞鸣头上,讶视之,遂泊其肩。见有一小缄系足。宗解而视之,乃妻所寄之诗。宗感而泣下。燕复飞鸣而去。宗次年归,首出诗示兰。宰相张说叙其事而传之。
  鹳
  高邮有鹳双栖于南楼之上。或弋其雄,雌独孤栖。旬馀,有鹳一斑,偕一雄与共巢,若媒诱之者,然竟日弗偶。遂皆飞去。孤者哀鸣不已,忽钻嘴入巢隙悬足而死。时游者群客见之,无不嗟讶,称为烈鹳,而竞为诗歌吊之。复有"烈鹳碑"。
  鸽
  江浙平章uu养一鸽,其雄毙于狸奴。家人以他雄配之,遂斗而死。谢子兰作《义鸽》诗以吊之,云:
    "翩翩双飞鸽,其羽白如雪。乌员忽相残,雄死雌KK。
    绝食累数日,悲鸣声不歇。苍头配他偶,捍拒项流血。
    血流气亦愤,血尽气乃绝。嗟尔非鸳鸯,失配不再结。
    嗟尔非雎鸠,所性殊有别。于人拟庄姜,之死同一辙。
    夫何宫壶内,往往少贞烈。夏姬更九夫,河间不堪说。
    聊为义鸽行,以激夫妇节。"
  金鹅
  义熙中,羌主姚略坏洛阳沟取砖,得一双雄鹅,并金色,交颈长鸣,声闻九皋,养之此沟。
  象
  日南贡四象,各有雌雄,其一雌死于九贡。至南海百有馀日,其雄泥土著身,独不饮酒食肉,长史问其所以,辄流涕焉。
  玉象 金象
  李德裕好饵雄黄。有道士自云李终南,住罗浮山,笑曰:"相公久服丹砂,是世间凡火,只促寿耳。"怀中出一玉象子,如拳许,曰:"此可求勾漏莹彻者,燃香置象鼻下,勿令妇人鸡犬见之,三五日,象自服之,即复吐出,乃可服。此火王太阳之精,凝结已三万年;以相公好道,因以奉借。唯忠孝是念,无以贻咎。"又出一金象,云:"此是雌者,与玉为偶;不尔,玉象飞去。"德裕一一验之无差,服之,颜面愈少,须鬓如漆,乃求采姝异,至数百人。象不复吐砂,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