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卷七作尚能成诵,余亦不记。”揖逊而退。姑苏张伯起为作传。

  《幽明录》云:晋桓帝时,陇西秦嘉为曹掾,赴洛。妇曰徐淑,归宁于家。昼卧,流涕覆面。嫂怪问之,曰:“适见喜自说往津乡亭病亡,一客守丧,一客赍书还,日中当至。”举家大惊。书至,事如梦。此与张越吾事相类。

  李庶

  北魏李庶妻,元罗女也。庶亡后五年,元氏更适赵起。尝梦庶谓己曰:“我薄福,托刘氏为女,明旦当出。彼家甚贫,恐不能见养。夫妻旧恩,故来相见告君,宜乞取我。刘家在七帝坊十字街东南八穷巷是也。”元氏不应。庶曰:“君似惧赵公意,我自说之。”于是起亦梦焉。起寤问妻,言之符合。遂持钱帛躬往求刘氏,如所梦得之。养女长而嫁焉。见《北史》。

  涂修国二女

  周昭王二十四年,涂修国献青凤丹鹊各一雌一雄。孟夏之时,凤鹊皆脱易毛羽,聚鹊翅以为扇,缉凤羽以饰车盖也。扇一名游飘,二名翩,三名亏光,四名仄影。时东瓯献二女,一名延娟,二名延娱。使二人更摇此扇,侍于王侧,轻风四散,泠然自凉。此二人辨口丽辞,巧善歌笑。步尘上无迹,行日中无影。及昭王沦于汉水,二女与王乘舟,夹拥王身同溺于水。故江汉之人到今思之,立祀于江湄。数十年间,人于江汉之上,犹见王与二女,乘舟戏于水际。至暮春上巳之日,禊集祠间,或以时鲜甘味,采兰杜,包裹以沉水中;或结五色纱囊盛食,或用金铁之器并沉水中,以惊蛟龙水虫,使畏之,不侵此食也。其水傍号曰《招o之祠》。

  李行修

  李十一郎行修,初娶江西廉史王仲舒女。贞懿贤淑,行修敬之如宾。王女有幼妹,尝挈以自随,行修亦深所鞠爱。

  元和中,洛下有名公,与淮南节使李公{论亲。李家吉期有日,同请行修为傧。是夜礼竟,行修昏然而寐。梦己之再娶,其妇即王氏之幼妹。惊觉,甚恶之。遽命驾归,见王氏晨兴,拥膝而泣。行修家有旧使苍头,性颇凶横,往往忤王氏意。其时行修意王氏为苍头所忤,欲杖之。寻究其由,家人皆曰:“老奴于厨中自说五更作梦,梦阿郎再娶王家小娘子。”行修以符己梦,尤恶其事。乃强喻王氏曰:“此老奴安足信。”无何,王氏果以疾终。

  时仲舒出牧吴兴,凶问至,悲恸且极。遂有书疏意托行修续亲。行修伤悼未忘,固阻王公之请。有秘书卫随者,有知人之鉴。忽谓行修曰:“侍御何怀亡夫人之深乎!奚不问稠桑王老。”

  后二三年,王公屡讽行修,托以小女,行修坚不纳。及行修除东台御史,是岁汴人李介逐其帅,召征徐泗兵讨之,道路使者星驰,又大掠焉。行修络辔出关,程次稠桑驿。已闻敕使数人先至,遂取稠桑店宿。日迨瞑,有老人自东而过。店之南北,争牵衣请驻。行修讯其由,店人曰:“王老善录命书,为乡里所敬。”行修忽悟卫秘书之言,密令召之,遂说所怀之事。老人曰:“十一郎欲见亡夫人,今似可也。”乃引行修使去,由一径入土山中,又陟一坡,高数仞,坡侧隐隐若见丛林。老人止于路隅,谓行修曰:“十一郎但于林下呼‘妙子’,必有人应。应即答云:‘传语九娘子,今夜暂将妙子同看亡妻。’”行修如王老教,呼于林间,果有人应。仍以老人语传入。有顷,一女子出云:“九娘子遣随十一郎去。”其女子言讫,便折竹一枝跨焉,亦与行修折一竹枝令跨之,迅疾如马,与女子并驰,依依如抵西南。行约数十里,忽到一处,城阙壮丽,前经一大宫,宫有门,仍云:“但循西廊直北,从南第二院,则贤夫人所居。”行修一如女子之言,趋至北廊及院,果见十数年前亡者一青衣出焉,迎行修前拜。乃赍一榻云:“十一郎且坐,娘子续出。”行修比苦肺疾,王氏尝与行修备治疾皂荚子汤,自王氏之亡也,此汤少得。至是,青衣持汤,令行修啜焉,即宛是王氏手煎之味。饮未竟,夫人遽出,涕泣相见。行修方欲申情,王氏固止之曰:“与君幽显异途,不当如此。苟不忘平生,但纳小妹,即于某之道尽矣。”言讫,已闻门外女子叫:“李十一郎速出”。声甚切。行修出,其女子且怒且责:“措大不别头脑,宜速返!”依前跨竹枝同行。有顷,却至旧所。老人枕块而寐,闻行修至,遽起云:“岂不如意乎?”行修拜谢,因问九娘子何人。曰:“此原上有灵应九子母祠耳。”老人引行修却至逆旅,壁G荧荧,枥马啖刍如故,仆夫等昏惫熟寐。老人因辞去。行修心愦然一呕,所饮皂荚子汤出焉。

  从是,行修续王氏之婚,后官至谏议。出《续定命录》。

  杨玉香

  林景清,闽县人。成化己亥冬,以乡贡北上,归过金陵。院妓杨玉香,年十五,色艺绝群,性喜读书,不与俗偶,独居一室。贵游慕之,即千金不肯破颜。姊曰邵三,虽乏风貌,然亦一时之秀。景清与之狎,饮于瑶华之馆。因题诗曰:

    “门巷深沉隔市喧,湘帘影里篆浮姻。人间自有瑶华馆,何必还寻弱水船。”

又曰:

    “珠翠行行间